《名门竞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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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竞芳华-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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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庭真回头看到来人,亦觉一惊,下意识地靠在闻意远身旁,仿佛只有与他在一起,便不必畏惧诸多变故。
一行人来到他们二人面前,为首的部将道:“闻公子,项姑娘,晋王有要事相询,劳烦你们二位随我们往晋王府走一趟。”
闻意远皱眉道:“为何独请我们二人?究竟所为何事?”
“王爷有命,事关项府安危,你们二人即刻前往,不容有误!”
闻意远和项庭真相视了一眼,心下均是暗带疑虑,一时只得跟随他们离开了公主府。
来到晋王府时,已是深夜时分。众侍从将他们二人引进府内正殿,只见殿内灯火通明,言溥博正侧身靠在主位的矮板榻上,身旁伺候之人正是项庭秀。
项庭秀见着姐姐,不由垂下了头来,面容上泛起了一丝不安。
闻意远挡在项庭真跟前,镇声道:“听闻王爷有事相询,以王爷之智,王爷不明白的事,我们这些愚痴之人更不会明白,怕是帮不了王爷。”
言溥博慵懒地靠在引枕上,一口吃下项庭秀喂过来的葡萄,闲闲道:“拿给他们瞧瞧!”
项庭秀知意,款款起身,来到他们跟前,将手中一张书函展开,使得他们得以看清纸上诗文。
项庭真看到这反诗的落款竟是父亲,不由大惊,才想伸手将书函抢过,项庭秀便施施然地转过了身去,两旁的侍从适时地挡在了中间,使得她和闻意远都不能往前靠近一步。
项庭真不可置信地瞪着项庭秀,道:“这诗你哪里得来?你究竟想怎样?”
项庭秀重新返回言溥博身边,垂眼顺眼道:“我是王爷的人,王爷的主意就是我的主意。”她抬一抬眼,“姐姐不必担心,只要你们依从王爷,王爷不会对项府不利的。”
闻意远心头一紧,言溥博手里有这首项景天所书的反诗,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可是会以此威胁庭真委身于他?不!绝对不能!断断不能因为这样,将庭真一生断送在言溥博手中!
思及此,闻意远心中的焦灼如火焚烧,只勉力维持着镇静道:“王爷,您贵为亲王,权贵在手不在话下,何必与咱们这些蝼蚁草民纠缠不休?还以把柄威胁我们,不觉得有失身份么?”
项庭真也有点想到了言溥博的意图,此时只是惊怒难禁,又担心反诗不知会对项氏一族带来什么劫难,更是张皇于心,只是含恨怒瞪着言溥博和项庭秀二人。
言溥博看一眼项庭真,悠然一笑,慢条斯理道:“有失身份?本王的面子和身份,早就失得一干二净了,在你们眼里,我算得上什么?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任凭你们戏弄的傻子!”
项庭真定一定惶然的心神,走上前一步道:“王爷,我晓得,你怪罪于我,你只是怪罪于我!我求你,求你把这首诗还给我,你要我怎么补偿都可以,只求你放过我项家上下几百条人命!”
言溥博低低一笑,看向她的目光里有不明的意味,不知是爱,是怜,还是恨:“你放心,我既然把你们找来,而不是直接把这首诗交给父皇,就是不想看着你们项府被满门抄斩。你不是说你愿意补偿么?”
项庭真只觉得满心冰凉,木然立在原地。
闻意远急忙把她拉到自已身后,道:“王爷,前次你与六姑娘之事已惹得龙颜大怒,倘若如今再闹出强占民女之事,草民恐怕你连王爷之位亦保不住!”
言溥博举起斟满了西域葡萄美酒的夜光杯,冷嘲看向闻意远,笑道:“你说的是,所以,这一次本王想要的,不是庭真。”他啜了一口清冽的酒水,方道,“而是你,闻意远。”
项庭真不由一怔,闻意远亦大为意外,始料未及地望向言溥博:“我?”
言溥博一口饮尽,笑容清朗恍如此时言及的,不过是闲事一宗:“只要你肯归于我门下,为我差遣,我便把这诗压下不提,确保项府无虞。”
闻意远震惊无比,一时怔住了。
项庭真一颗心狂跳不止,一手拉住了他,摇头道:“不要答应他,万万不能答应他。”
闻意远没有说话。言溥博笑道:“太子能给你的,本王也能给你。至于你在本王面前的地位如何,只看你能不能把本王伺候妥当了。你自然也可以不答应,这样一来,兴许明日早朝之上,父皇就能看到这首诗了!”
闻意远脑中念头急转,片刻,咬一咬牙道:“好,我答应你。”
项庭真流下泪来,怒视着言溥博道:“你为何要这样做?折磨意远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恨的只是我,你只管冲我来!”
言溥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默然片刻,方漠然下令道:“来人,将项姑娘送出王府。”
“不要!我要和意远一起离开!”项庭真含泪大叫,已有侍从上前来将她拉走,她挣扎着,朝项庭秀尖声叫道,“那是你的父亲!是你的母族!你怎么能助纣为虐?!项府倒了,你也会受诛连!”


 第184章 铤而走险

项庭秀为言溥博倒酒,面带温柔,对姐姐的话置若罔闻。
闻意远不忍见她痛苦模样,只得镇静道:“王爷,草民已经答应你了,请你派人把项姑娘安然送回项府。”
项庭真被拖离王府大殿的那一刻,只来得及看一眼闻意远孤立的背影,她心如刀绞,每远离一步,都似是在心尖上插下一刀,揪痛得无以复加。
闻意远强忍着回头的冲动,直待她远去了,方开口道:“王爷,你留下草民,有何差遣?”
言溥博从榻旁取出一杆子物事,摆在了桌上,竟是一把来复枪,他冷声道:“两个时辰之内,教会本王使这火器!本王要每发命中靶心!”
闻意远看着这把枪,头皮一阵发麻,心直沉下了谷底。
项庭真被送出王府后,并没有马上返回项府,而是前往公主府,将反诗落入晋王手中,意远受挟等事悉数告知了言舒容和项云杨。
言舒容沉不住气,当即起身道:“皇兄太过分了!我这就去晋王府找他理论!”
项云杨一手拉住了妻子,道:“稍安勿躁。”
项庭真面容苍白,颤声道:“我不知他为何要留下意远,他会怎么对待意远?我不敢想,我真的不敢想。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意远受他凌辱,我一定要想法子。”
项云杨沉吟片刻,道:“意远也会想法子。”
言舒容急切道:“事关一族安危,咱们不能大意。云杨,你快替庭真想想办法!”
项云杨想了想,对妹妹道:“意远会保护自已,你不必担心。倒是你,保重自身。”他微微犹豫,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凝重,“事冲你来,我怕你躲不过。”
项庭真此时满心都是对闻意远的担忧,兄长的话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并没有放在心上。一时无计可施间,只得先行返回项府。
闻意远言而有信,翌日便前往太子府向太子递辞表,从此转投晋王门下。
他从来不向外提及在晋王府承受的一切,只有同为晋王效力的方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同为谋士之名,晋王却不把闻意远当谋士看待,王府内商谈政务之内,晋王只让闻意远守在大殿门外,日晒雨淋,无令不得擅离,有时候商谈时长至一日一夜,闻意远便在外头站足一日一夜,滴水不沾,粒米未进。
方仲不免忧心忡忡,趁着晋王进宫上朝的当儿,私下里对闻意远道:“兄弟,我冷眼瞧着,王爷不会轻易放过你,你当初不该答应王爷!”
闻意远并不在意,只道:“别说这些,快告诉我要紧的!”
方仲神色紧了一紧,左顾右盼了一下,方凑近他道:“我亲眼看到,王爷将那封书函收在了南殿书房,右侧书架子第三列第四层。”
闻意远默记在心,又问道:“可知他最近行踪?”
方仲小声道:“要动手,就选今夜,戴都统前儿递了帖子进来,邀请王爷今夜过府。”
闻意远了然于胸。方仲又面呈难色,道:“项姑娘几乎每日都来,就候在王府外头,赶也不走。”
闻意远心疼得紧,道:“你帮我告诉她,过了今夜,问题就能迎刃而解,让她不必担心。”
方仲叹了一口气,答应着去了。
一句让她不必担心,她如何能做得到?得知他今夜要铤而走险,她更是忐忑不安,心揪得像是没有半点喘息的余地,唯一回荡于脑中的念头,就是希望倾尽她的所有,保住他的安然无恙。要是可以,她但愿他们从来未曾相识,不必因为她而致令他身置险境,不知何日方能重出生天。
方仲苦口婆心地劝说她离开,她沉默不语,面容哀戚。
走出了王府地界,她却不愿离他远去,这一日,她都候在王府附近,直待夜幕降临,直待她远远地看到,言溥博走出王府,乘坐辇车远去,她方稍稍松一口气,心知此时应是意远下手的好时机,只要意远能将反诗找到,将其焚毁,那么便不必再屈身于晋王府内,受尽折磨。
她禁不住双掌合十,默默朝天祷告。
不知为何,此时耳畔却似回响起庭秀之言:“妹妹会觉得天命难违,再多的事在人为,亦是难敌天意。要是天不从人愿,用心亦是一场空。”
她心内的不安似湖中涟漪,一圈接一圈地放大。
接下来的一刻,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已的眼睛,那分明已然远去的皇家辇车,竟然原路返回,停在了王府门前,言溥博一跃而下,匆匆往府内走去。
仿佛是睛天霹雳似的,将她的心神给击成了惊乱的恐惧。
她不及多想,快步奔往王府门前,大叫道:“王爷!王爷!庭真有要事求见,王爷请留步!”
然而,言溥博却没有听闻她的呼声,径自进入了王府。
王府南殿书房内,闻意远举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翻动着书架子上的卷籍,第三列第四层内,除了一些寻常卷宗外,并没有那首反诗。
闻意远正暗自思忖间,忽而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巨响,他心下一惊,倏然回首,竟见书房大门洞开,有十数名侍从鱼贯而入,井然有序地分列而立,唯见暗沉黑夜之下,言溥博负手踱步走进,蒙昧的阴影笼罩在他的面容之上,也掩下了他俊眸中的肃杀之意。
闻意远一阵愕然,手中的火折子应声坠地,微弱的火花散落得七零八落,犹如他此时的处境。
项庭真在王府门外,有守门的侍卫挡下了她的去路,她扬声道:“我是秀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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