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庭院落梅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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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庭院落梅初-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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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荣哥哥。”
  原来是安平啊,阿华蹙着眉,立马贴到帘子那里尖耳细听。安平大体都只是说了些贴心的话,北荣淡淡回应,可近在马车里的阿华却是急得挠板了。
  “北荣哥,家父现在邀你一人去府邸商议要事呢。。。。。若是您没什么事儿,就和我一到过去吧。”
  阿华没听见北荣的声儿,却听得安平笑嘻嘻的声音:“那可真是太好了,走吧。”
  阿华心里仿佛是酸坛似的那么委屈。
  北荣叮嘱车夫:“将夫人好生送回王府。”
  阿华这心才暖了些,夫人夫人,听着还真挺顺耳的。
  午间的太阳很大,刺得人眼恍恍惚惚地,阿华躺在躺椅上嘴里叼着根干草,双臂撑着后脑闭着眼舒服地勾着唇角。。。。。。自从记起过去的事情后,阿华就愈发没有那娇弱的样子了。。。
  “阿华。”
  阿华当即立断地睁开眼睛起身瞧着他,脑子又恍惚了阵子,喃喃:“。。。。。问月?”
  始终不敢相信那起初的小个子仓央问月,如今居然会长的如此伟岸俊杰,月白色广袖锦袍绣着金色复杂纹路,浅色的眼睛永远是刷亮刷亮的样子,微微露着笑,也不同以往那般玩闹了。
  阿华笑了笑:“这四年不见了,倒是长俊了不少,还挺有财的,穿得如此正式已经是个翩翩公子了啊。。。。”
  一旁的近身侍女低声叱责:“简直大胆,月公子的名讳岂容你这人能随意叫唤的嘛!”
  阿华冥冥之中早就猜到这仓央问月的身份不简单了,公子?。。。。倒是适合他。她微微笑了一笑:“我且听你慢慢讲了。”
  问月禀退了那些侍从,才开了口。
  原来这仓央问月,是则是西域国王在外面的龙子,最小的儿子,排行老六,在三年前终于得了消息,寻着他带回了皇宫,且最是聪明伶俐,老皇帝很喜欢他,本来有意让他做皇帝,只道他本人不怎么喜欢皇位,老皇帝那心思也就暂且放了放,让他出来散散心,去往北沙谈事。
  阿华蹙眉,认真拖着腮帮问他“真是个皇子?。。。。。早晓得如此就应该亲手把你交出去,也好落个酬金来解解闷!”
  “。。。。。。。。”

☆、chapter7  记得

  “如今阿华你就呆在这儿?”问月敛眼咧着嘴笑道:“还不如随我去西域呢,那里土地虽贫瘠了些,可葡萄酒烤羊肉样样都是美味得很,还很自在,若想出去,便让你出去!”
  阿华摇摇头:“你倒是孝心得很啊,还惦记着我这个再生父母?不过你。。。。问月你怎么晓得我在这儿?”
  “就是七王爷告诉我的。”
  “七爷?”
  “嗯。”
  阿华想了一下,这都一上午了景荣都未曾回来,难不成路途中是出了什么岔子?她忽然站起来,倒是吓了他一吓,问月说:“你怎么了?”
  “唔,没怎么。”阿华又重新入了座,可双腿还在不停抖着,样子满是急切:“。。。没怎么,就是景荣他。。。他怎么还不回来?”
  “担心了?”问月看不出什么表情。
  阿华笑着摇摇头,忽然联想到自个现在是不是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炸毛了的样子?她猛灌了一口凉茶进喉,语出郁闷:“好烦啊。”
  问月说:“七王爷他。。。待你好么?”
  她忽而笑着说:“不好的话我早就逃走了,哪料到他待我极好,好到来生都想遇见他当他的妻子 。”
  问月倒是笑了下:“你能如此高兴我也就放心了,徐才我倒是还在担心那七爷虐待你呢!”
  阿华哼哼两声:“我虐待他还差不多呢。。。”声音戛然而止,眼珠子直勾勾地瞪着问月。。。。。。身后的人。
  她:“额。。。。开玩笑的。”
  北荣脸上无冷无笑:“玩笑?”
  问月识趣地退了场子:“。。。阿华,我先回驿站了,想起来还有些要事处理。”
  阿华瞪了他一眼,这厮,不就是不想碰着硬石嘛,忘恩负义。
  问月怪无辜地走了。
  北荣慢慢向她踱步而来,看似云淡风轻的脸上却微弄着凉意,阿华虽晓得他断不会因为这等玩笑话而气自己,但眼下还是有些顾忌,寸步难行,脚就像生根了似的驻在地面上,哑哑出声:“你怎地现在才回来?”
  北荣这才轻轻抱着她,没吭声。
  阿华这才肯定了些,他没生自己的气,只是遇上些不好的事情罢了,手给慢慢抚上他背脊:“阿荣?”
  回应的是懒懒地声音:“嗯。”
  阿华说:“我扶你回屋歇息。”
  “好。”
  给他褪去了刺金流云玉带,玄青锦袍,卸了刻着碧玉的黑簪子,柔软多滑的墨发倾泻而下,给他梳顺了些,不安分的手指头在他眉眼角那里磨蹭,阿华在他面前温温笑着:“倒是很像个美人呢。”
  北荣笑了,多半已猜到她的心思,阿华不想让他每日忧心忡忡地,他将她拉在怀里:“阿华,我抱着你睡。”
  “那你饿不,我寻人带些凉粥来?”
  北荣摇头,抓着她的手紧了紧:“哪儿都别去,就待在我这儿。”说罢,他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一放,他自个也钻进了被子去,双臂揽着她,顺势在阿华额间吻了吻,道:“你也睡。”
  她便乖乖睡了。
  时至夕阳落下,阿华才合着衣服起身,蹲在床旁望着他熟睡的样子,看来真的是累了,一只指尖描着他的剑眉,鼻梁,嘴唇。。。。她眼里一阵水雾,吸吸酸溜溜的鼻子,一直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孟庭华,你得好好护着他,护他不伤一分一毫。
  他毫无征兆地撩开眼睛,眼里淡淡地喜淡淡寂寥,阿华手微顿,弯起一嘴笑意:“醒啦?”
  “嗯。”北荣瞧着她蹲坐在床旁,蹙了会眉:“也不怕寒着脚?”说罢,长臂将她拉了上来,被子给她裹得紧紧地,随后就问:“饿吗?”
  阿华摇摇头:“不饿。。。。阿荣。”
  “说。”
  “如果我没了,你。。。。”
  北荣用力堵住她的嘴,双臂紧紧拽着她的腰身,仿佛要将她来来回回揉进骨子里,过了片刻他眼里散寒,警告她:“若是再胡说,这辈子都别想出去。”
  阿华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近近地埋在怀里:“阿荣,我记起来了。”
  北荣说,那日孟庭华身受两毒早已经无力回天,亏得徐贤依妙手回春将她硬生生地拖了回来,这一朝一夕便也过去了,阿华醒来的时候睁得老大的眼睛瞧着他,糯糯地问:“你是谁?”
  北荣想着,这忘记也好记得也罢,只要是她还活在世上,总归是极好的,至少这老天爷,还是眷顾他的,能让孟庭华留在世上。
  先皇遗体出殡后,整个国家的气氛才缓和了些,渐渐热闹起来,仿若先皇的逝世就像一阵举重若轻的风一样,此后谈论起来,亦只是舍出一两滴眼泪,道出一两句可惜的话。
  而后的两个月里,太医诊出了喜脉,明明是个喜事儿,却在北荣瞧来,却是个坏消息,他看着床榻上喜滋滋刺着绣的阿华,心痛了痛。
  有一日他坐在床头:“阿华,这孩子。。。。还是不要了吧。”
  她脸色一僵,愣了许久才硬生生地吐出:“为什么?”
  “你身子不好,不适合生养。”
  阿华固执地摇摇头:“以前你想要个孩子,如今我也想要了,你怎么就反悔了呢。”
  他抿着嘴,没再多说什么。
  阿华晓得他的顾虑,如今自己这身子哪能得生育一子,但徐贤依已然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如今,能留下个孩子,也是好的。阿华想着,若自己死了,不想让他忘记自己,平生都是他待好自己,那她自己也想任性一回,留下孩子,当个见证。
  肚子渐渐隆了起来,她整日挺着个大肚子在室内散着步,徐贤依说:“你如今怀了孕,断不能如往常那般吃那些药了。”
  于是停了药,三两日都有北荣遣人送回来的雪山芝草,这冰寒芝草易溶易化,没了泥根,存活时间只有短短十七个时辰,连夜加急送了回来,徐贤依说这对娘儿俩身体都很有好处。
  有一日冬日暖阳,廊子下,微风和和,阿华整日腰酸,她披着厚实的红色锦袍坐在躺椅上闭着眼酣睡,一旁照看的便是徐贤依。
  阿华睁开眼睛,淡淡问着:“阿荣呢。”
  徐贤依合上药书,思忖了片刻才说:“他怕你多想,不让我告诉你。”
  阿华说:“就算你不告诉我别人也会告诉我的。。。。徐姐你还是说吧。”
  徐贤依难得叹了口气:“好好养你的胎不行嘛,你家夫君这不是很忙,忙到都得去当箭靶子了。”
  阿华的手抖了抖。
  徐贤依捂住嘴,意识到自个这是失口了。
  原是邻国齐国进犯,北廉思虑许久,才派他去了边疆坚守阵地,北沙七爷足智多谋,曾经的战役中大多都是他预测谋道取来的大胜,难怪先皇喜欢他喜欢得很,差点将皇位也传给了他,只是北荣王爷,意不在此处啊。徐贤依说北荣这去的时日,大抵需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吧。
  阿华泄了气,一个月。。。。也就是说有一个月不能见他。沙场烽火连天,齐国大多都是谋术之师,难保他不会受伤,心口紧了紧,但如今的自己,也只能干看着。
  “徐姐。”
  “怎么了?”
  “你可晓得近日刚抵达此处的梵音国使臣宋大人么?。。。。。。是宋祐成大人。”
  “嗯,是晓得,记得前些年他还带着自己的妻子来拜访我,如今应该就在使臣驿站里待着的吧。如何?你与那宋祐成认得?”
  阿华笑道:“确实,算是个损友。”
  阿华想,在说宋祐成的同时,他有没有打了个寒颤呢。
  徐贤依笑着说:“那我将他请来与你说说话如何?”
  “不用麻烦了,我估摸这这会儿他正忙呢。。。。”阿华抚着肚子,弯起一抹笑意:“如今边外战事频发,梵音与北沙能不计前嫌得以和平相处我倒是很开心的,也不知爹爹他们过得好还是不好呢。。。。”
  徐贤依难得笑了一下:“好,肯定好。”
  此处便得说说良倾那处的事儿了,良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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