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许我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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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君许我十里红妆-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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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昔一出门便撞来了一个小孩子,梓墨一手将其拎起,说:“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小孩衣衫褴褛,手中紧紧的抓着几个包子,满身是伤,见撞到的是个达官贵人,连忙手抱手的求饶,身子在寒风不停的颤抖。
  书画抱过孩子,脱下风衣,盖在小孩的身上,不远处,还有叫骂声,是一位妇人。
  只见她手里拿着棍子,穿着粗布衣裳,腰间系着麻绳,像是某个人家做杂物的妈妈。
  她挥舞着棍子,对着近前的小孩冲过来,“你个小兔崽子,偷吃包子,还跑。”
  看到云昔身着华服,貌美如花,站在北英驿馆门口,心里想着云昔定是贵人,把棍子扔到一旁,拎起小孩子的衣领,准备将他提走。
  厉声厉喝道:“这个兔崽子,看我回去不收拾你。”
  那小孩还是抓着包子不放,清亮的眼睛始终盯着云昔,一直不肯走,任由妇人怎么踢都不走。
  云昔心有不忍,出口问道:“您是这孩子的父母?”
  妇人一听,来了火气,说:“是啊,这孩子偷我家的包子,我让他给我们家做工。”
  云昔笑着说,明媚的声音让小孩定了心:“那我向您买这个孩子,你看如何?”
  这孩子眼神中透着骨子的贵气,所说有缘,这孩子撞上云昔倒还是有些缘份的。
  妇人审视的看着云昔,眼前的小姐,长的没来由得漂亮,她可是看过尊凰帝姬这个天下第一美人的,却发现眼前的小姐比尊凰帝姬还要好看,尤其是她有些一双清明温暖的双眸。
  一听有人要买他,妇人笑的谄媚,纠缠说:“这兔崽子在我家偷吃包子,还弄坏了我家的栅栏,不知道小姐赔不赔?”
  云昔浅笑,含苞待放如盛世的繁华:“好。”
  妇人竖起三根手指头,示意云昔她要这个数,不知她给得起吗:“我要三百两。”
  听到妇人的要求,梓墨瞪大双眼,惊讶地说:“三百两,你打劫呀。”
  云昔点头,看了一眼书画,承诺说:“好,我给你五百两,买两个孩子。”
  小孩拿着包子,明显拿了一双,这就说明,他还有一个妹妹。他虽然不说,但以云昔聪明的脑袋一定能够想明白。
  “好,成交!”妇人很开心。笑的合不拢嘴,招呼着云昔去她们家。
  果不其然,刚进屋子,那小孩便抱起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女童跑回云昔身后。
  云昔突然有些感慨,这两个孩子定是流浪到丰都,没钱用没地方住,人生下来,命运就会开玩笑。云昔从小失去了父母,却得到了一个可爱的外公。而他们却只能靠偷,施舍度日,让她不由心酸。
  书画掏出银票,数了五张给妇人,妇人喜滋滋的走了出去。
  梓墨一脸不耐烦,捂着嘴巴说:“小姐,这里味道太难闻,我们回去吧。”
  云昔不理梓墨,蹲下身子,温柔的拉过男孩的手,发现他手上还有旧伤,“和我走,还是待在这儿。”
  女童惊恐的看着云昔,颤抖的双手突然抓住云昔的衣裙,让书画和梓墨一阵惊,还以为这个小女孩要伤害主子。
  男童犹豫了,低着头沉思。小女童却笑着握住云昔的手,甜甜的笑了,说:“漂亮的姐姐,我们能跟着你吗?”
  云昔揉了揉女童的头发,空气中瞬间又是一股酸臭,再看向男童,发现他轻微的点了点头,心里依旧疑惑,为何云昔会救他们。
  书画拉着两个孩子走了出去,发现空气不是一般的好。
  云昔吩咐说:“我去瞧瞧瑾祯,书画,你把这两个孩子带回来洗漱休息。”
  书画点头:“是。”便拉着两个孩子上了马车。
  梓墨捏着鼻子,嘟着嘴巴,说:“小姐,万一这两个孩子是坏人该怎么办?”
  “我相信他们。”云昔摇了摇头,率先走出了那所院子。
  而梓墨却还在想,待会儿回去一定要找人去查查那两个孩子的身份。回头忘了一眼破旧的院子,一言不发的跟在云昔的身后。
  进入东秦驿馆,似乎这些人早就预料到云昔会来,大开着大门,里面的人还邀请云昔走进来。
  依旧是上次来请自己的富贵,长相清秀,却取了个庸俗的名字,云昔按照他的指引,走进驿馆,不同于北英,东秦更显低调。

☆、瑾祯伤势

  瑾祯,东秦的世子,东秦王最小的儿子,名无极,长孙无极,字瑾祯,取自尊玉吉祥,希望他长寿且安康。东秦的人会自号,封字,在别的国家却不是这样,这也是为何东秦的势力强大,大概因为他的文化素养高。
  不同于北英,东秦更偏重于清雅,虽然是初春,但满眼的绿色着实让人眼前一亮,这也多亏了这东秦驿馆里的花匠,云昔就不信瑾祯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
  富贵瞧着未来的女主人,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只要女主人来了,相信主子的伤病很快就好了。
  云昔担心瑾祯的伤势,淡淡地询问说:“阿祯伤势如何了?”
  富贵拉下脸来,一副悲伤的模样,怪声怪气的说:“小姐你知道啦,怎么这么快…”疑惑片刻,又继续说,“殿下他一直昏迷不醒,神医说,殿下伤的太重,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脱离危险。”
  云昔惊讶地瞪大美眸,再次确认的看着富贵:“怎么这么严重!”
  也无心观赏府中的美景,云昔加快了脚步。
  而瑾祯的寝室内,满满的是侍臣,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念叨着。宫里的太医低头羞愧的站在一旁,拉起的帘子里若隐若现着一个人影。可以看到室内清一色的都是男子,个个脸露忧色。
  云昔进屋时,侍臣正从屋内搬出一盆血水。
  刚准备进去,一道厉声踏破空气,“你是谁,竟敢私闯东秦驿馆。”
  云昔行了礼,解释说:“我来瞧瞧世子的伤势。”
  侍臣推搡着云昔,嘴里说着:“殿下正在换药,请您先回去吧。”
  富贵从一旁错身走过,与云昔并排,听了侍臣说得话,顿时来火,俊秀的脸上满是怒意,冷声说:“大胆,连这位小姐你都敢拦在外面,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侍臣见到富贵,忙点头哈腰,一谄媚,讨好道:“不敢不敢,大人宽宏大量…”
  “好了,下去吧…”
  富贵没有让他把话说完,就不耐烦的让他下去了。待他走远,便笑着对云昔做手势,请她进去。
  云昔踏入房门,发现很多人站在两边,还不停絮絮叨叨,于是吩咐了梓墨和书画,原地等着,她去看看。
  屋内光线柔和,头顶的夜明珠似是南成生产的极品夜明珠,床上的帘子被拉起一角,自里走出了一位俊秀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卷带血的布带子,转身看到云昔,微微点头,随手抓了身旁的衣物,就往床上正趴着的瑾祯身上扔。
  只听床上一阵呼气,嘴里还说着:“百里墨,你找死啊!”
  百里墨对着云昔笑了笑,招手唤她过来,脸上一点都没有担忧瑾祯的样子。
  云昔见着熟人,也回礼笑了,笑如昙花,温暖灵动,轻声开口:“墨,你也在丰都?”
  一听云昔的声音,床上就有了动静,一副急吼吼的样子。
  百里墨将止血针放回医药箱,缓缓放下卷起的衣袖,漫不经心的说:“路过丰都,正好阿裴生病了,所以在此停留。”
  云昔点了点头,走上台阶,刚准备掀起帘子,百里墨连忙阻止,说:“云昔,你怎么到丰都来了。”
  见他一脸疑惑,云昔想了想,柔声道:“早闻帝都的景色优美,想来看看。”说完笑了笑,“阿裴怎么样了?”
  “能吃能跑还能跳,好着呢。”百里墨一脸幸福的盯着腰间的荷包,嘴上却不饶人。
  看他如此,云昔也没多问,只问了他瑾祯的情况,刚说完,一只手便将她拉了进去。
  百里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忽悠着屋内的太医大夫们出去,留点时间给这俩人,他也好回去找找他家的磨人精。
  云昔被瑾祯一拉,没做好准备,便倒在床上,见瑾祯翻身而上,她就傻眼了,一朵红云渐渐浮上脸颊。
  故作推搡,怒气腾腾的说:“你这是干什么,快给我让开。”
  瑾祯一下子软倒在云昔身上,嘴里含糊着说疼,没办法,云昔只好任由她躺在身上,推也不是,让他安心的枕着也不是,索性一手拖着他的膀臂,一手轻轻地挪动他。
  瑾祯靠近她的脖颈,吐气如兰:“昔儿,你好香呀!”
  云昔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怒气冲冲的说:“你这是胡闹。”
  勉强撑起身体,瑾祯依旧禁锢着云昔,不让她动一分。
  看着她姣好的容颜,如月般轻柔的眸子,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她,即使拿这天下来换,也在所不惜。
  云昔见他看着自己不说话,顿时没了火气,柔声说:“伤口还疼吗?”
  听她这么一说,瑾祯立刻笑颜如花,故作忸怩,说:“当然疼了,百里墨那个老匹夫,居然不给我麻醉草,看我好了,不拆了他和颜裴建的房子,不掀了他老家,哎呦,我的背。”
  云昔以为弄疼了他,皱起了秀眉,瑾祯见了,突然严肃起来,抚平了她的眉头,温柔的靠着她的脸,动情的说:“昔儿,只要你没事儿足矣,下次不要再冒险了,好吗?”
  她点了点头,柔声道:“你是不是跟踪我?”
  瑾祯受了冤枉,拉长了脸,不高兴的说:“昔儿又冤枉我,我们十年没见,信任度就这么低。”
  觉得差不多了,瑾祯翻身端坐,邪邪的看着云昔缓缓起身,拉了拉胸前的衣裳,一脸正经的说:“十年,恐怕没有吧,世子殿下天天派人去看我,有时候还亲自去,你当我那些暗卫是摆设吗?”
  刚准备动真格的生气,瑾祯突然皱眉,像是伤口裂了,紧闭着眼睛,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云昔看着心里着急,却又无济于事。
  于是微微扶着瑾祯,让他能够支撑住,随即担忧起来:“阿祯,你怎么了,是伤口又裂开了吗,我帮你叫太医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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