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君许我十里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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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君许我十里红妆-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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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儿是在关心那幽篁?”
  “不敢。”茶韵低头怯怯的说,眉目低垂,却是一位面容秀丽的佳人,只是常年易容,脸是病态的苍白。
  “韵儿,这是在怕本王吗?”李承景勾起茶韵的光洁的下巴,邪笑的审视着她的脸。
  明明是她的脸,他却好像透过她去看另外一个人,淡漠清冷,总挂着浅薄的笑,飘渺在风中,清新脱俗,不染红尘,一袭素衣,亦如和风细雨。
  也许这是他此生的羁绊,为了得到她,会不择手段。
  茶韵似有不满,不着痕迹的挣脱他的禁锢,说:“殿下打算什么时候攻城?”
  她一直知晓云罗与他的约定,云罗承诺兵临城下之时,江山拱手,会亲手打开盛天的大门。
  心弦微动,激起朵朵浪花。
  他只笑了笑,俊美阴沉的脸上划过一丝杀意,缓缓凑近茶韵,靠着她的耳朵,柔声细语道:“韵儿,你一点都不听话,本王该拿你怎么办。”
  自从知道了茶韵的身份,他没少开玩笑,可是今日却完全的反常。茶韵心下恐惧,莫非今日的事情,他知晓了?
  儒蕴和南沫走进未央宫,见到了这幅画面,一个陌生的男子亲昵的靠着姐姐,一只手环住姐姐柔挑的腰肢,背对着他们,气氛暧昧。
  当下两人愣住了,直到那男子抬起头,俊美如玉的脸庞,迎着阳光,锐利的双眸射向儒蕴和南沫,忽而邪笑的放开茶韵,与儒蕴凝视。
  这个男人很危险。
  他虽然笑着,但笑意却未到达眼底,反而是不屑一顾的冷笑。
  茶韵姐姐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又任由他轻薄自己。
  拉上南沫的手,儒蕴一步步的走向茶韵和李承景。
  似感受到背后冷飕飕的目光,茶韵转身,看到了那两个做任务失败的小鬼。
  瞬间脸色阴沉,不悦的说:“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她的态度深深刺痛了南沫的心,都怪她,没有完成姐姐交代的任务,姐姐会因此而讨厌她吗。
  儒蕴识相的将南沫牵了下去。
  他知道姐姐忌惮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也许让他们离开是为了他们好。
  见他们走远,李承景才开口:“那两个孩子是什么身份?”
  他查过茶韵的身份,知她是孤女,八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市井跟着一位老先生学易容术,之后因为体格相像并且会易容,才被接进宫享受荣华富贵,此外,她并无兄弟姐妹。
  唯一的可能,这两个孩子是有身份价值的,否则留着何用。
  她转头,笑颜如花:“韵儿查到,帝主和帝后其实并没有死。”
  “不可能。”李承景不敢相信的瞪大了双眼,阴冷邪气的脸上满是怀疑。
  十几年了,谁也没有想到,当年就在盛天帝宫当质子的卑微公子,今日会成为强盛之国的大王。
  当年他做质子,帝主和帝后从没有亏待过他,反而待他极好,只是他只想安稳的待在帝宫里,没想到帝主会暴毙,繁荣的盛天会一夕突变。
  就在宫变,他趁乱逃了出来,临走前去过养心殿,当时他亲眼看到帝主暴毙吐血,帝后自缢。
  此后他被母亲的旧部送去了武林第一世家奉家修养生息。
  “怎么可能,当年他明明…”
  “殿下,那两个孩子便是他们的孩子,未出世在天下人面前的皇子公主,更或者说是尊主和帝姬。”
  “不可能。”李承景眼神涣散,狼狈的退后,直至跌倒在软榻上,不停的摇头。
  茶韵蹲下身子,温柔的抚过李承景的额头,那上面冒着细微的冷汗:“殿下,那男孩名儒蕴,那女孩名南沫,都姓皇甫。”
  “帝主和帝后既然活着,为何不卷土重来,统治整个天下?”
  “这…”
  李承景仿佛找到了理由,漠然惨淡的一笑,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想再回到丰都如金牢笼的帝宫来。
  所以他们将自己的儿女送来,让他们称帝是吗。
  他淡淡地起身,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宫装微皱,他也无暇顾及,只问道:“所以他们认了你做姐姐?”
  茶韵点头不语,若帝主帝后真的还活着,凭他们的气势,诸侯国哪还有心思掠城夺池。
  目送李承景走远,他的背影莫名的紧绷,茶韵笑了笑,若有所思的凝视院中开的正旺的桃花。
  没想到这三月桃花还没有凋谢。
  晚霞渐渐羞愧的躲进了云层,繁星高高挂,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夜静无声,帝宫灯火阑珊,本是黑灯瞎火,却硬生生的让它亮如白昼。
  南沫怯生生的拉着哥哥的手,被宫女领进未央宫。
  未央宫原来不是帝姬的寝宫,而是帝后的寝殿,当时尊凰还小,便一直随母亲住,正临水而建的陌上阁,因为当年而不得不变成废墟。
  娘亲和儒蕴讲过,当年她最大遗憾就是没能将陌上阁建好,如今姐姐长大了,却要屈居在娘亲的寝殿,受别人的冷眼,感受自己的孤独。
  茶韵遥遥的看着走来的南沫和儒蕴,心下嫉妒,涂满蔻丹的双手紧紧相握,仿若要拧断手筋的力气,紧抿着薄唇,面目狰狞。
  凭什么,她皇甫尊凰可以拥有这些荣华,只因出生好,世道不公,凭什么那两个人已经死了还要复活,凭什么她皇甫尊凰能够拥有这两个美如画的弟弟妹妹。
  红烛泣泪,茶韵也是个可怜人。
  大半个大人高的儒蕴后面跟着小巧的南沫,见到正凝视着他们的姐姐,都露出了歉意。
  “姐姐,对不起,妹妹年纪还小,这种事情她已经尽力了。”人如其名,说起话来温文尔雅,稚嫩的童声异常空旷。
  许是宫殿宏大,空间宽阔的原因,南沫总感觉背后阴森森的好吓人。
  她紧揪着哥哥的袖口,探出头去看茶韵。
  姐姐的脸色微带着点苍白,眉目清秀,眼神带着点点复杂,面无表情,扫视到她时候,划过一丝厌恶。
  南沫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死命的瞪大双眸,想要看清一切。
  感受到她的紧张,儒蕴轻拍她揪着衣角的小手,温柔的安抚。
  这个妹妹自从来到丰都就与他相依为命,她的年纪还小,无时无地都需要人去照顾。
  看他们亲昵的样子,茶韵紧皱眉头,不是说好来陪她这个假姐姐的吗,你们倒是亲密无间,那本该幸福生活在父母身边的她呢。
  灯火摇曳,晃动着诡异且煽动的气氛。
  茶韵面露不悦,起身拂袖而去,踏出殿门的前一刻,她说:“南沫,儒蕴,你们是我的弟弟妹妹,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她虽然恨,但也不能为了解一时之快而再次打草惊蛇,这两个孩子单纯的以为她就是他们的姐姐,这样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真主出现,以他们威胁,岂不事半功倍。
  树叶瑟瑟作响,春夜的风似乎冷了许多。
  茶韵看向远处黑暗的一角,眼中划过一丝恨意。
  如果可以,她希望躲在黑暗里,隐藏自己的怯懦。
  她深爱着那个男人,俊美无双,总勾着邪笑,阴森沉重的口吻总是在耳边回荡,一身黑衣,如泼墨般的潇洒不羁。
  可他却爱着一个他不该爱的人,眼眶突然酸涩,似有不知名的液体要流下。
  固执的茶韵仰头望天,想要将不争气的眼泪给逼回去。
  往日傲娇高贵,不可一世的帝姬不过是云罗公主要求如此,为的是毁坏帝姬尊崇的地位,因为她也恨她,恨她的出生,恨生不逢时。
  不远处的阴影里,儒蕴看到茶韵强迫不哭的委屈样子,顿时觉得这样的姐姐太累,他莫名的有些心疼。
  冷风袭面,丝丝凉意入体,这天要变了。

☆、风岩入狱

  昨夜下了一场雨,一夜之间,妖艳烂漫桃花瓣洒落一地,混合泥土的香味飘散在清新的空气中,浅淡且馥郁。
  地面被桃粉色的花瓣打扮的甚是怡情,雨过天晴之后,天空掠过一群大雁,大地回暖。
  云昔睡眠一向浅,夜里的大雨倾盆而下,她一宿都没合眼,早晨梳洗时,都还昏昏沉沉的,眸中尽是疲惫。
  书画心疼自家主子,心中藏的事情太多,近来发生那么多事,恐怕这身子…
  看到主子想要接过毛巾自己擦拭,书画关心的问道:“主子,要不要再睡会儿,凭小姐的身体,今日定是熬不住的。”
  她向来一意孤行惯了,当下有人建议,她沉默不语,梳理指尖的碎发。
  “有苏珂消息了吗?”她问道,眉宇间傲气斐然,神采奕奕,仿佛刚才疲倦的她不是她一样。
  书画没办法,无奈的说:“苏公子被云罗公主关进了地牢。”
  她吃了一惊,一不小心将手边的铜盆给推翻了,清水洒了一地。
  随后又恢复了镇定,说:“为了什么?”
  “据探子说,国库亏空,苏公子这次不愿意填补,加上西北战役紧张,粮草不够用,诸侯国都在默默的吞食边境,东秦已掠城数十座,不出一个月便可打到丰都城楼之下。”
  “阿祯的动作还真快。”又像是呓语,或是喃喃自语,云昔低垂着头,淡淡的想着事情。
  苏珂的事情不能着急,想来云罗公主是不敢动他的,如今战事吃紧,这当国者也不得不考虑到资金问题。
  躺在软榻上在院子里晒太阳,光线照得云昔的脸白皙透明,她微眯着眼眸,悠闲的吃着一旁书画递来的草莓。
  今日她依然是素雅的打扮,清新脱俗,清贵逼人。
  不远处的门口走过一个慌乱的身影,书画不禁大喝:“那边的侍女,你过来一下。”
  那小侍女吓了一跳,看向云昔这边的眼神泛着惊恐,又耐不住好奇地走了过来。
  行了个礼,恭敬的问:“不知小姐唤来奴婢所谓何事?”
  “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刚刚那般匆忙?”书画率先开口,脸露严肃,皱着秀眉,凝视着眼前普通打扮的侍女。
  那侍女支支吾吾片刻,云昔淡淡地支起身量,问:“可是耿爷爷出什么事儿了吗?”
  “奴婢该死,老爷说了,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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