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很空？”司妍看着在对面有些喝着茶的四阿哥：“要不陪我下一盘？”
四阿哥挑挑眉，示意她先下，司妍点点头，一边和他下棋一边问道：“你额娘生辰，我该送什么？”
“我送的就是你送的，分这么清楚做什么？”四阿哥看着她，邪邪地勾起嘴角，微微起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司妍鼓起腮帮子，想了想：“这不太好吧，你送了什么？”说着还不忘在棋盘上围住他。
他轻松地解开了她的一招杀棋：“昨儿个派人找到的千年雪莲。”
一点也不实用，司妍抿抿唇：“要不我送你额娘一幅画？我自己画的，有诚意。”
四阿哥扑哧一笑，耸耸肩：“随便你。”说完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她的手：“司妍，你每天总想这些？”
司妍挠了挠额头，点点头：“不然嘞？”
“你可以多想想我。”四阿哥看着她淡淡一笑，司妍微微红了脸，抽出自己的手，反打了他一下。
四阿哥一用力，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靠近……
“四哥！”突然闯进来的不速之客让两人靠近的头迅速分开。
十七愣了愣，冷冷道：“四哥，十三哥说有要紧事找你，你赶紧去吧。”
四阿哥点点头，松开司妍，冲她勾了勾唇角，转身离开。
司妍尴尬地看着眼前的十七，扯出一个笑容：“十七，你坐，我帮你去泡杯茶。”
“不用了。”十七立刻打断她，伸手拉住她又迅速放开：“你真打算做我四嫂？”
司妍微微垂了眼帘，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十七，有些事我不想摊开来说得太明白，我做不做你四嫂，决定权不在我身上。”
十七被她说得整个人乱乱的，甩甩头，他听不懂，也不想懂了。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无语地坐在书房，各想各的心事。
司妍坐到琴边，清明而莹亮的嗓音在闲庭里回转，似乎时光就在这浅吟中深深地停留，不露一点痕迹。
十七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就这样看着其实也不错，起码，在四哥面前，她可以快乐地笑，十七看着她的侧脸，也勾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带着些许的满足。
四阿哥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和谐的一幕，慢慢走到司妍身边。
十七看他回来了，知道到了该是自己退场的时候了，对着他点点头，指指门外，示意他先走了。
直到十七离开，司妍才停下拨动琴弦的手：“胤禛。”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四阿哥从身后把她拥住，缓缓闭上眼睛：“我在。”
“我爱你。”司妍缓缓勾出一个笑容，耳边有着他灼热的呼吸，即使知道你最在乎的不会是我，可我还是只想对你说出这三个字。
胤禛的手缓缓收紧，鼻尖还带着独属于她的清香：“司妍，你对我来说是一种特别的存在，我不想失去你。”
司妍已经无力去判别这句话的真假，她只是深深地将这句话刻印在了心底。
心潮涌动间的男子，总是太过于轻易地许下诺言，却无从知晓这誓言对于女子就是终生的信仰，胎记般的回忆。
宁可画地为牢，也不愿轻易放弃。这是司妍现在的态度。
太子的被废，八阿哥的逐渐失宠，现在风头最盛的就是四阿哥了。
许多八爷党的人依旧对四阿哥进行或轻或重的打击，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四阿哥身上，有一些的小动静，或许就会掀起一番波澜。
这天，四阿哥被皇上宣去秘密会话了。
皇上这次找他，是因为司妍的事情。
司妍早就到了大殿，在后面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是……四阿哥不知道罢了。
皇上看着跪在底下的老四，站起身，故作深沉地道：“起来吧，老四啊，你和司妍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
四阿哥知道皇阿玛一定会找他谈，只是没想到这么早，站起身：“皇阿玛，儿臣和司妍两情相悦，还望皇阿玛成全。”
司妍站在后面，听着他的一字一句，她知道皇上找她来听，绝不会太简单。
“是么，十四之前也是这么说的。”皇上轻叹口气，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两什么都争，现在，连女人也是这样。
十四曾经说过一句话：“四哥一定会爱上司妍的，因为，从小到大，我们两喜欢的东西都是一样的。”
四阿哥抿抿唇：“皇阿玛可以问问司妍的意思。”
皇上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轻叹口气：“老四，你的性格皇阿玛从小就喜欢，深沉内敛，做事成熟稳重，但是……你心机太深，很多事，朕是不想去计较，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四阿哥面不改色，看着皇上，深吸一口气：“儿臣明白。”
“司妍的身生母亲，是朕这一生中最爱的人，朕希望司妍可以有一个美好自由的未来。”皇上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缓缓闭上眼睛：“所以……朕答应过自己，答应过她额娘，会给她她想要的一切，可是，她想要的一切太简单，如果你真的和她在一起，你和她都会有所失去。”
四阿哥好想听出了猫腻，瞬间抬起头：“她……要自由…”
“所以，以后的司妍不可能在宫里度过她的一生。”皇上这句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四阿哥听得也很清楚，司妍心里也隐约知道他的答案。
皇上看着他的眼睛：“你的选择？”
如果要司妍，证明你已经放弃了皇位的继承，以后，都要陪着她浪迹天涯。
如果不要司妍，那很好，皇位你可以继续争取，而且朕很欣赏你的稳重成熟。
皇上的意思已经是明明白白了，司妍缓缓闭上眼睛。
“皇阿玛，我会和司妍谈谈的。”
闭上的眼睛已经挡不住汹涌的泪，留不住的都是多余的，双手，始终都要放开，原来，爱那么痛。
放开爱的双手，该学会放手，该懂得割舍。
司妍缓缓蹲下身子，蜷身抱住自己，后面的话，司妍已经不想听，不想知道了。
不知道胤禛是什么时候走的，扶起她的，是一双苍老的手：“听见了？”
不争气的眼泪止也止不住，突然像一个迷糊的小孩，找不到回去的路，那么无助。
“司妍，”皇上轻叹口气：“不要走会后悔的路。”
他这次找老四谈，还让司妍在场，就是为了让她知道什么样的路，是她该走的，什么样的路，是她会后悔的。他作为皇阿玛，很了解孩子们的想法，没有人不想争取这个帝位的，多的是人要江山不要美人，她要的自由，很多人是给不起的，老四就是其中一个。
司妍吸吸鼻子，死死咬住下唇，她不敢开口，怕自己再一次忍不住哭出来。
破碎的结局，毁弃了所有曾经的沉溺。
☆、第十三章 无法原谅
司妍回到院子的时候，胤禛已经在那里伫立了，看着他的背影，司妍缓缓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你来了？”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拥抱他了。
“去哪了？我有事跟你说。”胤禛没有回过头，口气淡淡的，就像在谈论天气。
司妍摇摇头，就这样抱着他：“你说。”
“你早就知道，是么？”胤禛缓缓闭上眼睛：“你上回在河边让我选择的时候，你说的不是‘如果’，皇阿玛早就告诉你，所以你才会问我对么？”
听见来自心底破碎的声音，那种撕心裂肺。
司妍没有否认，感觉到他的僵硬。
“你也知道我会怎么选，不是么？”他微微挣开她的怀抱：“你是我生命中的特别，却不是没了你不行，可是没有了权利，没有了地位，我就什么都不是。”
司妍硬生生忍住眼泪，再多的打击，她都必须承受，这样的他，她又爱又恨。
“所以，对不起……”将她环绕在他腰间的手缓缓拉开，胤禛闭上眼睛，转身离开，心里的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司妍缓缓蹲在地上，眼泪再也忍不住，荒芜的心田，经不起任何的耕耘了，这是爱情带给她最惨痛的伤痕。
用生命来烧灼的爱情，终究会荒芜，脑海里是他们的曾经，现在却已经变成了废弃的回忆。
“格格，您怎么在这蹲着？”清莲看见两眼红肿的司妍，吓了一跳：“格格！格格，您……”
司妍在她的搀扶下站起来，坐到不远处的石凳上。
看见清莲手上的簪子，司妍稍微愣了愣：“他连这个都还了？”冷冷一笑，胤禛，你还真的是绝情。
“格格见过十四阿哥？”清莲眨眨眼，那他怎么不亲手还给格格？
“十四？”司妍有些疑惑：“他怎么了？”
“这个簪子啊，”清莲交到司妍手上：“十四阿哥说，让清莲把这个还给格格，无论如何希望格格能够幸福。”十四阿哥真的是一个很有心的人，可惜，格格不喜欢他……
司妍突然接过簪子：“你说什么？簪子在十四手上？”
“不是么？”清莲被吓了一跳，等缓过神来，司妍已经拿着簪子冲出了院子。
司妍跑到了八阿哥在宫里的院子，只有八阿哥和十阿哥在，他们说十四没有来过。
司妍失魂落魄地回到院子里，这簪子在十四手上，为什么？那天到底是谁？
“格格，你回来了？十四阿哥在书房等您。”清莲盼啊盼，终于把她家格格盼回来了。
司妍看着手中的簪子，深吸一口气，走进书房。
十四逆光站在窗前，突然感觉到他的悲伤，司妍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十四听到声音回过头：“你回来了？”
“这个玉牌，是你的？”司妍拿出身上一直带着的玉牌，原来，他一直在骗她……
十四微微一笑：“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司妍整个人摇摇欲坠，伸手托住桌案。
十四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刚她和四哥那一幕，他全部看见了，她或许不知道，看见她那样，他的心也很痛了。
十四走到她面前：“我以为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