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大唐之萧瑟流光(语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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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唐之萧瑟流光(语笑嫣然)-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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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刺去。
花锦娘以足尖点地,跃空三尺,同时将内力如气泡一般释放,那些悬在半空的花瓣,突突的竟然爆裂开,铺了满地的残骸。
百里霜连发三只毒针,却都未能近得花锦娘的身。花锦娘大笑着说道:“连独天骄也要怕我三分,更何况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丫头。”
话毕,一根细如牛毛的银丝缠住了她。
花锦娘的脸色微变,瞪着薛如珩,喝道:“臭丫头,香魂索卢心媚是你什么人?”
薛如珩朗声道:“正是我娘。”
“你是薛印山的女儿?”因为蒙着面,花锦娘看不见她的样貌,听她自己说起,方才晓得对方竟然就是仇人的女儿,心中的怒火又深了一重。
但那银丝,是薛如珩的母亲临终交给她,只做防身之用。她并未驾驭得娴熟。眼看花锦娘即将挣脱,她只好以左手持剑朝着对方的胸口刺去。
只听咣当一声,剑断了,银丝铮铮然碎裂。
薛如珩挨了花锦娘一掌,撞到回廊的檐柱上,嘴角渗出血痕来。
“如珩姑娘——”
这个时候,听到一直被绑在客厅里的耕烟唤她,她回头,看了看这个自己向来不喜欢的女子,听她小声道:“她左边的肩头,受了伤,尚未痊愈。”
薛如珩怔了怔,然后抿着嘴,对耕烟点了头,以示谢意。
“你要当心!”
“我会的。”
再回头看百里霜,很明显她已经被花锦娘逼得欠缺还手之力。这时,薛如珩凌空而起,将方才耕烟告诉她的,大声重复了一遍:“她的左肩有伤。”
百里霜会意,簌簌的掷出一排毒针,皆向着花锦娘左肩的几处大穴而去。花锦娘虽退避有余,但也不由的面色骤然下沉,狠辣的攻势,豁地收敛了不少。

两个时辰之后。
花锦娘败了。
死了。
败在薛如珩的手上。死在百里霜的暗器之下。
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输给两个武功不如她的黄毛丫头。
或者说,三个。
倘若不是耕烟的提点,百里霜和薛如珩或许难以取胜。薛如珩替耕烟松开绳子,竟然对她说了一句,谢谢。这让耕烟觉得快乐。
然后她们三人一起,往殇花岭赶去。
决斗仍在继续。
已经过了两个时辰,白矜云和慕容天晴满面的汗水。烈日正当头。
因为是决斗,江湖中的规矩,观战者不能出手,亦不能从旁指点。她们只好心急火燎的在一边看着,尤其是耕烟,心都揪成了一个死结,堵得慌。
第一剑。穿花照竹。
耕烟想起自己同白矜云的相识。她像一滩烂泥趴在地上,骑马的人像英雄侠士一般气宇轩昂。当白矜云起身欲走,耕烟一把抓紧了他的衣袖。或许是太过心急,那力气稍一泻出去,就觉得体内剖肠刮肚般的疼。哎哟一声,下巴就撞到坚冷的地面。白矜云心软,重又蹲下来,一脸慈悲的望着耕烟。问她,你想让我救你?
第二剑。浮云蔽日。
耕烟想起自己还不会骑马的时候。她死活也要与白矜云同骑,她在后面揽着他的腰,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苦了白矜云,七尺男儿,手脚仓皇,心如鹿撞。她不会穿衣梳头,早上睡醒了乱糟糟的,她就随便整理一下,顶着歪歪斜斜的髻,穿着系错了位的衣裳,还以为可以不再惹人注意了,却还是行人目光的焦点,白矜云站在她旁边,羞得真想拿面纱把脸遮起来。
第三剑。鹤舞九宵。
耕烟想起自己被困在慕容府。白矜云独自一人,在孤零零的街道上,孤零零的走着。已经忘了来时的路,亦不辨去向何处。诸多的惆怅萦绕心头。她唱歌。她恍惚听见他在问她,耕烟,是你么,耕烟?她想回答,喊了一个字,白,白,然后,被慕容天晴硬生生截断。
第四剑。哀草离离。
耕烟想起自己被白矜云狠狠的揽入怀中。他说,我已经爱上你。那样的场景,她经历过两次。第一次她说我无法接受你的好意。第二次,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说,白大哥,我也跟你一样,失去过一次,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不想遗憾终生。然后回应他一个长久的深挚的拥抱。还有绵绵的细吻。
第五剑。
还没有第五剑。
因为耕烟猛然冲进两人对峙的阵地。在最最中央的位置。面对住慕容天晴,声声唤他,慕容大哥。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她无忧无虑的和他在一起数星星的时候那么唤他。
慕容大哥。
这四个字,让慕容天晴有瞬间的失神。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身着石榴裙,笑意满满的耕烟,就那么站在和风里,在七彩的阳光下,偏着头,一脸天真的望着他。
眼神里,似乎有某种期待。

便是这期待,让他,就此不忘。
然后,白矜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剑,刺中慕容天晴的心脏。
这就是第五剑。
一剑穿心。

    第二十二章 真相

耕烟想起自己堕马。慕容天晴救她。他向她伸出手,另一只手牵着马的笼头,眼睛直直的盯着她,面上是和悦的友善的笑意。那是他们的初相识。这英俊中带些腼腆的少年一路抱着她走回剑气山庄,当她毫不避讳的卷起裤腿,他甚至红了半边脸。
那场景,多么叫人忍俊不禁。
可是,如今,锋利的剑插在他的身上,他的步履蹒跚了,狰狞的面上,肌肉痉挛。他已经好久好久都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对不起。”
耕烟轻飘飘的一声叹息。慕容天晴仰天大笑。
突然,那剑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挟住,缓缓的,自慕容天晴的身体里向外移动。倏地一下,剑被弹出五六丈远,直直的,没入一棵大树的树干。
慕容天晴竟然向着耕烟扑过去。耕烟吓得撒腿就跑。可她怎么跑,也不及慕容天晴的轻功快。白矜云想要阻止,手里没有了剑,却还是一个纵身扑上去。
他错了。
慕容天晴的用意便在于此。
白矜云的右手刚触到慕容天晴的肩膀,他的手里倏忽多出一把短刀来。只见他一个反身,那短刀自白矜云的身前划过,从胸口到小腹,出现一道血淋淋的又深又细的口子。
“卑鄙!”连百里霜也忍不住大声呵斥,举着剑,向慕容天晴刺去:“今日,我便杀了你这叛徒,替教主清理门户!”
慕容天晴的胸口,仍旧汩汩的流着血。他只要稍一动真气,那伤口更是急速的扩大。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到了这样的时候,慕容天晴已是疯狂。
百里霜近得他的身,扑扑的,往他的胸口又加了几支毒针。谁想他不但不避,竟然还一把擒住百里霜的左手,往自己的面前又拉近了两尺。百里霜心知不妙,想要挣脱,突然,颈上一凉。
那伤口,犹如缠绕在白皙皮肤上一圈暗红色的璎珞。
华丽。妖艳。凄迷。
百里霜张了张嘴,轰然倒地。
而此时,杀红了眼的慕容天晴再次张狂的大笑起来。那笑声,似要将在场的人的耳膜都震破。但是渐渐的,笑声沉下去。
犹如即将被风吹灭的烛火。
白矜云拾回青鸾剑,从背后,穿透慕容天晴的身体,将他抛起来,抛了足有三丈远。
一切终于静止了。
百里霜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白矜云心有不忍,扶起她,打算为她止血疗伤。可是他们都知道,这希望,微乎其微。
百里霜艰涩的笑了笑。
摇头。
她又想起在殇花岭上,白矜云将她放在一处开满杜鹃的花丛里,然后慢慢的俯下身去。她的手勾着他的脖子,任由他的鼻息游走于自己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那些裸露于肌肤和肌肤之间的空气,亦骤然炽烈。
她一生不尝情爱。但那滋味,她不得不承认,是羞涩而美好的。她抬起手来,抚上白矜云粘了血迹的脸。然后,手心慢慢张开。
一颗白色的药丸,带着残余的体温。
“你是个好人。倘若我能懂得这人世间的情爱,我想,我会爱上你。”
依旧是她惯常的戏谑的轻佻的口气。只是,少了那份煞气,以及目空一切的傲气。之后,白玉一样的手重重垂下去。
那药丸自掌心滚落。
一直滚到耕烟的脚边。

白矜云始终没有悟出青鸾剑的秘诀,或许,就像百里霜说的,那不过就是两句普通的情诗。青鸾剑不过就是比通常的宝剑更为锋利罢了。
谁知道呢。
就像那传说中的八珍盒,慕容天晴得到了它,可是,谁又有心思再去慕容府寻个天翻地覆呢。
一切都是贪念在作祟。
除了摆脱,他们什么都不想要了。
他们将慕容天晴和百里霜等人草草的葬了,碑上除了写着墓中人的名字,什么也没有。薛如珩在慕容天晴的坟前一直站着,从天黑到天亮。她发誓将用余生去记恨的男子,终于如她所愿的早早丧了命,她是高兴的。只是那高兴之中,却有着比烈酒更浓郁的哀戚。
两行泪,潸然而下。
翌日,薛如珩不告而别。
只是这一次,白矜云不再忧心忡忡的四处寻找她了。他知道,经历过慕容天晴,已经没有什么能再将她打垮。
她已经不是当年莽撞任性的薛家大小姐。
而他,她,也许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已不复当年。
当年那么远。

陆茗骏同耕烟道别,他们即将去江南。在那里成亲,在那里生儿育女,在那里终老。陆楚泠依旧笑得温和而优雅,耕烟想起她曾说,在这场劫难里,幸好有他。
有自己深爱的人。始终陪伴。
耕烟觉得羡慕且欣慰。
“你们都要保重。”
“耕烟——”陆茗骏还想说什么,但很多言辞都拙劣了。耕烟笑着回望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笑容里还有不经意的沧桑:“保重。”
“嗯。”
陆楚泠也许是看穿了陆茗骏的心思,附在耕烟的耳边,小声道:“珍惜眼前人。”
珍惜眼前人。
仿佛一句深奥的佛偈。
耕烟想了好久好久,直到他们都走远,直到白矜云在身后唤她:“耕烟。”
她回头,淡然一笑:“白大哥,你有何打算?”
白矜云反问:“你呢?”
耕烟怔了怔,道:“我想,还是回家乡吧。”
“你的家乡在哪里?”
“比回鹘更远的北方。”
“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耕烟愕然。
“茗骏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哦。那又怎样。”
白矜云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递到耕烟面前。她低头看去,赫然竟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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