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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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广记- 第9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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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想到你们,二位仙驾屈尊来临,想知道你们谁大谁小。”两位女子相视而笑,大女郎对沈警说:“我是女郎的妹妹,嫁给庐山夫人的长子。”指着小女郎说:“她嫁给衡山府君的小儿子,想邀一同在生日这天,一同去看大姐。我们大姐进城还没回来,山里幽寂,好的夜色我们又多有感怀,特意诚挚地请您前去赴会同欢共乐,怕是委屈您了,请您别怕劳累。”于是携手出门,一同登上马车,用六马驾的车,奔驰而去。不久到了一个地方,红楼玉阁,全都非常华丽,她们让沈警停在一个水阁里,香气从外进来,帘幌有很多金缕翠竹,夹有珠玑,光照满屋。不一会儿,两个女郎从阁后飘然而来,拜过沈警靠他坐下,又准备酒菜,于是大女郎弹箜篌,小女郎抱着琴,弹了几曲,都不是人间所能听到的。沈警叹赏很久,希望弹琴的写下歌词,小女郎笑着对沈警说:“这是秦穆公、周录王太子、神仙所创制的,不能传给人间。”沈警粗略记下几曲,不敢再问,等到酒醉,大女郎唱道:“人神相合兮后合难,邂逅相遇兮暂为欢。星汉移兮夜将阑,心未极兮且盘桓。”小女郎唱道:“洞箫响兮风生流,清夜阑兮管弦遒。长相思兮衡山曲,心断绝兮秦陇头。”又写道:“陇上云车不复居,湘川斑竹泪沾余。谁念衡山烟雾里,空看雁足不传书。”沈警唱道:“义熙曾历许多年,张硕凡得几时怜。何意今人不及昔,暂来相见更无缘。”两个女郎相视流泪,沈警也流下了眼泪。小女郎对沈说:“兰香姨、智琼姐,也常怀这种遗憾啊。”沈警看见两个女郎歌咏极为欢畅,却不知道他们的秘密在哪里,沈警回头看小女郎说:“润玉,这个人可惦念。”很久,大女郎命令穿鞋,和小女郎一同出去,到门那儿,对小女郎说:“润玉可陪伴沈郎睡觉。”沈警欣喜得不得了,就携手进入门中,已看见小婢女上前铺上被褥,小女郎拉着沈警的手说:“过去跟两位妃子游玩湘川,看见您在舜帝庙读相王碑,当时非常想念您,没想到今夜能高兴遂了盼望已久的愿望。”沈警也有同样的心情,感到很欢愉。拉着她的手坦诚述说,不能控制情感。小婢女美丽端庄,上前献歌道:“人神路隔,别会赊。况妲娥妬人,不肯留照。
  织女无赖,已复斜河。寸阴几时,何劳烦琐。“于是他们关上门睡觉了,非常欢爱。快天亮,小女郎起床,对沈警说:”人神情况不一样,不能贪恋白天。大姐已在门口。“沈警于是抱她放在膝上,一同叙说衷肠。不一会儿,大女郎就又到前,相对流泪,不能控制自己,又摆上酒,沈警又唱道:”直恁行人心不平,那宜万里阻关情。只今陇上分流水,更泛从来呜咽声。“沈警就赠给小女郎指环,小女郎赠给沈警金合欢结,唱道:”结心缠万缕,结缕几千回。结怨无穷极,结心终不开。“大女郎赠给沈警瑶镜子,唱道:”忆昔窥瑶镜,相望看明月。彼此俱照人,莫令光彩灭。“赠答很多,不能全都记下,略记几首罢了。于是她们和沈警走出门,又驾上那辆辎軿车,送到下庙,就拉着手呜咽而别。沈警等回到旅馆,从怀中拿出瑶镜、金缕结,很久,才告诉主人,昨夜不知是在哪里。当时同伴都奇怪沈警夜里有种特别香味,沈警后来出使回来,到庙里,在神座后面找到一个绿笺,竟是小女郎给沈警的信,详尽叙说离别之恨,信尾写道:”飞书报沈郎,寻已到衡阳。若存金石契,风月两相望。“沈警和小女郎从此就断绝了一切音信往来。
  卷第327 鬼十二卷第三百二十七
  鬼十二
  崔子武 马道猷 顾总 邢鸾 肖摩侯 道人法力 肖思遇 任胄 董寿之
  樊孝谦 李文府 史万岁 房玄龄 魏征 唐俭崔子武
  齐崔子武幼时,宿于外祖扬州刺史赵郡李宪家。夜梦一女子,姿色甚丽,自谓云龙王女,愿与崔郎私好。子武悦之,牵其衣裾,微有裂绽。未晓告辞,结带而别。至明,往山祠中观之,傍有画女,容状即梦中见者,裂裾结带犹在。子武自是通梦,恍惚成疾。后逢医禁之,乃绝。(出《三国典略》)
  南齐崔子武小时候住在外祖父扬州刺史赵郡人李宪家。夜里梦见一个女子,姿色很美丽。自称是龙王的女儿,愿意同崔子武私下交好。子武很高兴,牵着她的衣袖。微微拉出一条裂缝。天没亮她就告辞,子武给她衣带打上一个结走了。到了白天,子武去山祠中参观。
  旁边的墙上挂有一个女子的画像,容貌体态就是梦中见到的那个女子。裂缝的衣袖和打着结的带子也在像上。子武自然明白了那个梦,恍恍惚惚得了病。后来遇到医生禁止他的梦昧,就断绝了。
  马道猷
  南齐马道猷为尚书令史,永明元年,坐省中,忽见鬼满前,而傍人不见。须臾两鬼入其耳中,推出魂,魂落屐上。指以示人:“诸君见否?”旁人并不见。问魂形状云何,道猷曰:“魂正似虾蟆。”云:“必无活理,鬼今犹在耳中。”视其耳皆肿,明日便死。(出《述异记》)
  南齐马道猷为尚书令史。永明元年,在坐着自省中,忽然看见鬼满满地站在眼前,而旁人都看不见。一会儿,两个鬼进入到他耳中,推出他的魂,落在鞋上。马道猷指着魂示意旁人:“诸位看到了吗?”旁人并没有看见,问魂的形状象什么?道猷说:“魂正象虾蟆。”
  还说自己一定没有生还的可能,鬼现在还在他的耳中。旁人看他的耳朵都肿了,第二天就死了。
  顾 总
  梁天监元年,武昌小吏顾,性昏憨,不任事。数为县令鞭朴,尝郁郁怀愤,因逃墟墓之间,彷徨惆怅,不知所适。忽有二黄衣,顾见总曰:“刘君颇憶畴日周旋耶?”总曰:“敝宗乃顾氏,先未曾面清颜,何有周旋之问?”二人曰:“仆王粲、徐干也,足下前生是刘祯,为坤明侍中,以纳赂金,谪为小吏。公当自知矣。然公言辞历历,犹见记事音旨。”因出袖中轴书示之曰:“此君集也,当谛视之。”总试省览。乃了然明悟,便觉文思坌涌。其集人多有本,唯卒后数篇记得。诗一章题云《从驾游幽丽(丽原作厉,据明抄本、陈校本改。)宫,却忆平生西园文会,因寄地文府正郎蔡伯喈》诗曰:“在汉绳纲绪,溟渎多腾湍。煌煌魏英祖,拯溺静波澜。天纪已垂定,邦人亦保完。大开相公府,掇拾尽幽兰。始从众君子,日侍贤王欢。文皇在春宫,蒸孝踰问安。监抚多余暇,园圃恣游观。末臣戴簪笔,翊圣从和銮。月出行殿凉,珍木清露团。天文信辉丽,铿锵振琅干。被命仰为和,顾已试所难。弱质不自持,危脆朽萎残。岂意十余年,陵寝梧楸寒。今来坤明国,再顾簪蝉冠。侍游于离宫,足蹑浮云端。却想西园时,生死暂悲酸。君昔汉公卿,未央冠群贤。倘若念平生,览此同怆然。”其余七篇,传者失本。王粲谓总曰:“吾本短小,无何娶乐进女。女似其父,短小尤甚。自别君后,改娶刘荆州女,寻生一子。荆州与字翁奴,今年十八,长七尺三寸。所恨未得参丈人也。当渠年十一,与予同览镜。予谓之曰:‘汝首魁梧于予。’渠立应予曰:‘防风骨节专车,不如白起头小而锐。’予又谓曰:‘汝长大当为将。’又应予曰:‘仲尼三尺童子,羞言霸道。况承大人严训,敢措意于斫刺乎。’予知其了了过人矣。不知足下生来,有郎娘否?”良久沈思,稍如相识,因曰:“二君既是总友人,何计可脱小吏之厄?”徐干曰:“君但执前集,诉于县宰则脱矣。”总又问:“坤明是何国?”干曰:“魏武开国邺地也。公昔为其国侍中,遽忘耶?”公在坤明家累,悉无恙。贤小娇羞娘,有一篇《奉忆》,昨者已诵似丈人矣。诗曰:‘忆爷爷,抛女不归家。不作侍中为小吏,就他辛苦弃荣华。愿爷相念早相见,与儿买李市甘瓜。’“诵讫,总不觉涕泗交下,因为一章《寄娇羞娘》云:”忆儿貌。念儿心。望儿不见泪沾襟,时移世异难相见。弃谢此生当重寻。“既而王粲、徐干与总殷勤叙别,乃遗刘桢集五卷。见县令,具陈其事。令见桢集后诗,惊曰:”不可使刘公干为小吏。“既解遣,以宾礼侍之。后不知总所在,集亦寻失。时人勖子弟,皆曰:”死刘桢犹庇得生顾总,可不修进哉。“(出《玄怪录》)
  梁天监元年,武昌小吏顾总性情昏怡憨厚,不能担事,曾多次被县令鞭打。常常心情抑郁,满怀愤怒。因而逃避到坟墓之地,彷徨惆怅,不知去哪里。忽然有二个黄衣人拜见顾总,说:“刘君很想念我们昔日的来往吧?”顾总说:“我宗姓是顾氏。以前未曾见过面,怎么会有来往呢?”二人说:“我们是王粲、徐干。你前生是刘桢。是坤明侍中。因收受赂金而贬为小吏。你应该自己知道啊?但你言辞严肃,还是看下记室的文辞吧!”就从袖中拿出轴书给他看,说:“这是你的文集,应该仔细看看它。”顾总验看,才了然明悟,就觉文思一起涌出。那本集子人们多有传本,只佚失了最后几篇。记得有诗一章,题目是:《从驾游幽丽宫,却忆平生西园文会,因寄地文府正郎蔡伯喈》。诗曰:“在汉绳纲绪,溟渎多腾湍。煌煌魏英祖,拯溺静波澜。天纪已垂定,邦人亦保完。大开相公府,掇拾尽幽兰。始从众君子,日侍贤王欢。文皇在春宫,蒸孝踰问安。监抚多余暇,园圃恣游观。末臣戴簪笔,翊圣从和銮。月出行殿凉,珍木清露团。天文信辉丽,铿锵振琅干。被命仰为和,顾已试所难。弱质不自持,危脆朽萎残。岂意十余年,陵寝梧楸寒。今来坤明国,再顾簪蝉冠。侍游于离宫,足蹑浮云端。却想西园时,生死暂悲酸。君昔汉公卿,未央冠群贤。倘若念平生,览此同怆然。”剩余七篇,传下来的失了原样。王粲对顾总说:“我生来矮小,没办法娶了乐进的女儿。女儿象她父亲,矮小尤其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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