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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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妆楼-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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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葛,想是有甚令亲到此,也未可知。”罗琨大喜,当下看过星斗,转回山寨。
  忽见两个探子飞入军营,跪下禀道:“小人奉令到镇江打探米贼的虚实。”探得本月十六日,米府娶得宿州府参将李全的小姐,谁知小姐刺杀米中粒,放火破城,杀死守备一员,闹了一夜,却假我们鸡爪山的旗号逃走去了,谁想李公子又回镇江,被知府拿住,如今领了一千粮草、三千人马,解李公子到登州来了。小人探知,特来禀报。“谢元道:”记功一次,再去打探。“探子又去了。
  当下谢元向罗琨说道:“探子来报的言问,也说假我们山寨之名,那李定必与将军相熟。”罗琨说道:“我闻得柏府有个姓李的亲眷注在镇江,一向并不曾会过。”谢元道:“如此说来,正合天象了。有此机会,我们且去劫他的粮草上山再作道理。”二人商议己定至次日,众英雄升帐,谢元向众人说道:“大事只在今日一举,诸公须要用心!”众英雄齐声应道:“谨遵将令!”谢元大喜,令火眼彪程佩领一千人马,前去如此如此;又令胡奎领一千人马,前去如此如此;又令秦环、罗琨各领五百钙骑,前去如此如此;又令鲁豹雄、王坤、李仲、孙彪领一千车仗,前去如此如此众人得令,各领本部人马去了。
  按下山寨点将之事。且说那镇江府同游击刁成,带了四名护粮的千总并囚车,解了李定,在路行程,非止一日。那日已到兖州府的地界,离城四十里,天色已晚,知府说道:“此去离贼寨不远,众军俱要小心。”又差一名外委速进兖州书信,请米将军发兵前来接应,一面吩咐:“此地不可安营,速速赶进城去才好。众军点起灯火。
  行无一里之路,忽听得一声炮响,左有秦环,右有罗琨,各领五百铁骑两过冲来。知府大惊,忙令游击将三千兵摆开,前来迎敌,与秦环二人战无数合,秦环一锏打死刁成,知府回马就走,正遇罗琨,一枪挑于马下,破喽兵获了。众军见主将已死,弃了粮草,各自逃生。
  当下罗琨、秦环杀入军中,打开囚车,放了李定,先令送上山去,然后赶杀三军,那二千人,一个个丢盔齐甲,四散逃生,那里还顾甚么粮草,落荒逃走去了。这里鲁豹雄、王坤、李仲、孙彪带领车仗人马前来接应,罗琨、秦环将镇江府解来的粮草,并夺下来的盔甲、弓箭、旗枪,尽数装载上车,护送上山去了。
  且言米良等见报说镇江府解粮到了,连忙升帐,正欲点兵接应,猛听得连珠炮响,喊杀连天,早有探子来报,说镇江府的粮草被劫。米良大惊,忙同马通、王顺披挂上马,带领本部人马及偏将,吩咐登州府守城,亲自赶来接应。比及赶出城来,粮草已劫去了。
  罗琨的兵马又到,五百铁骑一字摆开,米良欺他兵少,就来交锋。战无三合,罗琨回马就走,米良领乓赶来,罗琨往左边一闪,早不见了,又遇秦环五百铁骑拦路,同米良接手交锋。也战二合,就败向右边去了。米良见人马来得闪烁,就不追赶。
  忽听得一声大炮,人马四下冲来,米良等吃了一惊,回马看时,只见登州城中火起。三人一吓,只得夺路而走。走无十里之路,又遇见胡奎、程佩领兵拦住去路,后有罗琨、秦环领兵追来,四下里喊杀连天,火光乱滚,金鼓齐鸣,十分利害。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九回 米中砂拆毁望英楼 小温侯回转兴平寨
  话说米良、王顺见鸡爪山伏兵齐来,明知中计,忙领兵夺路而走,回至城下;不防胡奎、程佩奉军师将令已经攻破登州,领兵从城内杀出,挡住去路。米良大惊,只得纵马拼命向前夺路;不防鲁豹雄、王坤、李仲、孙彪四位英雄送回粮草,又领本部人马前来助战。共是八位好汉、四千余兵,八面冲来,将米良、王顺八千人马冲做六七段。马通早为乱兵所杀,官兵抵敌不住,四散逃走,哭声震地,米良等各不相顾,只得夺路逃生,落荒而走;走了二十多里,却好王顺领着兵也到了。二人合兵一处,查点兵将,又折了指挥马通,八千人马只剩了五百残兵。这一阵杀得米良、王顺丧胆亡魂,一直败走了五十余里,方才招聚残败的人马,扎下营盘,将人马少歇片时,就近人家抢了些米粮柴草、牛羊等类,埋锅造饭,饱食一顿,连夜的奔回镇江去了。
  且言鸡爪山八位英雄,杀败了米良、王顺,打破了城池,把那府库钱粮装载上山。令喽乓不许骚扰百姓,若有被兵火所伤之家,都照人口赏给银钱回去调养,那一城的百姓个个欢喜感激,安民已毕,收拾粮草,摆开队伍,放炮开营,直回山寨。
  早有裴天雄等一众英雄大吹大打,迎接八位好汉上山,进了聚义厅,查点人马物件,共得了二万多粮草、五万多孥银,盔甲、马匹等项不计其数,众英雄大喜,军师传令山上大小头目,每人赏酒一席,大开筵宴,庆功贺喜。一面差探子到镇江打探,一面请李定出来坐席。那李定来到聚义厅上见了众家好汉,连忙下礼道:“俺李定不幸被奸人陷害,弄得家眷全亡,自分必死,多蒙众位英雄相救!不知那位是罗琨兄?”罗琨闻言,急忙回礼道:“小弟便是罗琨,不知尊兄却是何人?恕罗琨无知,多多失敬。”李定听了,将罗琨一看,暗暗点头说道:“果然一表非凡,也不在我表妹苦守一场。”随将备细说出,罗琨大喜:“原来是大舅,得罪,得罪。”就邀李定与众人一一序礼毕,各人通了名姓,坐下谈心。
  当下公子便问李定道:“大舅何以与米府结亲,却又刺杀米贼,放火烧楼?却假鸡爪山名号,是何原故?”李定道:“我那里知道,只因玉霜表妹在我家避难,不想却被米贼看见,即托镇江府为媒;小弟不从,不想被他设计陷害,勒写婚书,强逼聘札,小弟没法,只得到家父任上商议,前日回家,始知米府前来强娶,弄出这场祸来。小弟并不知是何人劫杀的,连家母不知投于何处去了。”
  罗琨道:“大舅临去之时,可曾托讨何人?”李定道:“只有家将一人,叫做出海蚊洪惠,并一位都管,名唤瘟元帅赵胜,与他妻子孙翠娥。他三人有些武艺,小弟临行只托付他三人。小弟前日回家连他三人都不见了,不知何故。”罗琨听得“瘟元帅赵胜”五个字,猛然想起昔日鹅头镇上之事,问道:“这赵胜可是青面红须的大汉么。”李定道:“正是。”罗琨道:“奇怪,这人我认得,昔日曾写书托他到云南寄与家兄,今日却为何在此?不知他曾会过家兄之面?叫人好不疑惑。”李定道:“他原是丹徒县人氏,我也不曾问他,他说是往云南人的,曾见个朋友,又托他回淮安寄信,却没有寻得到这个朋友,因此进退两难,到镇江投了小弟。他的妻子孙氏,一向同舍表妹相好,每日在楼上谈心,莫非他也知舍表妹的委曲。”罗琨道:“是了,是了,一定是他晓得我的妻子被米府强娶,他装做新人,到米府代我报仇的。只是如今他将太太、家眷带到何处去了?”
  李定道:“只有洪惠有位哥哥,住在瓜州地界,想必是投他去了。只是这一场是非非同小可,想地方官必然四处追拿,他那里安藏,怎能得住?就连家父任上也不能无事,必须俺亲自走一遭,接他们上山才好。”谢元道:“不可。此去瓜州一路必有官兵察访,岂不认得兄模样?倘有疏失,如何是好?如今之计,兄可速往宿州去接你令尊大人上山,以防米贼拿问;至于瓜州路上,俺另有道理。”李定闻言,忙起身致谢道:“多谢军师,俺往宿州去,只有数天路程;瓜州路远,俺却放心下下。”谢元道:“兄只管放心前去,十日之内,包管瓜州之人上山便了。”李定闻言大喜,起身告别,往宿州去了,按下不提。
  且言米良败回镇江,心中十分焦躁,进了帅府,又见公子死了,停灵柩在旁,夫妻二人,大哭一场,次日升帐,一面做成告急的表章,星夜进京,到沈大师同叔父米顺那里投递,托他将败兵之事遮盖,再发救兵前来相助;一面将阵亡的兵将造成册子,照数各给粮饷去了;一面又挂了榜文,发远近州县缉获奸细。忙了三日,都发落定了,然后将米中粒的灵柩送出城去,立了坟茔。夫妻二人,两泪交流,各相埋怨,说道:“这都是镇江府不好,既知李宅不善,就不该代孩儿做媒,好端端的人送了性命,这口气怎生出得?”米中砂道:“为今之计,先发一技令箭会同上江提台,差官到宿州,将李全拿来听审,同他那二三十名家人,一齐先斩后奏,以报此仇。”米良道:“倘若李全不服,如之奈何?”米中砂道:“叔父大人说那里话,他有多大个参将,敢违上司的将令么?叔父这里差中军官多带兵丁,会合上江提督申明原委,谅无拿不来之理。”米良道:“言之有理。”就急升堂,取令箭一枝,点了一名得力的中军带了八名外委,吩咐道:“你可速到宿州会合提台,要他参将李全即到辕问听令。火速,火速!”中军领了令箭,即到辕门,同了八名外委飞身上马,离了镇江,星夜走宿州去了,不提。
  且说洪氏兄弟,自从救了李老夫人之后,都到王家庄安歇。住了十数日,那村坊内都是沸沸扬扬,说有捕快官兵前来巡缉奸细,十分严紧。洪恩同王氏弟兄商议道:“闻米贼被鸡爪山的好汉一连数阵,杀得大败回来,如今倒张挂榜文捉拿我等。我们此处安身不得了,只好往鸡爪山去,方无他患,只是路上须防巡缉。”王宸道:“我有一计,须得如此如此,就没事了。”众人道:“好。”随即装束起来,洪恩、洪惠、赵胜、王氏弟兄,共领着四五十名庄汉,在前引路;后面是王大公家眷人等同李太太、孙翠娥,另有庄汉保护,委着前队,总往鸡爪山进发,不表。
  且言米中砂自从兄弟米中粒死后,他外面却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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