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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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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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郎先生是怎么想的呢?我在近期内想见他一次。”

武彦听由美子说道,他连这点小事都十分嫉妒。他深信明智先生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人物。尽管他年过五十,但仍是个很讨妙龄女郎好感的美男子。

“庄司君就像八鸽一样敏感,又吃醋了吧。”

由美子说着,出乎意外地怪样地笑了。那不是高贵小姐的笑态,而是娼妇的笑态,是一种高级淫荡的笑态,这时,她挪动了一下脚,肥大的衣装下摆微微地掀动起来,露出了鲜红色缎子的衣服村里。

由美子果然是个能融解男性型的女人。武彦早就感到了,而现在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他真想溶进那鲜红色的衬布之中,被那肥大的衣服包裹着。

“因为有小五郎先生的委托,你才不得不调查,其实心里很为我担心吧?”

由美子一边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武彦。武彦像个爱脸红的少年似的,又不好意思起来。

“一点也不用担心的呀。小五郎也许把姬田坠崖案件与这张表联系了起来。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没有使你担心的事呀。

“喂,在司君,你想的事无论什么我都知道的。是吧?有一件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从你一到这儿来的时候开始

美人的大胆冲破了第二道防线,她的手在小桌下摸索着武彦的手。武彦十分敏感地察觉到,把手伸了过去。他的手被由美子紧紧地握住,武彦也冲动地使劲握着对方的手。两股力量紧密地溶合在一起,十根手指钳合着,血液几乎停止了流动。

武彦陶醉地微闭着双眼,但马上又睁开,十分认真地盯着对方看。由美子那美丽而腾俄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他。两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相互凝视着,久久不愿把视线从对方的脸上移开。武彦感到自己失去了一切感觉,紧握着的双手麻木了,周身也失去了知觉,可他全然不顾。一动不动地盯着由美子的双眼涌出晶莹的泪水,顺着他的双颊流淌着。像被他深深地感动了似的,由美子的眼里也盈满了泪水。两人的面颊像水洗过似的闪着异样的艳丽光泽。

不知过了多久,他俩终于活动了一下,两只麻木的手好不容易才分开。由美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扑到武彦的怀里,她用双手接着武彦的脖子。武彦紧紧地搂抱着她的身体,他感到那光滑柔软的肥大斗篷犹如她的肌肤。

两人久久地抱在一起,充满泪水的滚烫双唇狂热地相互吸吮,头不停地摇晃着。武彦的心在一遍遍呐喊:这才是人类实实在在的东西,其它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和有名无实的。他迎着她脸上散发出的呛人的芳香,感到自己像被包裹着,周身暖融融的。他想看着对方的眼睛,要透过她的双眼看到她内心的欢悦。然而,他们靠得太近,她那黑亮湿润的大眼睛充满了他的整个视野,使他无法看清楚。充满他眼帘的已不是人类的眼睛,那是象征着情欲的闪闪发光的蔓延了整个宇宙的黑色物体。

两人超越了一切时空,不知这样待了多久。当由美子从武彦的怀里抽身时,她简直像从死亡中苏醒过来。她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麻木的身体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气。

“你等一下,我想起一件事。”

由美子的大胆冲破了第三道防线。她说着迅速地来到了房间里的浴室门前,打开门,消失在里边。

不多时,里边传来哗哗的放水声。紧接着,明亮的灰色门扉又静静地打开了,全身一丝不挂的由美子出现在门口,她那粉红色肌体散发着美丽的光泽。眼前的情景像一股强烈的电流,冲击着仍陶陶然地倚在安乐椅上的武彦,他惊呆了。这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想的。

粉红色的肌体,以及由美子那销魂的笑脸,使武彦再也控制不住了。他发疯似地飞奔过去。

由美子用目光制止了他,但那不像是拒绝,是让他做什么。明白了,是让我也脱掉衣服啊。

他迫不及待地解开扣子,脱掉上衣。他根本无暇去考虑自己的身上是否肮脏,直到他脱掉最后一件,也没有注意这些。

他急忙冲进浴室,把门严严实实地关上。白色的大理石浴盆散发着雾一样的水蒸气。由美子粉红色的肌体横躺在里面,她不时地扭动着身体,水花飞溅。由美子身体的美妙曲线使武彦看呆了。

他眼花缭乱,几乎晕倒了。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向前扑去。向水蒸气之中,向水花飞溅之中,他要抓住在那里欢蹦乱跳的粉红色大鱼。

跟踪战术

警视厅搜查一科的蓑浦警长,在十二月上旬走访明智小五郎之时,就决定把姬田案件的调查工作,转移到调查村越均证据的真伪上来。而且,从拜访的第二天开始,就对村越进行了执拗的跟踪。

蓑浦刑警是跟踪的老手。他把跟踪分为二类:一类是完全不让对方有所察觉的,到达被跟踪者所去的地方的跟踪。他把这种跟踪叫做单纯跟踪。另一类是故意让对方知道,并紧跟不舍,观察对方的神情变化。如果是罪犯,只要忍心坚持下去,他就会不知不觉地表现出失态。他把这种跟踪叫做复杂跟踪或心理跟踪。

如果树越在歌舞伎茶座上的证据是伪造的,用一般的办法是调查不清的。在这种情况下,从一开始就对他采取复杂的跟踪形式是可行的。这种形式减少了单纯跟踪每次都要化装的麻烦,活动也较轻松。高级战术虽劳神,但身体行动很方便。

首先是对村越每天上下班的跟踪,也就是说,开始了每天早晨从他住的公寓到公司,晚上再从公司到公寓的跟踪。

村越过去住在他袋的公寓里,干最近才搬到距涉谷站有五、六分钟路程的神南庄公寓。这套公寓是过去的木制洋楼改造的,仍可以看出几分古式洋楼的风格。古朴的洋式建筑也许很合村越的味道。他住在具有明治时代西洋建筑风格的、约可铺十张铺席的宽敞房间里。

村越工作的城北制药股份公司,位干距国电赤羽站走十分钟左右路的地方。往返于涩谷和赤羽是他上下班的路线。他是公司总务科的副科长,因公外出的情况不多。

有关他的这些情况,都是跟踪后逐渐了解到的。村越和已死的姬田完全不同,读书是他至高无尚的乐趣。沉稳,寡言,思考型的性格,使他的业余生活十分单调。他除了每周到大河原家去一、二次外,其余时间全都持在家里。对跟踪者来说,这倒是一个轻松的对手。

蓑浦刑警在平日穿的西装外套了一件大衣,每天和村越同乘一次车,往返于涩谷和赤羽之间。他在事件发生后不久,曾到村越的公司去过两次,他俩彼此都认识。在跟踪的第一天,无论是在电车上还是在车站,村越见到他马上打招呼,那样子像是偶然的相遇。可第二天第三天他们还经常见面,他开始有些不安起来。

在电车上,隔着人群中两三个人的肩头,不用太留意就能看到蓑浦的脸。他的脸总是挂着令人不快的微笑。两人的目光偶尔相遇时,他就用手摘一下礼帽算是打招呼。下了车,在车站台阶上他就在两三个人后面跟着。在从车站到公司和从车站到公寓这段路上,他装作完全不认识村越的样子,在他身后的十米左右处悠闲地行走。

人们常说,跟踪是残酷的行为,但蓑浦刑警不这样认为。如果是清白无罪的人,无论对他进行怎样的跟踪,都是不关痛痒的。如果是罪犯理应会感到害怕。

第四天,从公司回来的时候,村越的脸上表现出了愤怒。在电车上,他尽管见到了蓑浦也没有打招呼,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

在涩谷站下了车,他们尽管被人群隔开了,但两人之间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纽带,跟踪是不会受到任何妨碍的。村越意识到后面的跟踪,向车站的出口方向走去。快到出口时,他猛地一回身站住了,脸上显出忍无可忍的表情。蓑浦心想:露出尾巴了呀。他脸上挂着常有的微笑,迎着村越走过来。

“喂,你为什么跟着我。如果有什么需要调查的,去向分区警察寻问好了。到底为什么要跟踪我呢?”

村越昔日那苍白的脸颊涨得通红,瞪着一双可怕的眼睛。

蓑浦马上想到了理想的回答。他笑嘻嘻地不紧不慢地说:

“木,没什么,是巧合。我职责上的路线和你上下班的路线不过是偶然的一致,请千万不要介意。再见。”

他用手摘一下帽子,离去了。当然,他并不是打算就此停止跟踪,他只是滑头滑脑地搪塞过对方。跟踪是一定要坚持到底的。

村越狠狠地瞪着蓑浦的背影,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他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快步到来站前的停车场,叫来一辆空车,打开车门敏捷地钻了进去。

蓑浦面对这突然的情况,略微迟疑了一下。但他毕竟是个老刑警,对这事已经习惯了。他马上叫住后面的一辆车,飞身进去。

“我是警视厅的,请跟上前边那辆车。”

村越的车离他们有十五、六米左右,向新宿方向驶去。在伊势丹的侧面绕了一个很大的弯子,又向油袋方向开去。蓑浦刑警紧盯着前边的车,只见在接近地袋的时候,村越的那辆车突然停住了。他是要跳车吗?他们让车也停了下来,仔细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只见坐在客席上的村越向司机命令着什么,于是,车子又启动了,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转向道路的相反方向。像是要顺着来时的那条路返回去。

“看样子他是灰心了,”蓑浦的车也拐了过来,继续跟踪着。结果跟到了涩谷的公寓神南庄。村越感到甩不掉跟踪干脆返回了公寓。

蓑浦坐出租车回来以后,像往常一样来到了距神南庄不远的香烟店。他进屋坐下,一边和老板娘谈着天,一边向对面神南庄公寓的后门张望。

村越要坐那辆车到什么地方去呢?那家伙的确有些不安哪,提心吊胆的样子,决不是没有什么鬼胎的人的姿态。刚才假设我不跟踪,他慌恐之余也许要到什么地方去。那家伙是知道在刑警的监视中先发制人的快感的。他想和谁见面呢。也许是要告诉什么人自已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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