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貌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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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貌取人-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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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吃得多。”赖思归闷声道。
      说起中午,自然就想起建筑师夫妻。赖思归提了一句,“说起来,那个林成君跟我一样大。”
      一样的年纪,眸光却是天壤之别。
      严慕手滑下来,覆在她小腹上。他手臂收紧,把怀里的人整个抱到腿上,电脑放她手里。
      “既然不想睡,给你看看这个。”
      严慕把刚刚弄的程序重新打开,用最简单的语言给她介绍:“这是个海上平台监控系统,我负责安全漏洞这一块。类似系统早几年在石油、化工行业就已经得到应用,能全方位对事故、非法开采等异常情况进行及时有效的监控。”
      海上监控?赖思归联想到他最近在忙的事,“你是说,用这种系统监控非法开采?”
      “真聪明。”严慕像夸家养小乖宠似的,抬手挠了挠她的后脑勺,“还记得我说的海砂利益链?”
      “嗯。”
      “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严慕索性说白了,“利益体两两勾结,造成市场混乱。这几年一直有人在立法,严控非法盗砂,却没有人真正去执行。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原因,海砂从源头上养活了不少老牌企业,而这些企业正好是江林重要的经济主体。”
      政府不会与纳税大户为敌,更关键的是,这些企业不仅养着政府,还养活了不计其数的劳动者。
      国内就业形势严峻的情况下,老牌企业相比新兴行业,更能为学历和年龄靠近中低层的劳动者提供就业机会。而这部分人的基数,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数字,没有人轻易敢去动。
      短期内确实一本万利,可小学生都明白,这种自然的馈赠不是取之不竭的。
      “这些人,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蠢?”严慕轻蔑地笑了一声。
      赖思归看不懂那个系统,眯着眼听他讲这些跟自己离得有点远的事情。
      “无聊?”严慕问。
      “还行。”赖思归回头看他,“为什么一直跟我讲海砂的事?”
      严慕思忖片刻,说:“让你多了解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又不单跟海砂有关。”赖思归轻哼。
      “一个一个来。”严慕下颌抵在她肩上,“这是近期的重点。”
      “你的工作还挺杂。”
      严慕笑,“……我能干。”
      老不正经。
      严慕拍拍她的大腿,“以后想了解了,就来问我。”
      “海砂?”
      “任何都可以。”
      “……”赖思归歪着头在看落地窗外,严慕捏了一下她的脸,“想什么呢?”
      赖思归撇了撇嘴,仰起头,正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有青色的胡茬,淡淡的冒出头。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靠回他肩上,赖思归也挺无聊的,没答话,默不作声伸出两根手指头,触到那层淡青色上,来来回回摸。
      严慕拍了一下她的手,“又撩呢?”
      赖思归就要摸,被打了一下,除了拇指,另外两根手指也摸上去,然后才开口:“我记得上学时,上过的思想政治课无数,可持续发展观从小灌输到大。可持续的,科学的、发展的,这几个字要根深蒂固地植入到我们脑子里,答题写出来总不会错。”
      严慕本不想这时候跟她说太多,只点了几句,她自己倒想过去了。猜到她要说什么,严慕手指头卷着她的发尾玩,耐心等她说完。
      “真是有趣。这些人真正到做事的时候,却往往利字当头。什么可持续发展,全都是个屁,眼前能抓到的才是一切。”
      严慕把电脑放到地上,揉着她彻底平躺下来。
      “睡吧,明天还要准备去南市。”他摸她的头发,低哄,“我抱着你。”
      电脑右下角显示,时间已经快一点了。两人躺在躺椅里,谁都不想起来换去卧室。
      夜深,一隅宁静,会放大情绪,自然也能抚平波澜。长夜漫漫,赖思归的心情清冷地像一汪溪水,很淡。
      而这座城市的另一角,高级夜店笙歌不断。包厢里,有人一把将桌上的东西尽数扫下地,烈酒和酒杯摔在地上,狼藉一片。红的白的液体,碎掉的玻璃杯子,在变幻的灯光下跟着变色。
      音乐停下来,骤然而至的低气压和包厢外的狂热形成鲜明的对比。女人不敢卖弄了,拉上衣服,瑟瑟缩缩抬起头,看着突然变脸的男人。
      男人戴着耳钉,愤怒加上他身上原本阴鸷的气质,让他一瞬间变得狰狞。
      “李震?”包厢里跟他比较熟的公子哥儿过来,搂住他的肩,熟稔道,“发什么火啊?不满意哥们给你换一个,急个屁啊。来,那谁,愣着干什么,没看见你李少不高兴了。伺候不好,明天就别想站着走出去。”
      女人站起来,还未靠近,一只酒杯迎头砸过来,“滚!都他妈给我滚!”
      公子哥儿咬了咬牙,讪讪地走开。
      包厢里很快只剩下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林向舞馆的业主儿子,那个开车撞赖思归的宝马男。
      “你不是说把内存卡丢了,这他妈哪来的?”宝马男把手机扔过去,语气不好。
      “你问我我问谁?”李震冷笑,“这还长能耐了?本来只想玩玩,没想到这贱人还敢跟我对着干。”
      宝马男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就你他妈事儿多,惹一身腥。我爸刚把我的卡停了,艹。”
      “找人给我查查,这视频怎么来的。”
      “你以为我不想查?”宝马男烦得很,“你先说说怎么办吧?这女人不知道找谁出的头,给我视频的那人说了,这事现在被别人接手,不归他管了。”
      “不就一个视频吗?”李震踹了一下桌腿,“人又没怎样?他还能把我怎样?”
      宝马男手机震了一下,他拿过来只看了一眼,脸色立刻变了。
      “你认识陆氏的人吗?”李震的砖石耳钉闪了一下,他皱眉转过头看宝马男,宝马男的烦躁变成急躁,“你看看是谁把视频交过来的!”

      ☆、第六十四章

      ?
      强行被唤醒的意识没抵住倦意,赖思归重新陷入一片汪洋大海。这一觉,她睡得安稳。
      两个小时前梦里的狂风巨浪化为平静,飓风席卷而过,风过无痕,海面宽广而温柔。小海豚跃出海平面,轻快地朝平静的深处而去。
      严慕把她抱到床上,看了眼时间,打算回书房把系统收尾的地方再完善一遍。他拉过薄被把人拢住,直起身,突然顿了一下,动作停在一半的地方。
      微微垂眸,正好看见她的手还挂在自己身上,严慕挑了挑眉。
      赖思归有个怪习惯,睡觉时只要手能摸到什么东西,手指就缠上去,能绕好几圈。
      这也是严慕也是最近才发现的,有天晚上睡得正沉,迷糊间忽觉手指一疼,他蓦地惊醒。下意识看向怀里的人,双眸紧闭,睡得酣香。
      下一秒严教授就意识到,被子里有只小手正掰着他的手指玩,拧麻花似的掰得起劲。赖思归是什么,单臂挂杆能转圈的女人,严慕都能听到自己手指关节的声音。
      忍了又忍,严教授才决定大半夜的就不跟这女人一般见识。等到第二天早上问她时,小妮子倒一副你有病的表情,甩锅甩得干净傲娇,不给人留下任何把柄。
      之前觉得她睡觉挺实,不踢被子不踹人。晚上抱怀里,跟抱个曲线窈窕的枕头似的,少见的乖巧老实。
      严慕吃过一次闷亏,留了心。这才发现,原来这姑娘半夜都在那拧被子,要么就卷着自己的睡衣玩。那晚他没穿衣服,赖思归趴他身上,手没着落,于是碰到他的手指……
      她就像只不安分的猫,做梦都要挠一挠家里新添的拖鞋。
      此刻她绞着严慕的衣服下摆,手指头卷在棉质的布料里,一团。
      严慕咬咬牙,弓身,叉着腰,好气又好笑地盯着她。睡着的赖思归侧脸精致漂亮,的确比醒着时柔软许多,但劲儿依旧不小,衣角周围被卷得变形,纹路从那手指向四周发散。严慕几不可闻地哼笑一声,看了会儿,费了不少时间才把她的手从衣服里解出来。
      睡梦中的赖思归不耐地翻了个身,背对床头,手指头去缠被角了。
      ……什么臭毛病。
      严慕回书房继续做事,直到三点多才去休息。
      第二天一早,赖思归和羽姐约在之前舞馆的附近见面,两人一起吃早餐。
      “公司并没有帮他预定任何公差的行程。”赖思归说,“王总去南市自然也不是出差。”
      羽姐抬眸看了赖思归一眼,抿抿唇,脸上没什么表情。
      “没事,有什么话你直说。”羽姐说。
      赖思归把昨晚严慕查到的信息发到羽姐手机上,王伟志去南市的航班、登机时间、入住酒店、房号无一不详。
      赖思归抬抬下巴,示意她看手机,“酒店那边我也查到了,房间是两个人一起入住的。”她慢慢舀着花生汤,斟酌语气,“另外一个是女的。”
      羽姐没动筷,听到这些信息的第一反应,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
      丈夫出轨的铁证摆在眼前,她端起面前的花生汤,闷了一大口。她抿着汤里软糯的花生米,压了压惊。
      “你请私家侦探了?”羽姐把头凑过来,压低声音。
      赖思归挑了挑眉,嘴角擒着淡笑,“羽姐,我可没那闲钱。”
      羽姐问出来也觉得自己傻了,她这正主都没出面,人家一个小姑娘跟你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费钱去干这种事。
      “那怎么……”羽姐迟疑。
      赖思归低头笑笑,不言。
      只是有人睚眦必报罢了。
      “你这本事有点大了。”羽姐说。
      “不是我的本事。”赖思归淡笑。
      羽姐一愣,很快想到什么,茅塞顿开,“是你那个男朋友吧?这些信息,没有一个是随随便便能查到。”有些人只要一眼,就能瞧出不一般,羽姐还记得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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