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又掉机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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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又掉机关里-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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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淮年头皮疼得厉害,眼泪情不自禁地涌出来,她顺势咬着牙做出可怜至极的样子道:“我是西野国人,幼年时被卖到鄢国当丫头,从小吃尽各种苦,不信你们看。”她伸出布满老茧的双手摊开,道:“我那家主人很看不起我,什么事情都使唤我做,我每天吃不饱穿不暖,衣服总是这么灰扑扑的几件。”她又抬起袖子,出门前她已换上了旧衣裳,在穿过那些色彩艳丽的轻便料子之后她才发现,凌煜当日为何会如此嫌弃她这身装扮。
  周围没有声音,但看向她的目光却有所变化,毕竟即便是从小做农活的姑娘家,手上也不会有这样多的老茧。
  苏淮年扁扁嘴,像是想起伤心往事一般,狠狠啜泣了一番,才又接着道:“近日打仗,我那家主人忙着逃命,顾不上我,我就偷偷跑出来想回到自己的国家。我真的不是鄢国人,我只是想回来找找我失散多年的娘亲……”
  人群中唏嘘声不断,多是对她身世的同情,苏淮年见他们信了八分,哭得更加厉害,不多时,面前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她看了一眼,哽咽道:“谢谢你,老板,我逃出来到如今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她吸了吸鼻子,端过碗就开始吃,无视身旁目光众多,她只觉这面与鄢国有所不同,更粗且有筋道,她一口气吃完整整一碗,眼角犹挂着泪花,正要再说些什么,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道凉凉的声音:
  “你说你是西野国人,如何证明?”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宝贝,还是隔天一更哈

  ☆、误入囚笼

  苏淮年愕然回头,一名玄色锦服男子背着手站在她身后,袍角袖边皆以密实的银线勾成诡异的图案,他面容白净,下巴尖瘦,一双眼斜斜上挑,乍一看是个相当俊俏的男子,只是那双眼波光流转间,道道冷冽光芒迸射而出,让人不自觉就想远远逃离。
  围观人群像是才反应过来,立刻骚动起来,“是啊,你有什么证据!”
  苏淮年欲哭无泪,方才装了那么久的可怜样,难道要她一字不漏地重复一遍么?
  面前这男人显然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她眼珠子一转,捂住肚子哀嚎道:“哎呀,肚子好疼啊,老板你这面里放了什么?你莫不是放的都是死猪肉吧,呜呜,”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眼,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是个痛不欲生的模样。
  老板怒道:“我的肉都是每日从猪肉铺子新鲜买来的,你这小丫头怎能血口喷人!”
  苏淮年这回开始全身颤抖,凄惨至极抽噎着道:“你莫不是看我一副外乡人打扮故意折磨我罢,我命好苦,没死在异国他乡,竟要被自己的国人毒死在西野国的土地上……”话音未落,她眼一闭直挺挺倒在地上,面色青白,真真一副命不久矣的形容。
  身周开始骚乱,苏淮年紧紧闭着眼,听那老板不住解释,似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提出质疑,她不敢大意,用尽全力憋着气,直到将将要窒息才小口小口呼吸,唯恐被人发现了异状。她一面装死一面在心里哀嚎,早知会有今日,当初就该向程复讨要些灵药啊,诸如传说中的龟息丸什么的……这念头在她心里一闪而过,她在心里哀叹了一声,如此不快乐的事,还是随风消散罢。
  混乱中,有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一如他初次发声,几乎要将苏淮年震得灵魂离体:“大家不必争执,就由我带这姑娘去医馆吧。”
  苏淮年心一凉,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然而她用余下的理智权衡再三,所谓众怒难犯,这男子虽然看起来难对付,但就他一个人……应当比现下的情况好一些……吧?她瞬间说服了自己,随即整个人腾空而起,轻易被人翻折过来,腰腹处顶着块硬硬的骨头,她被人像扛破麻袋一般扛起来,一步一颠,难受至极。
  不知走了多久,身旁渐渐没了声音,她偷偷将眼睁开一条缝,谁料正对上一双斜斜上挑的眼,那双眼与她对上,微微眯起来,眼中寒光一闪,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凉凉道:“姑娘醒了?”
  苏淮年这才发现自己是被另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扛着,她用眼角的余光瞄到那大汉走动时来回摆动的粗壮胳膊,在心里默默哭了一声,然而再与那玄衣男子对视之时,却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是程复的近亲吗?”
  那男子露出个疑惑的神情,随即唇角的弧度渐渐加深,“程复?宋齐国医仙堂程复?啧啧,”他将折扇在手中敲打了两下,袖边银线在苏淮年眼前一晃而过,继续凉凉道:“倒是我小看了你,你竟与那人也认识。薛四,将她带回府中。”
  苏淮年极小幅度地试探性挣扎了下,那只铁壁一般的手立刻紧了紧,几乎要将她的腰箍断一般的力道,她咬牙切齿不敢再动,脑中却纠结上了另一个问题,脱口而出道:“你原本是要带我去医馆吗?”
  那人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笑,“原本是想将你带去乱葬岗。”
  还不如去乱葬岗呢。
  苏淮年安安静静趴在薛四背上,泪流满面。
  五十余人集结于军营门口,皆称没有找到苏淮年的踪影。
  凌煜面沉如水,他拖着伤病之躯策马寻了半夜,一无所获。派出去这么多人,那丫头究竟是去了哪里?
  由近及远传来阵阵马蹄声,众人抬头望去,萧诺同另一个士兵正从两个方向赶过来。萧诺下了马,摇了摇头,面色很不好看。另一个小兵是徒步出门的,此刻累得气喘吁吁,待喘匀了一口气,急急忙忙道:“主、主帅!有人说在凌晨见到一个穿鄢国服饰的女子往朔平镇的方向去了,一身灰衣,头发很长,会不会是苏姑娘!”
  “朔平镇?”凌煜狠狠皱起了眉头,那死丫头走到西野国境内去了?他与萧诺对望一眼,当下淡道:“萧诺,你随我来。”
  萧诺应了,低垂的眼中闪过一丝焦躁,阿年穿着那身衣服进了西野国的城镇,会很危险吧?
  苏淮年被扛着不知走了多久才被放下,甫一落地,整个人虚软无力,幸而一旁有个桌子让她扶着,否则必然要软倒在地上。
  恨恨地摸了摸肚子,这薛四一身皮肉也不知是什么做的,硬邦邦的,硌得她全身都痛。盯着手下黄梨木的纹路看了半晌,以此木做桌子,非富即贵。她忍了忍,忍过腹部的酸痛,虚弱地抬头冲玄衣男子笑道:“这位公子,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不便叨扰太久,我还是走了。”
  刚迈出一步,面前突然横过一只粗壮手臂,苏淮年眼角抽了一下,转过脸眨巴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无辜地望向那男子,道:“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男子面上没什么表情,只定定瞧着她道:“你是鄢国人。”
  苏淮年嘴角一抽,这个问题已经纠结了许久,然而话已开了头,让她调转方向却是万万不能。“我说的是真的,公子若是不信,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男子眼中探究意味十足,“那你为何要装中毒?”不待苏淮年回答,他又道:“这不重要。方才你提起程复,这个我倒比较感兴趣,说来听听,你与他是何关系。”
  苏淮年垮了肩膀,本以为这人是因为她的身份才将她抓来,不想却是因为她那无意的一句话。她思索片刻从这里硬闯的可能性,最终决定与他老老实实道出原委,只是刻意隐去了凌煜的身份,事情的结局也变成她最终与那人分道扬镳,路上偶遇战事,误打误撞来了此处。
  她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将自己随口说出的丫鬟回国事件润色,自认为毫无破绽,只会闻者同情,听者落泪,那男子却一下打断她凄凄惨惨的自白,好奇道:“如此说来,那程复是个阴险狡诈,医术平平又善于自吹自擂之徒?”
  苏淮年咳了一声,默默移开了眼,这男子的总结能力果真非同凡响,程老前辈,不是我有意诽谤你,实在是情势所逼,容不得我多作解释啊!
  她一面愧疚着,一面回过头面向那男子,重重点了点头。
  “哼,果真如此。”男子似沉浸入自己的世界中去,面上阴晴不定,看得苏淮年一阵阵发虚,试探着问道:“公子,那个,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男子一下回神,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轻嗤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一个鄢国人混入我西野国境内,有何意图!”
  苏淮年无力哀叹,深深觉出了对牛弹琴的悲哀。
  由于她死也不肯说出自己的真实来历,那男子被她磨得没了耐心,眼睛一晃,忽然一把扯过她腰侧的牛皮囊,“这是什么?”
  苏淮年立刻就要抢,薛四伸出一只手拦住了她,她迫于薛四满身的肌肉,眼睁睁看着那男子将她的牛皮囊翻了个底朝天。
  牛皮囊中的物事被一股脑倒了出来,一卷轴的小刀被摊平在桌上,另有各式珠子若干,大小不一的木头几段,男子在翻找的间隙里不住狐疑地望向她,直到他翻到了一个小木匣,苏淮年心里咯噔一声,叫了一声:“不要动那个!”
  男子却看她一眼,诡异一笑,动作极缓地打开那木匣,木匣中静静躺着一段形状奇异的椴木,正是还未完工的小小萧诺。
  苏淮年在心中默念,这人可千万别是军中人,不要认得萧诺的脸……她苦着脸后悔不已,却见那男子仔仔细细盯着那木头小人瞧,半晌,抬起头,眸中几多探究,“你与她——”他指了指手中的木头小人,“是什么关系?”
  苏淮年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眼珠子乱转,预备编出一个绝佳的理由来,忽听外头有小厮跑过来,恭恭敬敬弯下腰道:“公子,夏大人求见。”
  男子垂眸,将那小人重新放回木匣中,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淮年一眼,一双眼直直地盯着她,话却是对一旁的薛四说的,“把她给我看好了。”
  薛四应了一声,男子直向前厅而去,丢下惊疑不定的苏淮年和木着一张脸的薛四。
  “那个……薛四。”她犹豫着开口,薛四却看也不看她一眼,随即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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