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的第二春恋情:爱已蔚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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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夫的第二春恋情:爱已蔚蓝-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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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昨天在图书馆你对陌生男生笑”,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儿他们都可以拿来吵。两个人性格都很倔强,嘴上都是得理不饶人,一旦吵起架来,绝对是泰坦尼克号撞冰山、火星撞地球的那种级别。每次吵架完毕,两个人互不理睬,钱千芊就开始倒霉。卫岚每天凶巴巴地对着她不说话,任伟伦也是一看见她就像看见杀父仇人。他们把钱千芊当成传声筒,利用她互相对骂。  
  有好几次,两位当事人还在怄气,钱千芊先受不了举白旗了,“大哥,大姐,算我求你们了,你们俩性格不合,分手吧!”他们不分手,她只好自杀了。  
  结果,卫岚冲她怒吼:“我老早就想分手了!还不是那个死男人缠着我不放!”  
  再来,任伟伦冲她咆哮:“分手就分手!大丈夫何患无妻!”  
  弄到最后,不管分不分手,钱千芊都要被他们骂到臭头——这世界真是没天理了。可是他们俩咧,吵完了架,依旧好得蜜里调油,钱千芊为此吐血三公升。  
  就这样,卫岚和任伟伦轰轰烈烈地谈了四年恋爱。直到大学毕业,这样恐怖的一段感情,居然还在继续。钱千芊实在想不通:老天哪,这样也行喔?他们两个怎么能一边恨对方恨得要死,一边又相爱得好似没有对方就不能活?
  正如先前约定的那样,大学毕业以后,卫岚和任伟伦结婚了,并且双双飞去日本留学。钱千芊这个恋爱军师终于捡回半条命,功成身退。至于那一对冤家——他们在日本拿刀互砍也好,用拳头互殴也罢,都再也不关她的事了。
  大半杯威士忌下肚,任伟伦有些醺醺然了。他望着睡在地毯上轻轻打呼的狗儿木村,回想起在大学里的那段轻狂岁月,唇边不禁泛起了淡淡的笑纹。多么令人怀念的青春年少啊……那时候,时间那么多,可以借着恋爱肆意挥霍;那时候,爱或恨都很分明,眼泪或欢笑都很快意;那时候,他太年轻,头一次恋爱,倾尽所有热情……而现在,那个他曾经深深爱过、惟一深深爱过的女人,却已经变成了他的“前妻”……他把玩着喝空了的酒杯,眼神逐渐开始失焦。  
  夜色漫长,他想起了19岁时的自己,今日这个28岁的自己,眼眶居然有些潮湿。  
                  第4章(1)
  深夜,卫岚抱着狗儿花轮回到自己的小套房。这只狗仗着自己生了个小病,居然耍赖不肯在地上走,害她只能抱着它肥胖的身躯一步三喘地走回家。  
  掏出钥匙开了门,她把狗儿扔在沙发上,狗儿低低吠叫,她双手叉腰对它训话:“叫什么叫?今天我比你累。”
  “汪汪!汪汪!”花轮被摔得很疼,又想起主人今天当着它的面去抱另一只狗,它心中更加不满。
  “花轮,你想说什么?”卫岚费力地企图去理解狗语,“啊,你是想说你想念木村是吧?其实,我也想念它。”
  “汪汪汪!”不是这样的!主人颠倒是非!花轮大声抗议。  
  而卫岚十分善解“狗”意地往下说道:“木村是我在日本的时候养的狗宝宝,它长得很可爱对不对?”
  “汪汪!”可爱个头,我比它俊多了!  
  “那个时候啊,我在日本很不开心,家里房子很大,可是一整天都没有人,只有木村每天陪我……”卫岚坐到沙发上,把爱犬抱进怀里,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听,抓着它就诉苦:“也对哦,嫁给那种可恶的男人,我怎么会开心得起来呢?怪不得有人对我说,男人不如狗——这话真的有几分道理呢。”  
  “汪!”花轮不敢苟同地吠了一声。主人,那个“有人”是你自己吧?  
  “现在我终于懂了,婚姻真的是人一生中最重大的事了。我当初实在是太年轻,也太草率了……”黑暗中,卫岚的眼光有些模糊,她仿佛看见了记忆中当年那个为爱勇敢的少女。为爱不信邪,以为结婚能解决一切问题,结果,她也为爱付出了相应代价,摔得很重很痛……  
  大学毕业以后,卫岚决定去日本留学。原因很简单——她大学四年都在瞎混,除了日语和画画,她什么也没学会。
  任伟伦得知了她“远大”的理想,立即跟她大吵一架:“你这个自私的女人!你去日本,要我怎么办?我一句日文也不会讲,你让我飞到那边去每天装哑巴打手势哦?”  
  卫岚皱着眉,试图用理性的言语说服他:“你不想陪我去也可以,等我留学回来,我们再结婚啊。我又不会飞了。”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我是你男朋友,你男朋友叫你不要去,留在这里嫁我,你肯不肯妥协?”任伟伦双手环肩,黑眸深幽地盯着她倔强的表情。  
  “烦死了,不嫁了,分手好了。”卫岚烦躁地把手一挥。她最受不了他拿男友身份逼她做这做那的。
  任伟伦脸色铁青,咬着牙死死地瞪着她。很好,每次都是这样,一吵架她就说分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简直怀疑这个女人有没有真正爱过他。记得在大二那年,他们之间第一次爆发剧烈的争吵,她一气之下说分手,他当时心痛如绞,三天三夜没有睡,喝酒喝到险些暴尸街头。结果过了一个星期,她仍是冷冷地不肯妥协,而他实在舍不得她,只能很孬种地回头求她不要分手。  
  之后的每一次吵架,她都轻易地说分手,仿佛他的心一点儿都不会痛似的。这些年锻炼下来,他的心也逐渐硬起来。她一次一次说分手,他一次一次拉下男人的颜面回去求她。再爱她、再宽容,忍耐也有个限度。这一回,看着她坚如磐石的表情,他也豁出去了:“好啊,你爱去日本就去!爱去非洲、爱去南极都随便你!我们分手,正式分手!”然后他摔门而去,她哭着砸烂屋内所有能砸烂的东西。  
  结果——这个女人真是狠心啊,居然真的打算一个人去日本。  
  她临上飞机的那天,钱千芊打电话给任伟伦,在听筒里大叫:“任伟伦,这次不是闹着玩儿的,她是真的要去日本了!飞机两个小时以后就起飞!”  
  当任伟伦听到这句话时,他握着听筒的手不停颤抖,心跳几乎要停止,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最爱的女人就要离开他的生命了。他急忙跑出家门,跳上一辆计程车去机场堵她。  
  当他匆匆赶到机场,看见卫岚吃力地背着两个大包包、红着眼眶站在等待登机的人群中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的,今生才会这样被她吃定。  
  他浑身颤抖地走上前去,用力抱紧她娇小的身体,眼泪流下来。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能没有这个女人的,她要去非洲也好,她要去南极也罢,他都跟定她了。  
  到日本之后,他们结婚了。经过了那次分手的波折,他们发现自己更爱对方。卫岚用自身携带的一笔存款在东京市郊附近租了一套狭小的房子,两个人住很拥挤,可是对两个相爱的人来说——非常足够。  
  新婚的第一年,他们过了一段如胶似漆的快乐日子。卫岚在一家中国餐馆打工,晚上兼职为杂志社画插画,一份薪水养两个人;而任伟伦报读了一家夜校,努力地学习日语。在那样拮据的日子里,两个人都没有怨言。这条辛苦的厮守之路是他们自己选的,他们在苦难中品尝快乐。虽然经常吵架,但多年的爱情绑住他们,让他们谁也舍不得先放弃。
  变数发生在两人的经济状况逐渐好转的时候。那时候任伟伦的日语水平已经相当不错了,他开始在日本公司供职,每天很努力地工作,只想让他心爱的女人早一点儿过上好日子。后来,他能够养得起她了,他们换了大一点儿的房子,卫岚干脆从中国餐馆辞了职,在家里做全职太太,偶尔也为杂志社画插画贴补家用。  
  于是,他越来越忙,她越来越闲。他在事业上越来越成功,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到了后来,他每晚回到家中时,只能看到她横在沙发上等待的睡容。  
  在那段日子里,卫岚一直很乖。她对他比以前更好,十足温存体贴,没有一句怨言。她知道在异国奋斗的生活不容易。她在餐馆打工时吃过不少苦头,她知道自己的丈夫现在也正在吃苦。所以,当心中的寂寞逐渐发酵、膨胀到她所不能承受的地步时,她没有找借口跟他吵架,而是从外头抱回了一只瘦巴巴的小土狗。  
  那只狗就是“木村”。那一天下着雨,她捡了木村回家,当任伟伦看到那只瘦小的、发抖的、毛皮上挂着雨滴的小动物时,他的口气很不悦:“拜托,你连人都养不好了,还养狗干什么?你以为我们家闲钱很多喔?”是的,他说这话时语气粗暴,态度恶劣。但他每天工作将近十二个小时,却比日本同事少拿一半薪水,所以他认为自己当时有理由语气粗暴,态度恶劣。  
  卫岚没有跟他争辩。因为她知道,一旦争辩起来,就将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吵。她只是紧紧地抱住木村,发誓似的说着:“我会把它养好的。”  
  然后,她每天拿狗粮喂养木村,为它洗澡,为它梳毛,唱歌给它听。这些工作用去她每天的不少时间,她不再感到那么寂寞了,可是任伟伦却不开心了。他不喜欢自己的太太每天抱着一只狗自言自语,她跟狗亲热的时间比跟他还多。
  “这只笨狗有哪里可爱?不如丢掉算了。”有一次,他半开玩笑地对她说。  
  没想到她眼睛一瞪,用半是撒娇半是嗔怪的口气威胁他:“你是我的正牌老公,但木村是我的第二个老公,你敢把它丢掉,我就把你丢掉。”  
  当时,她是跟他开玩笑的。的确,他也确信她是跟他开玩笑的,所以粗心大意了,所以全然没往脑子里去。
  之后的某一个星期天早晨,他带着木村上街去。那天天气很好,一切都很正常。他出门的时候,她还娇滴滴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他牵着木村四处走,东晃西晃,闲适地到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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