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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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婚主义-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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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拿着美工刀裁纸。
  她这一吼,锋利的刀尖一下了戳到指肚上。我痛的颤了一下,指尖瞬间殷红。
  李经理从办公室里大步出来,板着脸大声训斥道,“好好一个客户,就让你去送个请柬就弄黄了。你还有脸在这哭,在这发脾气!这次画展你不用参加了,就在公司反醒吧。想想你和别人的差距!”
  啪的一声,李经理把一串钥匙甩到钱多多桌子上。冷哼一声,转身回办公室了。
  我吮了两下手指,咽下满口血腥后去了李经理办公室。钱多多再没能力,也不可能送个请柬就把客户搅黄了。
  进去后还没等说话,李经理指着鼻子给我一顿臭骂。语速快到我根本听不清什么,耳朵里全是嗡鸣。
  等到他骂够了,我也从我能听清的支言片语中听了个理清了个大概。
  钱多多送请柬时把对方负责这事的人给得罪了。因为那人,摸钱多多的手让钱多多甩了一耳光。
  李经理的意思是赵浅负责这客户一年,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情。为什么一到钱多多这,就又是摸手又是非礼的。
  所以他认定是钱多多理解错对方的意思了,让钱多多去给那个人道歉把这事给挽救回来。
  结果钱多多摔门就走。
  李经理气喘吁吁,拍着桌子对我道,“方小冉,这个客户本来就是你负责,现在闹到这个地步你推脱不了责任!我不管你和钱多多用什么方法,画展之后一定要把这个客户给拉回来。不然都滚蛋,我这请不起你们这样的员工。现在,滚出去工作去!”
  我从老李办公室滚出去时,几个同事正围在钱多多身边劝。
  “怎么说也等过了年,把年终奖拿了再说。李经理不是没说扣你年终奖吗?”
  “该辞职的用尽手段不走,结果把不应该辞职的全给算计走了。这回是多多,下次还不知道是谁呢……”
  我当没听见,拎起包,含着不流血却依旧痛的手指出了画廊。
  这事,到底是如李经理说的那样,钱多多误会了。还是和我们洽接的负责人,一直是那样的色胚。
  往真了讲我更偏信钱多多一些。
  不是我恶心揣度赵浅,而是我和她之间这恨做大了!
  本来想去星辉公司看看,可老赵一个电话打过来,让我去画展场地。
  放下手机,我长叹一声,现在一切都应该以画展为主。
  场地是在附近一个艺术中心租的。租了四天,第一天也就是今天用来布置场地,余下的三天用来展览。
  画展上的画能不能卖出去,一看第一天来捧场的人够不够豪,二看第三天快结束的时候观望的人出不出手。
  总的来说,如果第一天能开门红,那接下来两天都不会错。可如果第一天就门挺冷清,那接下来的两天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赶到场地时,老赵已经带着工人把干的差不多了。整个大厅整洁光亮,玻璃展柜能映出人的道影。主展区已经规划收拾好,副展区里,一个工人正在排线。
  老赵见到我,摆手道,“哪去了?就差你了,快过来干活。”
  我一扫,何着全公司的人差不多都在这了。场地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余下的就是往上挂画了。
  挂画这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有一定的技术性。
  画是平挂,斜挂,正挂,还是歪挂,包括灯光角度都有一定的说头。老赵带着我们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七点多。
  眼瞅着只剩下主展区几幅画没运过来挂上,老赵笑呵呵的喊了停,“行了行了,大家叫外卖吃饭。咆饱了把剩下的画运过来,一股作气干完咱们也好下班回家。等画展完满成功,请大家吃顿好的!”
  大家伙哄的一声就笑开了,和老赵扯几句皮后纷纷找地方休息。
  我也累,可看他们三一伙五一群凑在一起……
  想了想,我对老赵道,“我跟着车去拉画吧,等画回来,饭也到了。大家早点干完也能早点回家。”
  老赵正在和小刘商量定什么外卖,没说什么就让我去了。
  场地离我们画廊不远,开车也就二十几分的路程。可偏偏赶上车祸,愣是在车流里不上不下的堵了一个多小时才过去。
  司机小张有些闹情绪,过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不高兴的嘟囔,“哼,这时间浪费的……你要是不这么耍勤快,咱们吃完饭,换条路过来早把画运到了。现在都这个点儿了,画廊那都没人了吧。”
  我紧紧攥着衣袖,忍着气说,“有人。”
  刚老赵来短信,说钱多多一直在公司里等着人回去。
  小张猛的一打方向盘,把气全撒在了路上,“这事儿耽搁的,弄的谁也没早下班。”
  我没防备,头晃的一下子磕在旁边的玻璃上。坐稳后刚想骂他,便听小张骂了一句,“操,着火了,咱们画廊!”
  我连忙向外看过去,只见山水画廊所在的地方升起滚滚浓烟……

  ☆、026 全毁了

  我脑子轰的一下炸了,在小张出手机给老赵打电话,跳下车疯了一样往画廊的方向跑。
  画,里面那里还没来得及运走的画。
  除了余扬的几幅旧作和那幅被定了五百万的封笔之作外,还有香港齐衡大师的《官瓶图》,日本山野一郎的《樱花》,台湾易行之的《落潮》。
  这些画加起来,市值总价是笔天文数字!
  山水画廊所在的街并不繁华,白天时人流还算可以,一到晚上就不行了。
  可现在,外围却围了一大群人。几个年青的小伙子拿着各式各样的盛水用具往冒着浓烟的画廊里冲,还有不人不停的打电话催促消防车快来。
  “……街口停了两辆车堵了,消防车刚绕过来。他妈的,那些乱停车的还有没有点公德心。”
  随着打电话的人一声大骂,人群中一阵沸腾。
  我冲过人群,边往画廊里跑边对那几个小伙子大喊,“画!在办公室的后面!把画搬出来!”
  跑进跑出的人乱轰轰的,根本没有人听到我说什么。
  我猛憋一口气,甩掉羽绒服迎着热浪冲了进去。
  画廊里浓烟密布,热浪灼人。
  站在原地愣了两秒辨别了下方向,我眨眨被烟呛的哗哗流眼泪的眼睛往放画的地方跑了过去。
  起火的地方正是放画的画室,里面不是画就是纸,一起火就是燎原之势。
  趁着有人往里泼水,近处火势有所压制时,我抓住离我最近的画框往外拖。
  拖到第三幅时,两个冲进来的消防员架住我的胳膊往外拖我。几乎是同时,彻骨冰凉的水扫着我们的身子浇到了画室。
  我被浇了个透心凉,来到外面围着一条毛毯,瞪大眼睛看消防员冲进冲出的救火。
  十几分钟后,大火被扑灭。除了画室被烧个精光外,画廊别的地方没受到太大的波及。
  而那些画,除了我冒死拖出那三幅外,全都化为了灰烬。
  而我拖出那三幅……
  山野一郎的《樱花》算是烧的最轻的,可消防员拿着高压火枪冲的那一下子……
  看了一眼我就知道,已经没有办法修复。
  余扬的封笔之作烧的还剩下三分之一,深色调的蓝被高温灼成了黑色,原来画中心橘色,也像蒙了一层灰一样看不出原来模样。
  同样,无法修复。
  另一幅就更不用说了,烧的连是谁的画都认不出来了。
  警鸣嗡响中,我缓缓蹲在地上,抱着肩膀打了两个哆嗦。
  冷风一送,我又打一个哆嗦时,看热闹的人群再次沸腾越来。一个大妈向我招手,大声叫道,“那个谁,放火的抓到了。你快来看……”
  放火?
  是啊,画廊性质特殊,平时抽根烟都得到专门的地方去。大晚上的,又没客人,怎么会有火源。
  而且这火早不着晚不着,偏偏在画展的前一天着,又专门烧了那些名画……
  要说这火不是人放的,谁信?
  想着,我站起来把棉被裹紧,向那个大妈走了过去。
  放火的人被两个人按着,头几乎垂到地上。羽绒服被扯的乱槽槽的,露出红色的毛衣。
  她一边用力挣扎,一边大声喊,“不是我放的,火不是我放的。”
  “你说不是你放的谁信啊。”叫我过去那大妈道,“不是你放的,别人都跑过来救火,你逆着人流跑?一看你就不正常。”
  “就是,越叫你你越跑……”
  七嘴八舌的指责声中,那人挣扎开按着她的人,抬起头大叫一声,“就不是我放的!有证据拿证据来,没证据都闭嘴。告诉你们,我精神可不太好……”
  说完一甩头发,把羽绒服穿整齐了。
  我看着她冷笑出声,“赵浅,你这是把不要脸当买卖了啊!得个精神病是不是可光荣了?想打谁打谁,想烧哪烧哪?”
  赵浅头一昂,“不是我烧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就去派出所说。”李经理黑着一张脸从远处大步走来,指着赵浅对两个警察道,“警察同志,就是这个人……”
  警察过来,把一点担心样子也没有的赵浅带走了。带走的不仅是赵浅,还有画廊所有员工去做笔录,着重问和赵浅的关系以及赵浅平时代人如何,工作中正常不正常什么的。
  因为我和赵浅之间恩怨最深,所以笔录做的时间也最长。当到我把我们之间的那些乱七八槽的事说清楚时,我脑子已经木的什么也反应不过来。而时间,也指向了凌晨时分。
  当我出了笔录室,派出所的外面只剩下老赵。
  平时笑呵呵的老赵此时一脸愁容,烟叨在嘴里,没点,却一个劲的吸。
  我想找个打火机给他点着,他指指墙上的禁烟标志对我摇摇头。
  就那么他坐我站的沉默了会,老赵哑着嗓子道,“……画展取消了。”
  意料中的事,主要展出的画都烧没了,还拿什么展?
  “……画廊,不开了。”
  “这决定下的是不是有点高!不是还有保险公司呢吗?”这次损失是大,可余扬那些名家画作肯定会上保险。
  在来派出所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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