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打开方式错误的屠龙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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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幻)打开方式错误的屠龙传说-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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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洛翻了翻眼睛。“诅咒你们有什么好处?”她不耐烦地问。
  “有三个人不见了。你们没把他们留在岛上,那些人去哪儿了?”有人插嘴问。
  “这正是我们要搞清楚的问题。”维洛说。
  他们嘀咕起来。
  “要么马上停止里边的邪法,要么我们杀进去,把你们砍碎了扔下船喂鲨鱼。”大副说。
  维洛噌地抽出一截剑来:“你可以试试。”
  在黑暗中卢卡敲了敲桌子,提高声音:“先生们,听我说,好吗?这不是什么邪法,我只是在找一个朋友的去向。若要说邪法,也许彭斯先生带上船来的那一截偌索南牛角雕像更可能招来不祥。”
  所有人的视线一齐望向彭斯大副。他的脸先是涨红了,又马上憋紫了。
  “请让我在无人打扰的情况下安静地工作一会儿,为此我会为这趟旅程多付三倍的价钱。先告诉船长这个交易条件的人能得到三个银币。”卢卡说,“都听清了吗?好了,预备,跑。”
  他们都跑了,推搡着冲上舷梯。大副挤在前头,拿枪托狠砸企图超过他的人的脑袋。
  维洛咧了咧嘴。科勒耸耸肩,把枪插回背后的枪托里去。走道里很快安静下来,上方的甲板上有些嘈杂,间或还有一两声枪响。他们为这三个银币拼命了。
  “科勒会守在门口,我到上边去等信。”她冲里边喊,“有进展了告诉我一声。”
  “去吧,”他说,“回信来了告诉我一声。”
  “交给你啦,伙计。”她在科勒肩上拍了拍,也沿着木头台阶往上爬。
  公主和红龙一整晚没有回来。如果不是舒纳维尔也没回来,她也许会猜测另外两人是趁着独处尽情地玩耍某些去了——至少那条蜥蜴肯定有这个企图。
  最糟糕的结果是公主遇上了危险,甚至连回信也来不及写……
  卢卡昨晚让她给凯茜写了封信,警告她最近小心。但白隼也没有带着回复回来。要担心的事又增加了一桩。
  她跨过横在甲板上的粗麻绳索,走到船边。雨已经停了,波浪也小了很多,渔船正平稳地朝最近的港口驶去。
  她将手搭上栏杆,望着波浪中飞翔的一群海鸥,有一些高高飞溅起的海水落在她的皮肤上和眼睛里。
  “出去,都给我出去!”船长在大喊,“跑得慢的我会用枪崩了他的脑袋!干活去,谁都别呆在船舱里!否则晚上没饭吃!”
  船员们涌下来,但没人回船舱,全都漫无目的地在甲板上溜达。只有大副的脸色非常不好看。
  “嘿,姑娘,”他大概决定把气出在她身上,“你也给下边的臭气熏出来了?我在渔船上干了十年,也没见过那么难闻的。邪魔歪道的气味,嗯?”
  “闻你的腋窝去。”她眼皮也懒得抬一下,没心情理他。
  “躲在影子里搞邪法算什么男人。”他走近了,嘴里还在骂着,“你也一样,拿着把漂亮的剑就以为能打过我们?还不如穿上裙子晚上陪我们喝酒——”
  有两个船员听了窃笑起来。维洛也缓慢地转头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如果你见到一头狼朝你咧开嘴露出牙齿看起来像是在笑,那绝不是因为你说的笑话有多逗趣。
  她走到他面前。大副没有退缩,因为他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
  “很抱歉,先生,看起来你既不了解我,也不了解男人。”她说。下一个瞬间她已经双手同时掐住了他的要害——上面的脖子,以及下面的两颗蛋。她把那两颗蛋握在手里掂量了一下,使劲一捏。大副痛得脸色苍白,眼睛瞪圆了。
  “别……”他战战兢兢地开口了,声音变得尖细扭曲。
  “别再来跟我开玩笑。”
  其他的船员吓了一跳,扑过来要帮助他,但维洛已经把他抛出去了。
  “你要道歉。但不是为我,而是为你侮辱了我——”
  如果不是因为舱门再次被打开,她差一点就把“宣誓效忠之人”这个会暴露他们身份的词说出来了。
  “放过他吧,维洛。大副先生只是书读得少,你不要吓他。”卢卡拄着手杖推门走出来,海风立刻把他的头发吹乱了。他掏出一本薄薄的小书,俯下身亲切地交到他手中:“拿着吧,先生。与其偷偷约姑娘喝酒,不如看点对你有用的书。”
  “谢谢……什么?”他有些发懵。
  “《一百零一种防止魔法师谋杀你的方法》科普小册子。读第一条就够了。”他说,朝周围的船员挥手致意,“希望各位也经常抽出时间来学习。”
  维洛扬起嘴角。她知道第一条只有一句话:“不要激怒会魔法的人。”
  大副咽了咽口水,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船员四散开去,聚集在桅杆后面和船头,离他们远远的。
  “你听见他说你坏话了。”
  “伤不了我半分。”
  “我很生气。他应该向你道歉的。”
  “也应该向你道歉,没错。”他走到船边,握住她的手,“但你心情不好,一大半不是因为他。”
  “也许是的。”维洛叹了口气,举起他冰凉的手拍自己的脸,觉得焦灼感减轻了些,“不过你怎么上来了,找到蜥蜴了吗?”
  “确定了方向和大概位置,科勒正在帮我划定具体区域。现在我们仍然还有三个待解决的问题。”他抬头远望着天际线,“一封信也没有?”
  她摇摇头。可就在此时,从海浪和飞舞着的海鸥银灰色的翅膀间掠过三道纯白色的影子。三只白隼同时降落下来。
  他们有些惊讶地对视一眼。真是巧合。
  维洛接住向他飞来的那只白隼,让它降落在自己手上。与此同时,另外两只急于完成任务的鸟则为谁先落进卢卡手里打了一架,扑腾着翅膀互相拿爪子抓蹬对方,其中一只的爪子上还悬挂了一大捆文件,和它小而灵活的身形对比起来十分离奇。那一大捆纸页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好几次敲中他的头。
  “行行好,小家伙们,我有两只手呢。”他有些无奈地放开手杖朝它们伸出手,“慢点,你们可别掉进海里去。”
  他们回到船舱里才把信打开。
  “公主的。”维洛看着字迹说。“谢天谢地,公主殿下没事,但是蜥蜴跑了……舒纳维尔在追……都没有回来。她找到了附近的村庄……”
  “啊,不是最坏的情况。”卢卡把那沓档案摆上桌,“我们同殿下汇合之前应当来得及查出来这位神秘朋友的真实身份了。”
  因此,最后剩下的一封应当是凯茜写来的。但维洛记得白隼刚才落在卢卡手上,此时信封上的收信者名字写的则是卢克里奥·弗利斯莫兰。凯茜应该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名字。
  “落款是,”卢卡打开信从头扫到尾,说,“玛尔塔女士。她看见了你的信,维洛。但是凯茜没有——今天早上她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失踪了。”他捏着信的手指很用力,脸色也沉郁下来。
  “为什么?这不可能,”她叫起来,“……如果是叛党,他们至少不会伤害她,对不对?”
  连她自己也知道这想法太天真了。
  “别担心,她也会没事的,”卢卡把那页纸交给她,“上岸之后你们先同公主殿下回合,确保她的安全。而我必须……”
  “一个人去?”维洛双手撑在那张矮小的方桌边缘,“不行。”
  “很少有人会去怀疑一只宠物猫。”他说。
  “请安静。”科勒难得地向他们提出要求。他戴着单边夹鼻眼镜,仍不停地在纸上计算,鼻尖全是汗水。
  “抱歉。”卢卡说。接着他又转向维洛,压低了声音:“你要相信我并不想同你分开,但殿下的处境更危险。”
  维洛抱住他,双手环着他的后背,前胸贴紧了他,好像越用力就越能宣泄她的不安似的。
  那种烦人的焦虑感又在她腹中翻腾起来,并且加倍了。所有人都有危险,但他们一起总能够解决所有问题。可他又要走了。上一次她放这个人独自出远门的时候,等到的是个坏消息,最后花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把他找回来。她不知道这一回还会不会有更糟糕的消息。
  “尽管命令我去做就是了,公爵大人。”她说,把脑袋靠在他肩上,“但是你要小心……非常小心。”
  卢卡用他冰凉的手指轻轻梳着她的头发。“知道了,”他笑起来,“我不会有事的。等这件事办完我们就回老家——”
  他嘶地抽了一口气,因为维洛扯住了他的耳垂。“别玩这种要命的把戏。”她气恼地说。
  “我发誓我会完完整整地回来的。”他贴在她耳边很轻也很坚定地说,“我有理由活下去。我不会骗你。”
  维洛仍不太情愿放开他,但仍在科勒第二次抱怨之前松开了手臂。
  “你得工作,我知道。”她说。
  卢卡用那双在烛火的光下泛着波涛的蓝眼睛看着她,在她手心中一捏,然后慢慢地才让自己的手从她指尖滑出来,转身坐进桌边的另一张椅子里。
  “好了,首先,让我们来瞧瞧是哪个调皮鬼更名改姓玩起了禁术。”他摸出那只三层镜片的单眼眼镜夹在鼻梁上,飞快地翻阅起那份档案。

  石像

  圣堂的钟楼敲响晨钟的时候,她站在了提托的前。这座石像有两人高,嵌在圣堂面对墓园一侧光滑的方形壁龛里。它是这座墓园的守护者,身着铠甲,垂首沉思,双手拄剑。
  墓园中只有她和一位对着墓碑哭泣的老妇人。最后一响钟声的余韵安静下去后,老人也蹒跚着穿过墓园,推开栅栏门离开了,只剩下她。她蹲下身,拨开被露水沾湿的草丛,露出英雄脚下那块石碑最下面一行古语写就的字:“美德与圣光永存。”
  消失的提托,第一位与龙订下契约的人,他流浪的足迹遍布大陆,最终带着白龙在庇加尔雪峰上一起消失。
  而现在她的龙也消失了,却留下她一个人。
  栅栏门吱呀一声又开了,两个年轻人走进来。他们一点也不起眼地穿着便服,一个像印报纸的,一个像卖报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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