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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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奇侠传-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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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林青尘立时来了兴致,也来呐喊助威,煽风点火。
  兰花本已落势,听到三人戏谑,心中气急怒极,却又无可奈何之极,剑法更见浮躁。
  林天鸿右手乌笛点、戳、劈、扫,左手弯曲成爪“捕风捉影”。只听“哧啦啦”声响,兰花的右袖又被撕了下来,洁白飘洒的衣衫活脱脱成了马夹,真是不伦不类,不三不四。林天鸿又威吓说道:“疯婆娘赶快认输让我妹妹打屁股,若不然,我把你的衣服全扯下来,让你没脸见人。”
  兰花羞恨难当,剑法使的一团糟,怕极了林天鸿神出鬼没的身法和那只无法无天的爪子。
  这小子还真是说到做到,无法无天!他如鬼似魅,如影随形,指尖爪利,爪爪抓向了兰花的衣服。
  “哧啦啦!哧哧啦啦!”一声又是一声,尽是衣服破裂声。这衣服可真是不结实!丝丝缕缕被撕破了十几处口子,虽未及私密之处,可也够令人羞愧无颜的。
  凉风吹冷汗。秋夜还真凉爽!简直像冬夜一样。
  兰花感到阵阵寒意,寒到心底。她把剑向地上一扔,手捂着脸哭着跑了。
  林天鸿怔在当地。
  林霁遥没了兴致,不再欢呼,自语道:“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她见林青尘兀自笑的前仰后合,白了他一眼,说道:“人都哭了,有那么好笑吗?”
  那围攻张若虚的“群魔”先时尚可困敌自保,时间一长,内力耗费,隐隐有落败之象。那抚琴女子对“群魔”的表现大为不满,说道:“真是一群废物!”起身拔剑,想要去助战,又回头对着船舱说道:“小师妹,外面那小子滑头的很,你们老实在船上呆着,若有了闪失,我可不好向师父交代。”她不待里面答应,纵身而起,如白鸥掠水,折身而上,身如箭,剑如虹,加入魔阵。
  十二魔女一得援手,精神立长,像捅破窝的马蜂一样,疯狂、猖狂,极尽魔女之能事。
  只见阵中一条灰影在剑光密布的白网中左冲右突,虽迅疾威猛,却总冲突不破。林天鸿提心吊胆,捏着一把冷汗,目珠一转,向林青尘招手,说道:“弹弓可曾带在身上?”
  “噢!”林青尘已明了他的意思。一边从裤腰里摸弹弓,一边说道:“当然!我这弹弓也像你的笛子一样,是一刻也不离身的。”
  林青尘这弹弓是枣树杈作柄,沉实坚硬,筷子粗的牛筋作弦,又劲又韧。他曾用它打破过邻居家的尿壶,还曾打瞎过一只狗眼。林天鸿的战绩是击毙过三只野兔八只鸟。俱往矣!那只是玩闹。如今可算派上了大用场,他们既紧张又兴奋。
  林天鸿接过弹弓,用弹包包住一粒圆圆的石子,慢慢举起,拉弦,瞄准。瞄准那为首的白衣女子,手臂颤颤抖抖,他有些激动。举了片刻,收手放下,又再举起,再瞄准。他在乱窜的十三个白影中搜寻为首的那个,但那个白影窜的很快,很难捕捉。
  “哎!”瞄到了,打!
  那个灰影更快,张若虚又成了目标。
  “噢!”那是师父,打不得!
  白影,打!
  灰影,不能打!
  ······
  他迟疑踌躇,举棋不定。
  林青尘和林霁遥都屛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直直地看着林天鸿瞄来瞄去。这一弹将是身为儿童玩物的、被埋没数年的、此弹弓成就性的一弹,这一弹将有助于大名鼎鼎的泰山张若虚克敌制胜,这一弹关系着正邪之间的胜负,这一弹意义非同一般。如此重大的意义,如此的用武之地,对于一把普通的弹弓来说是一种荣耀,这将有可能成为武林弹弓届的美谈,这种机会来之不易,可以说千载难逢,一定要谨而慎之,无有差池,务必要一弹见功,林天鸿的慎重是对的,认真瞄准是有道理的。林青尘和林霁遥心里想着,胸腔怦怦乱跳,手中各捏一把汗。
  可是,林天鸿在瞄准,再瞄准,还在瞄准。
  林天鸿在紧张认真地瞄准,林青尘和林霁遥在紧张认真地看。谁也没在意此时王克勉滑稽可笑的克制、坚持、顺从、模仿。王克勉自己好像也没在意。他被那两名女子近乎玩弄于掌股之间,一会儿似忧,一会儿似喜,一会儿似痛苦难挨,一会儿似陶醉其间。而那两名女子也实在目中无人,她们无视于“群魔乱舞”也就罢了,还对林天鸿这么郑重的抉择不屑一顾。她们尽情地,放肆地轻舒漫展舞姿,不知廉耻地对王克勉眉勾眼挑。
  林天鸿还在瞄准。
  林青尘好像梗的脖子痛了,瞪得眼皮发麻了。他眨了眨双眼,扭动了一下发梗的脖子,终于忍受不住这种箭在弦上的等待了,这对于一个好动的少年来说是一种煎熬。他喊道:“天鸿,你瞎瞄个什么劲?你打啊。”
  林天鸿摆着一触即发的架势,抖抖颤颤,一只眼睛大睁着,瞪得干涩发痛,另一只眯成了缝,挤出了一滴细小的泪珠,说道:“我怕打到······”
  他发现机会来了,没将“师父”两个字说出口,继续瞄准。
  林青尘说道:“打到才好啊!快打啊。”
  林天鸿没打,依旧保持同样的姿势,额头上滚下几颗汗珠,说话变得吞吐:“我怕······打不到······”他又没有把下面的“那女人”三个字说完,又晃来晃去地瞄准。这真是艰难的抉择,痛苦的心理历程。
  林青尘着急说道:“那么多的人,那么大的目标,怎么会打不到?你打啊!”他冲过来要夺弹弓,想代替林天鸿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以成全此弹弓的荣耀。
  “是啊!何必非要打她呢?”林天鸿犹如醍醐灌顶。终于松开了捏的发痛了的手指。
  弹子破风,呼哨着打了出去。那被寄予厚望的,被选作弹子的顽石,带着愤怒,奋不顾身地冲向乱舞的“群魔”。
  三人如释重负。
  那顽石果真不负众望,没有虚发。窜来窜去的“群魔”有人中弹,发出尖利的呼痛声,坠落在地。却不是那为首女子。
  弹弓毕竟威力有限,不中要害不足以伤敌,但足以扰敌。中弹女子不知痛从何来,很是吃了一惊,摸了一把痛处,见无大碍,飞身再战,却是诚惶诚恐,小心翼翼。
  “嗨!管他谁呢?十三比一,闭上眼睛也能中敌。”林天鸿再也不犹豫,拉开了架势,“弯弓射雕式”、“蹲身拧腰式”、“举杯望月式”、“倒悬珠帘式”······式式不同,层出不穷。随着石子源源不断地送上来,他这一番弹弓神技真是酣畅淋漓,大舒心胸。在他数年的弹弓史中从未有过如此之快意。
  群女纷纷中弹,呼痛连声,张若虚却未沾分毫。
  林青尘叹为观止,不禁惊奇。他倒希望张若虚偶尔也中上一弹,以解他受诋毁之气。
  林霁遥拍手大笑,呐喊助威:“好!打的好!”
  群女发现了他们捣鬼,有人想要过来把弹弓解决掉,却被张若虚用剑封住,出不了战圈。一时之间,成了林天鸿攻敌,张若虚防守。
  林天鸿好不得意,后来竟是瞄也不瞄,随意而发。好一把弹弓,弓底生花,百发百中,无一虚发,只中敌方,不中己方,真是大长主人之志气。
  林霁遥送上来一颗浑圆的大卵石,林天鸿很分明地感觉到了它的分量。包入弹包,左手前推,右手后拽,将弦拉满。这时,那为首女子的身影挡住了他的视线,成了目标。
  “噢!嘿嘿!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次要送给你个鸡蛋尝尝,让你知道弹之痛,嘿嘿。”他右手一松,左手向前摆送,动作潇洒流畅地完成了一记发射。这颗大卵石呼啸而去,势道惊人,果真不同于寻常石辈。他静待好戏。
  “哦!”此处于弹道之女竟也不同于其余女辈!她能听风辩位,转身挥剑挡向弹石。火星四射,金石交鸣“当”一声响,弹石被她磕开了,“噗”一声,射进林青尘脚前的沙土里。
  “哦!”这么大个,打到了脚上岂不残废?林青尘蹦了个高,藏到树后。
  那女子冰冷地喝道:“找死!”猛攻两剑,折身向林天鸿扑来。
  她的武功可比其余女子强多了,张若虚没能拦住。她也比刚才那悲哀的兰花强多了,林天鸿惊险地躲了一剑,没有听到发自河中船上提醒“小心啊”的声音,便要仓惶逃走。他把左手的弹弓和右手的石子齐齐向她投去,展开步法开溜。他虽是慌乱地投掷,却有准头也有力度,但目标可不是一般人啊。那女子轻而易举地避过了弹弓,宝剑一横,又“当”一声响,石子被弹飞了出去。她愤起直追林天鸿。
  正此时,躲在树后的林青尘一探头,那颗石子飞来的不偏不倚,正中他的额头,打在了那块被兰花用大枣击中的红肿未消之处。旧痛未消又添新伤,真倒霉!林青尘“哇”地一声喊叫,手捂向额头,几乎要掉下泪来。
  还好,河岸上的柳树交错而植,林天鸿左躲右闪,很得屏障,那女子一时之间奈何他不得。林天鸿嘻笑咋呼着拼命逃跑,那女子叫骂着追赶。
  嘻笑喝骂声中,二人追追打打去的远了。
  林霁遥怕哥哥有闪失,挥着笛子追了上去。
  林青尘嘴里咒骂着,捡起地上的弹弓,又咬牙切齿地抓了一把石子,也想要追去。忽然看到了不可名状的王克勉,他受伤的脸上乐开了花,目珠一转,受伤的心闪过一丝快意,似乎以平抚了心中愤恨。他又躲到树后,悄悄地装包上弹,鬼鬼祟祟地拉弦,瞄准了王克勉。唯恐劲力不足,不足以报诋毁之仇,他将弦拉到最大限度,拉到他自己担心会崩断的程度。手一松,石子射出,他忙躲到树后。这颗被他寄于报仇希望的石子也没有虚发,没有令他失望,“啪”一声正中王克勉的脑门。这是多么悦耳的声音!真解恨!他在树后兴奋地捶手。
  然而,王克勉正沉浸于靓影曼舞之中不能自持,几近疯癫,这猛然间的疼痛如醍醐灌顶,使得他拨得云开见日出,突然清醒了。他见眼前二女如青楼娼妓般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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