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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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端审判-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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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了之后,走进来的是一个矮矮胖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他的脸庞有些肥大,可能是眼镜的缘故,使得原本很小的眼镜变得更小了。
  只见他走近云中君,扶了扶眼镜,嘴角突然弯起:“成功了,云中君。”
  云中君的脸上立刻展开笑容:“好,辛苦了,相叶博士。”
  原来此人即相叶本——VIA研究部的总负责人,他一生从事研究吸血鬼,却如他的诸多前任一般,至今未解决吸血鬼这种物种的起源,不老不死的原因,以及彻底消灭所有吸血鬼的一劳永逸的途径等疑团难题。但今天从他和云中君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他似乎成功研制出了什么……
  “那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要推广它恐怕有些难度啊……”相叶本的脸上露出一些难色。
  云中君转身又望向窗外:“这个嘛,我自有办法。”说着,他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
  【3区】
  晚餐时分,父亲尼古拉斯一边切着牛排一边说道:“明天我会去一趟16区,可能会待一周,所以糖我又订了一箱,已经放在你房间。”
  尼古拉斯·Z,这位从外表看上去差不多40岁左右的吸血鬼,实际上真实年龄已经有196岁,而他的真实外貌停留在了28岁,他脸上的鱼尾纹和法令纹均由一种叫“冰纹”的技术做出,可以持续10年之久,对皮肤无任何副作用。这个有着金黄色柔顺的头发,深蓝色的迷离瞳孔,高高的鹰钩鼻的吸血鬼,目前混迹在人类中,做着3区最大的祁山医院的院长。
  亚伦停下刀叉:“是因为今天下午VIA突然开始大规模调动蜂鸟进入16区的缘故吗?”
  尼古拉斯点点头:“拉斐尔的事造成的舆论压力看来确实不小,估计VIA要做做样子,给世人一个交代吧。”
  亚伦有些纳闷:“既然是做做样子,父亲你又何必去16区?”
  尼古拉斯的眉头有些皱起:“话虽如此,但我总有不祥的预感,至于为什么会有那种预感,我也说不上来。”
  亚伦吃了一口牛肉:“父亲太多虑了吧,拉斐尔在酒吧闹事后的第二天,路易叔叔还来学校做讲演了,看他的样子,自己儿子闯祸了,也根本不担心嘛。”
  尼古拉斯咳了咳:“亚伦,你是在讽刺我多管闲事吗?你路易叔叔是那种VIA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会紧张的吸血鬼,他天生缺少危机意识,而云中君那个狡猾的老狐狸,说不定在背后搞什么花样,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去一趟。”
  听到这里,亚伦只好不作声了。
  尼古拉斯喝了一口红酒:“拉斐尔果真是他亲生的,简直和小时候的路易一模一样啊。”说完,看了看亚伦。
  “父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还是请你打住吧。”亚伦头也没抬的边吃边说。
  尼古拉斯不禁笑了:“这点没大没小还是有几分像我的,对了,上周你又去做了多少好人好事?”
  亚伦听出了父亲口中的丝丝嘲讽,到也不生气,或许是习惯了的缘故:“啊,不多,也就二十来个吧。也就是二十几颗糖的事,您这么有钱,别那么小气嘛。”
  “您不是从小就告诉我,我们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是领主,是王吗?那么被我们统治的劣种也好,人类也罢,不就是我们的子民吗?我对我的子民施以援手,这不是领主应该有的气度吗?”亚伦补充道。
  血糖是吸血鬼经过长时间的研究,将人类的新鲜血液提炼出来加工而成的可保存的一种糖,保质期为14天。为了掩人耳目,糖通常会制成方糖、棒棒糖、奶糖等各种样式。糖造价昂贵,纯种吸血鬼垄断了该技术,并只为纯种吸血鬼及其豢养的蜥蜴还有人类的黑市供货,非蜥蜴劣种吸血鬼只能在黑市中以高价买到。
  “你还真是一位仁慈的领主啊,我的亚伦大人。”尼古拉斯话锋突转,眼神中露出摄人的压迫感,“可是你口中的那些子民可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这个强者生存的世界,你一定要记住,唯有霸权才可以握有统治权。”
  听完这番话,亚伦沉默了,他从小就被灌输了纯种吸血鬼家族的世界观:纯种是这个世界的统治者——王,蜥蜴是一等公民,非蜥蜴劣种是二等公民,而人类则是三等生物,蜂鸟则是最下作的四等生物。
  此时,尼古拉斯的红酒喝完了,他看了看空酒瓶,突然想到什么:“说到酒,怎么2404年份的伊甘甜白还没有寄过来?看来要打电话问问菲利普怎么回事。”
  亚伦已经吃完晚餐,他擦了擦嘴角:“哦,对了,我今天在学校看到赫曼了。”
  尼古拉斯眉头一皱:“他怎么会来3区?我记得格兰特跟我说他是要去16区读常春藤大学的。”
  亚伦继续说道:“我也觉得奇怪,另外,他似乎已经盯上某个人类了。”
  尼古拉斯听到这句话,神情严肃了起来:“如果他敢在3区闹事,你就毫不客气地把他踢回5区去。格兰特这个家伙,怎么管教儿子的!”
  亚伦会意地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我吃完了,先回卧室看书了。”说完离开了餐厅。
  亚伦回到房间,倒在床上闭目养神,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周前某个清晨的画面,在白桥下救完那个老妇人之后,就上桥吹了一会儿风,不一会儿,那个叫千寻的女孩就出现了。她那双杏仁眼是那么清澈纯净,咖啡色的瞳孔让人感觉暖暖的,望着自己的时候,竟然毫不畏惧,目光中充满了童真和好奇。第一次遇到有那样干净眼神的女孩子,这样想着,亚伦不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紧接着回忆又倒转到了前天的基础医学公共课上,由于千寻和亚伦选了同一时间的课程,于是两人又一次相遇,千寻上课非常认真,亚伦好几次都会不小心瞥到她,这让亚伦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仿佛千寻身上有一种魔力,会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那节课快结束的时候,教授提了一个问题:“同学们,你们为什么要学医?”
  于是五花八门的回答开始了,最后轮到千寻回答的时候,她竟然这样回答道:“因为我胆子小,据说学医可以练胆子,所以就来了……”
  这个奇葩的理由顿时引得哄堂大笑,亚伦也被逗笑了,他不禁摇了摇头。
  而此时,坐在千寻不远处的赫曼脸上却露出一副十分感兴趣的表情。
  亚伦回想到这里,脸上立刻恢复了冷峻的表情。
  片刻之后,亚伦换了一身黑衣,戴上面具,拆开桌子上的一箱糖,从中拿出四颗,放入口袋。然后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像这样每晚的巡逻,亚伦已经持续三年了,为的就是怕一些劣种会闹事,发生拉斐尔之类的事件,虽然说蜥蜴也会每晚巡逻,但亚伦更看重的是保护人类。
  有些劣种容易被劝服,比如白桥下袭击老妇人的那只,拿了糖就跑了。但有些劣种就很难被劝服,他们无人类的鲜血不欢,这个时候,就需要动用武力,比如亚伦现在在小巷抓到的这只。
  眼前的这只劣种已经完全暴露出吸血鬼的模样: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上,依稀可见些许青筋和血丝,眼睛已经突变,睁得巨大,瞳孔也已放大,月光下反射出令人窒息的蓝色,牙齿齐刷刷变得十分锋利,虎牙更是非常明显,完全暴露在外,俨然一个饥饿到极点的野兽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只见他的右手骨骼已融合变长,突变成一把手刃剑,刀锋有些钝,刀刃上散发着一股黑色的寒气。
  亚伦看到眼前的劣种,知道已经无法让他回头,他无奈地说道:“与其让蜂鸟杀了你,或许死在我的刀下对你来说更好。”一边说着,一边他的眼睛也在变化,瞳孔突然变蓝,头发刹那间变长变白,右手迅速突变至一把唐刀的模样,散发出纯净的蓝色光晕。
  劣种见状,不禁吐出两个字:“纯种!”
  话音刚落,亚伦瞬间移动到纯种身后,手起刀落,刺中该劣种的心脏,劣种甚至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心中就停止了跳动,继而倒地死亡。
  此处的瞬间移动其实是因为纯种吸血鬼的移动速度过快而造成的视觉错觉,人类误以为他们是从一点凭空消失,又在另一点出现,所以称之为“瞬间移动”。
  顷刻间,亚伦又恢复到了人类的模样,迅速离开现场,消失在无边的黑夜中……
  亚伦跳跃在住宅区的屋顶之间,观察着每条住宅区街道小巷的情况,就在他跳到和平街一栋公寓天台的时候,他看到对面公寓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原来是她——那个叫木千寻的女孩。只见她正在房间里,坐在书桌前画着什么,亚伦凝神望去,可以清晰地看到千寻的画。原来她在做素描,亚伦再仔细一看,她正在画的人是——亚伦自己!亚伦不禁脸红起来。但再仔细看这幅素描,正是自己那时站在白桥上的画面,画得还挺传神,亚伦的嘴角不经意弯了起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到身后有异样的情况,他的神情立刻恢复严峻状,只见他快步走到天台边缘,身体向前倾倒,纵身从29楼高的天台掉了下去,在离地面差不多3米的距离时,一个轻盈的翻身,稳稳着地,然后逃离了现场。
  跑了一段路之后,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小道,亚伦停下脚步,眼睛朝后望了一眼,冷讽地说道:“你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啊,果然是亚伦啊,原来我早被发现了。”随着这声回应,赫曼从不远处走近,“刚刚见你看那个女生看得这么入神,我也就没有出来打招呼,抱歉。”
  亚伦口气透着寒意:“你无缘无故跑来3区干什么?”
  “来读书啊。”赫曼一口回答。
  “你原本不是报读了16区的常春藤大学吗?”亚伦质问道。
  赫曼似笑非笑道:“但是我总觉得16区太乱了,还是3区太平,因为有你这么好的黑暗骑士在保护啊,哈哈!”
  亚伦垂眸:“那你就给我安分守己地读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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