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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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恋-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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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市蔬菜区里人满为患,就在几个小时前市气象台发布了寒潮橙色预警,接下来的一周将会有雨雪冰冻天气,气温也会跌至零下9度。市民们没有想到今年这场冷冬会来的那么措手不及,纷纷赶往超市菜场购买接下来需储备的伙食。
  袁艺看见赵颖洁也在挑蔬菜,有时候想想人之所以活得那么累,是因为我们有七情六欲,大脑不仅要运转潜力无限的智商,还要在人情世故上于情商上运筹帷幄。
  心灵鸡汤总教导我们要笑着面对生活,面对未知的每一天。可上帝不知道,平凡的人们稍稍走错一步于小面是难堪,于大面便是万劫不复。
  袁艺还未开口,赵颖洁先走过来向她打招呼:“袁艺,你也来买菜啊!”
  袁艺也微微一笑:“是啊,你也来买啊。”
  “我想买点菜回去给我爸煲汤。”
  袁艺想起赵叔尚未出院,便问:“你爸爸好点了吗?”
  叹气,那一个细小的动作。瞬间把她孤高的形象削弱了好几分。“谈不上好点,我只祈求他能保持现在的状况就已经很不错了。”
  袁艺不语。也不解。
  赵颖洁像卸下千斤重的担子,不想去预料结果,就如这个结已经压迫她脊椎弯曲,双眼模糊,“我爸……得的是肺癌。”这才完完全全舒展了一口气。
  “他抽了几十年的烟,我以前总劝他少抽点,对身体不健康,可他总说,我女儿是医生,生了病我给他治治就得了。现在,我也救不了他了。”
  她木鸡之呆地走出超市时雪下的更大了,仅这一会儿时间地上已经积起了一层。赵颖洁说着说着哭了,她听着听着也哭了。
  生命,像什么?是颗草?是块玻璃?还是像只皮球?我们总以为充满了气,轻轻一拍便是离地十尺,殊不知只要银针轻而易举一扎,就像朵蔫掉的花,再也拾不起来了。
  这个令人发指的病种,就像毒疮一样走哪都使人嗤鼻。我们却无能为力。
  生命,真的好脆弱。

  第四十五章

  不过……千!万!别!爱!过!头!
  八点半的钟表显示在袁艺的床头柜上,昨晚一点半起床吃了一包薯片,两只鸡翅再加一瓶饮料,又津津有味地看了部电影,对!要对自己好一点,以前不敢做的事都在今天好好享受吧!
  三点半……实在熬不住了,倒头就沉睡。
  心急火燎地洗漱了一下,又在嘴上痛骂自己这血本下的太大了,大到□□上的工资都不知道会少多少。匆匆拿了包,围巾外套,随手拿了个包子就往公司赶。
  屁股刚落座,才发现头发压根也没梳,用手随便抓了几把,潘迪走过来:“袁艺,今天怎么回事,迟到那么久?”
  “对不起,我……太堵了。”其实是心里堵的慌,总不能说我睡过头了吧。
  “你把这份说明书校对一下,完后送到我办公室。”
  还好任务来得及时,缓解了她迟到的窘迫。要知道,她工作那么多年,迟到一个多小时还是头一次。
  埋头工作。
  有手指轻扣桌面的清响。
  “上来一趟。”欧培斯命令。
  她抬头疑虑地看着他,欧培斯已朝电梯口走去,晃了晃脑袋才发现同事们的两目都盯着自己,连忙离了座跟上去。
  修长的羊绒大衣走起来甩起了一股清风,欧培斯打开办公室大门,Nina还是一如既往的礼貌微笑,像极了袁艺是一单几千万生意的大客户。
  而后他落座,从桌底下拿出袋子,放于桌面,示意袁艺拿走。
  想说的话太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从何而说,这样一个环境,这样一个状态,虽然知道游戏规则极其幼稚,可还是彼此不愿示弱,仿若最后的那份倔强就是堡垒,一旦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Nina在门外称呼“白小姐。”
  她知道白奕慈来了,他也知道。
  白奕慈的高跟鞋在冬日的欧培斯办公室的地板上尤为作响,哒哒哒地搅的袁艺心烦。
  “嘿,你秘书说你在里面,我就直接进来了。”
  大家抬头眼神交换的时候,白奕慈嘴角的笑容略显尴尬,“袁小姐也在啊!”
  欧培斯开口:“你先下去吧。”
  她拎了自己的衣服推门而出。
  再见白奕慈,只觉得一味想逃避,也许自己和欧培斯之间隔了太多现实因素,白奕慈把这颗□□爆炸时间一目了然告诉了她,让她恐慌之余还剩喟叹。
  “袁艺怎么在这?”白奕慈多少还是不敢明目张胆,于别人她无所谓,可于欧培斯,她最终只能小心试探。
  “她在人事部工作。”好像一笔带过了,又像不愿多和白奕慈提起,只为保护她。“你呢,来找我什么事?”
  “OK。我决定了!Ors30周年庆的宣传片我决定参与拍摄了!”
  明年年初头是欧式企业30周年的庆典,欧降良意想白奕慈为他们的宣传片拍摄,一来白奕慈在国内的知名度不碍于其他明星,二来,在欧降良起手打拼欧式时白奕慈父亲对他的帮助不是一点相称。
  前期因忙于自己的秀场,经纪人给与欧降良“考虑一下”的回答。今日的所见所闻,让白奕慈毅然决定要参与。时机这种东西,上天是绝不会白白赠与你的,如果你自己不抓紧,那么机会就会到另一人的手中。
  白奕慈走后,欧培斯前往38楼董事长办公室。欧降良立于落地窗前通电话,看见儿子进来做了个手势让他稍等片刻。
  “邵总,客气!期待我们以后的合作。”
  挂了电话后落座,问欧培斯:“找我什么事?”
  “袁艺是怎么回事?”
  “你上我办公室,就是来问莫名其妙这么一个问题?”
  “袁艺不是潘迪招进来的,是你招的。”欧培斯质问老爷子。
  欧降良显然早已意料到儿子会上来与他一通质问,神色淡定地告诉他:“对,袁艺是我破例招进来的。”
  “为什么?”他不解。
  “留着人才不招,拱手让给别人,这不是你爸的作风啊!”欧降良意味深长地望着儿子,“你爸爸多少还是有点私心啊,我将袁艺留在潘迪身边,一则可以让她好好向潘迪学习,二则,爸爸多少知道点你们的事,我不过多参与,你自己处理。”
  “已经没有处理的必要了,我们分手了。”他遗憾无奈告诉父亲。
  老爷子眼里随即闪过一抹遗憾,还是告诉儿子:“我还是有自信做一个大义民主的父亲的。现在想想,以前给了你很多压力,袁艺这姑娘呢,如果我不满意也不会将她招进来了,当然,你有你的决定,现在我不能再剥夺你的选择了,不过,我尊重你的决定。”
  欧培斯诧异于父亲的这段话,少年时和父母大吵架,只为了能选择自己喜欢的医学专业,离家出走,大打出手,那个时候被压迫在父亲的威严下动弹不得,长大了,又是被无奈安排一场又一场的与素未谋面的人见面。父母的强行就像把他身上的鳞片一片又一片生疼地刮掉,最后不能在水里呼吸。
  而今天,那个强制的父亲用低软的话语直击他心底处从不亮人的地方,“我知道了。”而后,沉思下楼。
  年末关头,整个公司上上下下一片作乱,好像更无心思顾遐其他,每天都恨不得多几个小时能把手头的工作做完。再加之明年一年初又是一场大仗——公司30周年的庆典。所有人就像在抹了油的锅底上的蚂蚁,滑到东滑到西。还是需要留下来加班加点。
  袁艺已经连续一周没有睡上一个满8小时的觉了。天又尤其地冷,今天上海的冬天,家家户户的水龙头,水表,水管想必也是极不欢迎的。袁艺家的水龙头个个冰爆,小区里的水管也冰破,自来水公司的工作人员就像袁艺一样起早摸黑地从城北修到城西。幼儿园里小朋友双手缩在袖子里不愿吹着西北风做老师口中能让身体棒棒的早操。中学生的早自修总是能抓到一大把的迟到学生,就因为早上想再赖十几分钟的床。
  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冬天奔走。
  已经自顾不暇,更无心思去想其他东西了。
  就像袁艺,两点一线的生活到了中国最大的传统节日——春节。
  这个节日有最大的魔幻力,能把远在千山万水的亲人招盼回来,一个拥抱,一个亲吻。寄托了一整年的思念。机场和火车站里的一趟趟航班和班车把最远的归心带回来,带回最初的地方。
  她每天忙着和阳光打交道,于晴日里晒棉被,去安芹的小窝里躺一下午,偶尔会去上海的老街走走,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很是喜欢这种老东西。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已经被遗忘在了这个都市的一角,鲜少人去问及。可她愿意去触摸,去聆听那些老故事的年深月久。这是骨子里的性格,改不了的。
  这个都市依旧那么匆忙,不过在节日之际添加了喜庆色彩。
  袁艺和母亲奔走于上海的各大百货商场,添置年货。即使是多年的两个人的年,袁艺妈依旧会把每一个年过得热热闹闹。或许这也是袁艺妈的强大之处。越是心底柔弱的人肩能挑的担越重,如果连外表的刚强都撑不起来,她也不会把袁艺拉扯的这么大了。这份刚毅袁艺是随了母亲的。
  大年三十母女俩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倒也吃的落胃,该有的都有,该有的温暖母女俩也能互相给予。饭后,母女俩到黄浦江边看烟花秀。外滩边上人满为患,幸好她们来得早,站到了一个好的位置。袁艺挽着母亲的手,突然于这个时候多愁善感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又向三十迈了一步还是母亲又老了一岁,亦或是诺大的家始终只有她和母亲两人。她不知道,但能感觉鼻子在泛酸。
  袁艺妈和女儿说:“今天晚饭没能请培斯过来吃,不知道他晚饭后有没有空,来我们家坐坐。”
  她佯装不在意的样子,“我们已经不联系了。”松了松挽着母亲的手,转而郑重地说:“妈,我们已经分手了。”
  袁艺妈微微叹了口气,把袁艺松掉的手又抓紧,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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