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远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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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远方而来-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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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配你也够了,你没结婚还带着一个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海归,又是海归,这年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海归,一抓一大把。何况,她房间里现在就藏着一只大海龟。还是从美国华尔街回来的呢!
  舒荨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这些年陈娴变着法子给她介绍相亲对象,想要把她嫁出去。大多时候,她都置之不理,能推则推,以各种理由糊弄过去,实在没办法就勉强去见一面,吃顿饭,然后不了了之。
  “妈,你别忙活了,我明天没空,还有项目要谈。”舒荨打算让母亲死心。
  “明天没空,那就后天。”
  “后天我也没空。”
  “那就大后天。”
  ……
  “妈,你怎么这样。”舒荨恼了。
  “舒荨,你别想糊弄我,我反正有时间,我陪你耗,看你哪天有时间。”
  陈娴这次是打定注意要逼她了。
  “妈,你别逼我。”
  “舒荨,是我在逼你还是你在逼我?这些年我让你找个靠谱的男人嫁了,你听我话了吗?”
  “整个小区还找得出和你年纪一样大的姑娘没嫁人了吗?”
  “妈,我今年才二十五。”舒荨很无奈,心内是崩溃的。
  “你还知道自己二十五了啊,你要等到几岁再嫁人?三十岁么?别忘了,舒荨,你还带着一个孩子,还不赶快趁着年轻嫁了。”
  “那我也不能随便找个男人就嫁了啊?”舒荨头痛欲裂。
  “没让你随便找,我替你把关,你配合我就可以了。”
  “你找的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让你二婶给你找。”
  “我……”
  “我……”
  舒荨开了几次口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反正你和二婶找的我不喜欢。”
  老太太突然不说话了,安静地诡异,她探寻地看了女儿一眼问她:“舒荨,你是不是还在等那个男人?”
  舒荨被她看得毛骨悚然,更加心虚,忙摆手,“妈,没有,我没有!”
  陈娴很深地看了女儿一眼说: “没有就好,别忘了你爸是怎么死的,童童是我最后的底线,你别再碰了。”
  母亲的话让舒荨霎时心念成灰。
  当年她以死相逼执意要留下孩子,陈娴最终还是妥协了。这次无论如何她是躲不掉了。
  当年父亲离世,陈娴恨何书源恨到骨血里,而她执意要留下何书源的孩子,她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不管怎样,舒荨知道,这场相亲她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
  一想到何书源还在她的房间里待着,她就更加头痛了。
  算了,不就是个相亲吗?就当是多认识个朋友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赶快将母亲支出去,好让何书源离开。
  “妈,童童快放学了,你和我一起去学校接她吧!她看到你铁定高兴坏了。”
  “现在才两点多钟,童童不是四点半才放学么?”老太太完全不为所动,替舒荨收拾碗筷。
  “我们可以顺便去一趟超市,买点菜回来,好久没吃您包的饺子了,可馋了呢,我们今晚就吃饺子吧!”舒荨软磨硬泡,外加撒娇卖萌,老太太这才点头同意。
  “妈,你先下楼,我来锁门。”
  舒荨将母亲先支开,她在后面关门,只是简单地扣上,并没有用钥匙锁死。这样等她们离开后,何书源就可以自己出去了。
  母女俩一起去了位于市中心的沃尔玛,那里离女儿的学校近,逛完了超市,再去接女儿放学。
  超市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
  舒荨陪着母亲一起去了蔬菜和肉类区。母亲在挑芹菜,舒荨无所事事,就靠在推车旁玩手机。
  她点开微信,看到一条验证消息弹出来:“远方请求添加你为朋友。”备注是:何书源。
  看到“远方”二字舒荨的手顿了一瞬。
  “唯有诗和远方不可辜负。”
  隔了好一会儿,她手指轻点:同意。
  然后对话框里很快弹出何书源发来的消息:我已经回去了。
  她回复:好。
  舒荨下意识地就想去翻何书源的微信主页。但是硬生生地制止了自己。既然不想有所牵扯,又何必鬼迷心窍?
  随后她就去翻自己的朋友圈,最顶端的就是一条他的动态,时间是一个多小时前。
  他的动态是这样的:这个东西还是和记忆里的一样,可是又有些不一样。下面配有两张图,图片上是女儿房门上挂着的那些千纸鹤。
  她下意识地想去点赞,想了想后又顿住。继续往下翻朋友圈。
  超市里今天放得是李健的歌,这首歌舒荨以前听过,名字叫《月光》。
  是什么力量让我们坚强
  是什么离去让我们悲伤
  是什么付出让我们坦荡
  是什么结束让我们成长
  ……
  “是什么离去让我们悲伤”,舒荨一下子就想到了离世多年的父亲。其实,父亲的死她比谁都心痛。
  她突然间觉得似乎答应母亲去相亲好像也没有那么困难了,毕竟她和何书源早在五年前就没可能了。他们之间还隔着父亲的一条命。
  ***
  市医院里两个同样年轻的男人坐在诊室里,均神色凝重。
  宋医生握着签字笔开口:“这段时间头痛的频率怎么样?”
  “比前段时间频繁了,但不是很痛。”
  “会呕吐吗?”
  “偶尔会,次数很少。”
  “视力呢?有没有下降?”
  “视力还好,看东西还挺清晰的。”
  宋医生听后点头,“你的症状不明显,情况也不乐观,手术是拖不得了。”
  这也是让何书源一直头痛的原因,“我父亲就是因为这个病去世的,我甚至其中的严重性,但是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好,我想将手术时间推后。”
  宋医生听他这样一说当即就沉了脸,“还有什么事能比命重要?瑞士来的专家组下个月就到位了,这样难得的机会你难道想错过?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时间等?”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是这件事对我太重要了,如果没处理好,我不能安心进手术室。我不想让自己留下遗憾。”何书源难得露出如此无奈的表情。
  宋医生挑眉反问:“什么事这样重要?”
  “我当年的女朋友给我生了一个女儿,我前几天才刚知道。”
  宋医生一听愣住了,“我靠,这么狗血?”
  “我最放不下的就是她,如今她又给我生了个女儿,我就更加放心不下了。”
  “那她知道你的情况吗?”
  “不知道,没敢告诉她。”何书源摇头说。
  “你抓紧时间处理,手术的时间是一早就预约好了的,很难更改。不过我可以再帮你申请申请,看看能不能延迟。”
  这个手术风险很大,宋医生也希望何书源能够了无牵挂,心无旁骛进手术室。
  何书源搓了搓手诚挚地道谢:“谢谢!”
  

☆、是什么离去让我们悲伤(2)

  昏暗的酒吧里霓虹闪烁,音乐声震耳欲聋,年轻的男女,摇头晃脑,舞动腰肢,在舞池里尽情释放白天的压力。
  这座城市,有人圆梦,有人梦粹;有人入梦,有人梦醒。白天,朝九晚五;夜晚,光怪陆离。谁都不见谁的心伤。
  两个同样失意的男人,彼此都端着酒杯,正在肆意买醉。
  有摩登女郎不时走过,扭动着水蛇腰,抛一两个媚眼,眼神暧昧不明,向他们递出橄榄枝。
  可是两人谁都熟若不堵。
  “看不出来何总这么洁身自好?”徐稚风淡然开口。
  “徐总还不是一样。”
  “我和您可不能比,您从华尔街镀了一层金回来,我望尘莫及。”
  “徐总你还真是看得起我。”何书源回他。
  “怎么说你也在美国待了五年,怎么就没学会美国人的开放?”
  何书源抿嘴喝了一口杯子里的红酒答:“没这个心力。”
  其实他已经碰不得烟酒了,但是一直戒不了。很多时候烟酒能麻痹他的大脑神经,能让他不会觉得这样痛苦。
  他的时间不多了,舒荨的心结,她父亲当年的死,还有女儿,该解决的事情他必须尽快解决。
  “是么?”徐稚风挑着眉,显然是不太相信。
  “说吧!约我出来干嘛?”徐稚风收起自己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正经起来。
  “舒荨父亲在五年前去世这事你知道吗?”何书源问他。
  徐稚风抿嘴回答:“我知道。”
  “那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那时季暮雨搅得我心烦意乱,我完全没心思顾别的。只隐约知道舒荨那时在高考前体检被查出怀孕,她爸妈四处奔波,托人找关系将那件事压下来。舒荨足足有一个月没去学校上课,等高考的时候我再见到她时,她父亲就已经离世了。这其中有什么隐情我也不太清楚,但肯定和你脱不了干系,具体的事你得去问季暮雨,她应该比较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
  徐稚风仰头将酒杯里剩下的酒一口气饮完,他说:“不过以季暮雨和舒荨的关系,她不见得会告诉你。如果舒荨不让她说,你估计很难撬开她的嘴。”
  “把季暮雨号码给我。”即使徐稚风这样说,他还是要试试。舒荨父亲的死是一切事情的症结所在,他必须要弄清楚。
  “我把她号码给你我有什么好处。”徐稚风挑眉问他。
  “你也知道我是一个生意人,我可不做没有报酬的买卖。”
  “舒荨谈的那笔单子,原定的是每公斤2。1,我降成2。0,这里头的差价我回头让秘书还给你。”何书源语气平静得就像在卖白菜。
  徐稚风轻笑一声,“呦,这是下血本了呀!”
  几十万换一个电话号码,徐稚风心觉这男人还真舍得。
  他本就是和他开个玩笑,没想到他还当了真。不说别的,单说舒荨和季暮雨的交情,他也不可能真要他回报。他徐稚风一辈子没在谁那里栽过跟头,唯独在她季暮雨身上,所以但凡她认为重要的人,他都倾心相待。
  “何书源你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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