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远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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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远方而来-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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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它给你并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只是给我自己一个交待。”
  “舒荨,五年前我就把心交给你了,五年后和这件衣服一样我重新把心交给你,你愿意收下他吗?”
  舒荨很久没有这样放肆哭泣了,她觉得这些年她过得太苦了,所有的问题都要她自己扛,没人替她分担一丝一毫。她只是一个女人,就算再坚强也有挺不住的时候。现在她就是挺不住了,和何书源重逢以来,这个男人给她的冲击太大了,她身心俱疲,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哭得累了,声音小了很多,由最初的嚎啕大哭变成小声啜泣,最后直接睡了过去。
  何书源捏了捏眉心,内心是崩溃的。
  他抱着舒荨去床上,这才发现她身上穿得是睡衣。睡衣松松垮垮的,不经意就露出女人姣好的身材。
  舒荨睡着的样子很温顺,俨然一只乖巧的小猫。整张脸柔和又柔软,完全褪去了白天的棱角。
  其实何书源最早注意到舒荨时也是因为她身上的棱角。倔强而孤独,很像那时的自己。
  他脱了鞋在舒荨身边躺下,将她抱在怀里,阖上眼睛。
  这一夜他难得没有头痛,一觉睡到自然醒。
  ***
  持续了好多天的雾霾天终于散去。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舒荨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即使合了窗帘,房间里依旧有很清晰的光亮。很显然室外的阳光很明媚。
  她跳下床一把拉开窗帘,窗外温暖和煦的阳光一下子就全部投射到房间里。舒荨本能地眯了眯眼睛。
  何书源的公寓地段很好,地处繁华闹市区唯一的一处安宁地。他的卧室背靠一片硕大的人工湖,水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泛着银光,有如点点繁星镶嵌其中。
  湖边一排柳树,时值隆冬,自然只有光秃秃的枝丫。
  有人坐在湖边的石椅上晒太阳,温暖的太阳一晒,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有些人干脆打起盹。
  这么好的地段那价格自然也是寸土寸金。
  学生时代舒荨特别喜欢梭罗的《瓦尔登湖》,书中描述的是浪漫而富有诗意的生活。
  梭罗说:“我愿意深深地扎入生活,吮尽生活的骨髓,过得扎实,简单,把一切不属于生活的内容剔除得干净利落,把生活逼到绝处,用最基本的形式,简单,简单,再简单。”
  其实何书源可能不知道舒荨最想要的就是这样简单的生活。
  有一处房,有三个人,有一个家。
  柴米油盐,万家灯火。
  舒荨出了卧室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何书源,应该是出去了。
  一夜未进食,舒荨早就饥肠辘辘了。她去翻冰箱发现里面根本没有可以填饱肚子的东西,除了几瓶啤酒饮料就没有其他了。
  舒荨皱了皱眉,摸着扁平的小肚子内心是崩溃的。
  何书源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舒荨翻冰箱,他知道她肯定是饿了。
  他拎了一大袋东西回来,显然是去大采购了。
  何书源拿了几样菜进厨房,“你先吃点别的东西垫下肚子,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舒荨拆了一袋面包坐在沙发上啃了起来。
  边吃还边拿出手机刷朋友圈。置顶的一条动态就是好友季暮雨发的一张照片。
  十指相扣,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熠熠生辉。
  这两人一大早上就虐狗,真是太肆无忌惮了。
  想不到徐稚风这人动作这样神速,这么快就搞定了。实力派果然不是盖的。
  舒荨看着恨恨地评论:“亲,你这样虐狗,考虑过单身汪的感受了么?”
  虽然这么说,但是舒荨却是由衷地替好友感到高兴。兜兜转转,还是最初的那个人。没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人欣慰的了。
  岁月疾驰,挨过了冬季,便迎来了春天。
  季暮雨的春天算是到了。
  微风吹拂着窗帘,风动,心动。
  一念心动,舒荨几乎来不及穿上拖鞋就跑到何书源的卧室。调好镜头,“咔嚓”一声,那一大片美丽的人工湖很快就定格在手机页面上。
  舒荨第一次觉得苹果手机的像素很好。
  拍好了满意的照片,舒荨迅速发了一条朋友圈:“我看到那些岁月如何疾驰,挨过了冬天,便迎来了春天。”
  何书源烧了两菜一汤。小炒牛腩,油淋生菜,芙蓉鲜蔬汤。
  味道很好,舒荨吃了满满的两大碗饭。
  吃完饭何书源去洗碗。
  水池里不断传出簌簌的流水声,没过一会儿那声音就停了。
  舒荨窝在沙发里看芒果台的综艺节目。主持人诙谐的话锋引得她哈哈大笑。
  何书源不动声色从身后探出一只手摁了遥控器。
  液晶屏幕突然就黑了。舒荨不明所以,疑惑地转头。
  只见男人神色严肃地开口:“无论下面我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打断我,让我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很早就想说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请给我一个机会。舒荨你听着就好。”
  

☆、以纯(2)

  以纯(2)
  客厅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舒荨觉得有点热,更重要的是她觉得透不过气来。因为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何书源接下来要讲什么了。
  室外明媚和煦的日光将客厅照得通透光明。舒荨可以细致入微地看清楚何书源脸上的全部表情,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何书源从来不是天生沉静的人,少年时代的他烦躁易怒,时常都会被舒荨气得脸色铁青。实在被气急了,也会忍不住破口大骂。
  五年后他还是记忆里的眉眼,可是性子却被时光淬炼地愈发沉寂内敛了。
  和舒荨不同,何书源的沉静是由内而外的,表里如一。舒荨却是脸上平静,内心经常风起云涌,变幻莫测。
  窗外的天空蔚蓝澄澈,好似被覆盖了一层蓝色的幕布。俨然一副现成的水彩画,美得简单又纯粹。
  舒荨一点都不想听男人接下去要说的话。她摸了摸睡衣衣摆直接拔腿开跑。
  男人眼疾手快,一把堵住她的去路。何书源一手扶住门框,一手捏着舒荨的胳膊,声色低沉,“舒荨,你连听听我要说什么的勇气都没有?”
  舒荨逃跑不成,直接冷了脸,“我不管你要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想听。”
  何书源突然长叹一口气,语气无奈得彻底,“舒荨,你知道吗在我出国之前你父亲曾经来找过我一次。”
  只这一句就完全让舒荨放弃了挣扎。
  那一次的见面真的彻底击败了何书源所有的信心和勇气。
  舒荨的父亲无比平静,什么动作都没有,就只问了何书源一句话,“你能给舒荨什么?”
  这句话将何书源堵得哑口无言。因为他悲哀地发现他什么都给不了舒荨。
  舒庆山不愧是搞政治的,思想工作做得头头是道。他说:“舒荨现在迷恋你,是因为你是和她不同的一类人,是她过去人生中没有过的刺激。但是你能保证她对于你的这种迷恋不会消减,她不会遇到别的让她再次迷恋的男人吗?”
  “感情的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它建立在对等的基础之上。你也知道舒荨的成绩,如果没有意外她一定会去清华。你没有和她一样的起点,你拿什么来给她幸福?”
  五年后和舒荨重逢,他才意识到那个时候舒荨应该已经怀孕了。难为舒庆山没有将自己暴打一顿。将心比心如果他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被人搞大肚子,他一定毫不手软将人打趴下。
  那个时候舒荨对他避而不见,一心要和他分手,他心念成灰,又想到舒庆山的话,这才最终决定听从父亲安排出国留学。一去五年,硬生生地将这段感情堵进死局。
  “初到美国的第一年,我言语不同,四处碰壁。在学校里也被人孤立,一个可以交心的人都没有。我父亲自从将我送出国后,除了每个月定期给我打钱就不再管我。我母亲一直反对我出国,在外面受了苦我也不敢告诉她。”
  “宾洲一到冬天就会频繁下雪,只要一下雪我就会疯狂想念你。我总是忘不了第一次遇见你,你戴着一顶红色的贝雷帽猝不及防地闯入我的世界。我的世界一下子就亮了。过去的一千多个日夜,我总是会不经意想起你笑的样子,哭的样子,撒娇的样子,毒舌的样子。”
  “舒荨,和你分开的这五年,我也过得很不好,浑浑噩噩的,根本没有方向。说这些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把当年的事告诉我。你……你父亲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似乎是压抑地太久了,提到父亲,舒荨本能地想哭,眼眶顿时就红了。
  她抹了一把脸再开口,声音都哑了,“何书源,今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希望你听完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早在五年前我们就断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欠。”
  其实一切都源于舒荨当年未婚先孕。
  舒庆山夫妇四处找人,拖关系才勉强将那件事压下来。夫妻俩商量后决定带舒荨去打胎。舒荨以后的人生绝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毁掉。为了避人耳目舒庆山在临市找了一家医院要带舒荨过去。
  但是无奈舒荨死都不同意,夫妻俩只能用强将女儿绑去。舒荨就这样被父母架上了车子。路上舒荨一直在想办法逃跑,各种办法都想遍了都没能得逞。眼看着医院越来越近,一旦到了医院,舒荨知道一切就成定局了。
  最后她只能装肚子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舒荨那个时候脸色本就难看,再加上使劲哭,整个人都瘫软下去了。舒庆山夫妇看着女儿无比痛苦的样子,当时就给吓坏了,毕竟舒荨肚子里还有一个,他们就当真以为舒荨出事了。夫妻俩立即给舒荨松绑,扶着女儿下车。舒庆山在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陈娴扶着舒荨。舒荨借口要喝水,让陈娴去车里给她拿。陈娴看着女儿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哪里还顾得到那么多,满口答应。就在这样短暂的空隙里,舒荨拔腿就跑。舒庆山最先发现不对劲,马上就从后面追女儿。
  接下来发生的事,对于舒荨来说根本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
  当时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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