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街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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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街安魂曲-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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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去过,我记不清了,有好多事我都记不清了。”

“你现在正服用药物治病吗,刘易斯?”

“是的。”

“你经常吃药吗?”

“或多或少。”

“如果你忘记吃药怎么办?”

这时刘易斯第一次抬起头来看着我,然后拍了拍脑袋说:“在这儿,我有一些伙伴,你可以去问问他们。”

“你为什么弄瞎自己的眼睛?”

“我不喜欢我所见到的一切。”

“你曾用砍刀袭击过一个女孩,她挖了你眼睛一下,是不是?”

“她简直像头母牛。”

“她所做的一切让你感到很不光彩,所以你就像她一样,直到把你自己的眼睛弄瞎了,对吗?”

他闭上眼睛说:“这该死的臭三八,让我永远不得安宁,她的叫喊声每日每夜都在我耳边响起。”

我背对着门,紧挨着吉多站着,可以清楚地从监控器上看到所有这一幕。刘易斯深深地低着头,麦克转过身,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我,吉多则满意地咧着嘴笑了。

我叫道:“停机!”

9

在我洗澡之前,我把安冬尼·刘易斯的带子放进卧室的录像机里看了几分钟,这时麦克拿着工具盒进来了。他看了一眼电视,然后扮了个鬼脸。

“我喜欢这样进行采访,我喜欢你的声音和你提问题的方式,你能再帮我几次吗?”我说。

“随便你,从电视里看我自己显得很酷,不过我希望你能习惯。”

“是的。”我说,“就好像从一面镜子里看到一个胖一些的你一样。”

“哦,我可不喜欢从镜子里看自己。”

他的话音刚落,我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好主意,当他下楼放工具时,我在录像机后接上了一根视频线。我先看了一会儿刘易斯的带子。如果单纯为了拍刘易斯的节目,这片子不错,但是事实上,当这部弗兰迪的电影被剪辑时,这片子就会被剪成很少的一部分。

我听到麦克吹着口哨从楼上下来了,我把刘易斯的带子从录像机里拿了出来,又迅速地放进一盘空白带,并打开了开关,然后走进洗澡间放洗澡水。

这所房子建于上世纪与本世纪之交,建造时就修了浴盆,这在当时是特权阶级的象征。这间浴室当初一定是为强盗资本家设计制造的,因为里面装饰得十分豪华——浴盆放在屋子中间,大得可以装下一家人,而且它最大的优点是有一个用大理石砌成的壁炉,可供取暖。

我在水里加入一些泡沫剂,在壁炉里生上火,拿出毛巾。麦克走进来,脱下身上的脏衣服扔到脏衣桶里,赤裸裸地对着我,接着滑稽地转了一圈儿。

我搂住他,抚摩着他的后背说:“你可真棒。”

“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吗?”

“我爱你。”我吻了吻他满是汗水的肩膀,“我想知道曾坐在安冬尼·刘易斯身边的那个长发俄勒冈女子是否知道他是杀人犯。”

“或许我该出去,然后重新走进来,你就会忘记刘易斯了。”

“那样也好,我喜欢看你走路时屁股扭动的样子。”

他伸手脱掉我的上衣,亲吻着我的腹部,一边拉开我牛仔裤的拉链一边说:“我更喜欢看你前面。”

麦克随手关掉了灯,屋子里只剩下壁炉里的火光在闪动。尽管这一切显得很浪漫,但我还是说:“我想能看到你。”于是他又打开了灯。

我们俩一起跨进了浴盆,里面的泡沫随之溢了出来……

我躺在床上,拿起遥控器把带子倒了回去,然后按了开始键。

“我不想在睡觉前再看到刘易斯的样子。”麦克叹了口气说,“我晚上肯定会做噩梦。”

“我也是,不过先看一会儿吧!”闪了几秒钟雪花后,屏幕上出现了浴室的景象。我把微型摄像机安在浴室的门上,并对准了浴盆的方向,带子是从上面俯拍的——我把泡沫剂倒进水里,麦克走进来脱了衣服,然后转了一圈,灯光灭了,过了一会儿又亮了。

“我明白了,原来你——”麦克说。

“你不是很可爱吗?”我说。这时在屏幕上的我们正在进行更刺激的“活动”,“要想习惯看到你在屏幕上的形象,这是最好的方法——赤裸裸的。”

在屏幕上,麦克把他的脸深深地埋在我的两个乳房之问。麦克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他的脸忽然变红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说:“你把我们录了下来?”

“你看,这就像奇迹一样,你亲吻我的乳房,然后你的阴茎就翘了起来。”我把带子又倒回来重新放,“这难道不是你所见到的最好看的吗?”

“我们不是真的要看这个吧?”

“我想看。”我向后靠了靠,离他更近了些,拉住他的手臂抱住我,“我们还没有家庭录像带呢,我想就从这一盘开始吧。”

“这是第一次吗?以前你没拍过吗?”

我回头看着他:“放松点,宝贝,待会儿你可以把带子洗掉,如果你现在看它感到不自在的话,我就把它关掉。”

在屏幕上,我正背对着摄像机,我从水里站起来,分开麦克的双腿,缓缓趴了下去。当麦克在我身下耸动时,浴盆里的泡沫和水从盆里溢了出去。麦克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的两个赤裸裸的人。

“想让我关掉它吗?”我问。

他什么话也没说,我侧过身把一条腿压到他的小腹上,轻轻地推推他说:“麦克,你想让我关掉它吗?”

他拿起遥控器,把带子倒到我因兴奋而不停哼叫着拱动腹部的那一段,并重新放了出来。他的阴茎在我的大腿下又硬挺了……

葬礼计划上午11点开始,在8点钟时我去制片厂看了看,打算在那儿只停留一会儿。

到目前为止,我们所进行过的采访,像安冬尼·刘易斯的带子,都是在好多地方不同的条件下零碎地进行的。我担心在不同光线下拍摄的这些不同质量的片子,在最后剪辑时无法联系到一起。

我把未经剪辑的片子拿给鲍比看。鲍比是一个剪辑师,他是我的老朋友,他经常独立工作好几个小时,常找借口想让别人陪他坐在那儿聊天。他在剪辑方面的经验甚至比好莱坞的人都多,这也是吉罗德·史密斯经常提起的电视网的优势之一。

“你想把这些片子整理一下吗?好吧!”鲍比笑着说,“我会处理好的,我很愿意和你坐下来一起工作。”

“恐怕现在我没有时问。”我说,“今天下午吧!”

“下午不行,我马上要去拉斯维加斯开一个会,要在那儿待几天。星期五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我星期五要去伯克利看我姐姐,星期天吧!”

“是去看艾米莉吗?”他坐直身子问道,“你是要去看艾米莉吗?我都不知道她还活着。”

“活着是相对而言的。”我说,我拿出带子起身准备离开。我不想跟鲍比谈起艾米莉——他并不是我特别亲近的朋友。现在艾米莉比躺在棺材里等着去教堂的海克特好不到哪儿去,她很可能随时死去。

“我还记得艾米莉·杜尚斯。”鲍比拉住我的胳膊把我拽了回来,“她是那么有魅力,在一次关于越南和其他什么混乱问题的会议上,她表现出了特有的潜质,她成了全场的焦点,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低下头,就像一个虔诚的教徒在祈祷一样,“我真不敢相信她还活着。”

我不知道这是他真实的感受还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或许他真的感到难过并想表示同情,或许他只是想让我留下来聊一会儿。无论怎样,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在这儿停留。我们定好了星期天见面,握了握手我就告辞了。

我想从大楼里尽快走出去,但我总是遇上麻烦事,其中有三件都和布兰迪被解雇有关。因为所剩时间不多,我赶紧向停车场跑去。

“玛吉,请等一下。”

我转过身,看到塞尔·丹格罗跟在我后面慢腾腾地走过来,让我想起那些走在队伍最后的小学生。

我心里抱怨了一声,但还是放慢脚步让她跟了上来。

我说:“塞尔,很抱歉,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谈,我得马上去参加一个葬礼。”

“是那个警官的葬礼吗?”她说,“我听说了,他是你男朋友的好朋友,是吗?我非常难过,请代我慰问弗林特警官。”

“好的,塞尔,我会转告的。”我正要离开时,她非常用力地拉住了我的手。我低头看了看她的手,又抬起头看了看她热切的满是汗水的脸说:“我真的要迟到了。”

她松开手,很不好意思似地说:“对不起,很抱歉。”

她总爱说“对不起”,让人觉得她很笨。我停下来问她:“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她的脸色变得铁青,一会儿又变得通红,她说:“我想问一下关于超时工作的报酬问题,我那儿有一张采访工作的日程表,我想把它做好。”

“听着,塞尔,”我慢慢地像是在哄一个迟钝的孩子一样说,“关于这一类问题,你可以去问兰娜或直接问公司总部,很抱歉,现在我必须得走了。”

我估计当我转身离开时,她一个人站在那儿,心里一定感到十分懊恼。

“玛吉!”她又喊了我一声。

我叹了口气转身问:“什么事?”

“那个叫杰克的记者,说他很难找到你,所以我给了他一份拍摄日程表。我希望这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没关系,塞尔,多谢你帮忙。”

我终于坐进了我的车里,如果交通不堵塞的话,我还可以及时赶到那儿先和麦克聊几句,早晨他离开家里时,情绪很低落。

但是所有去那儿的路都堵得死死的。

我都快急疯了,简直恨死了洛杉矶和它永不休止的塞车。我掉转车头,拐入威尔大街,但那儿堵得更糟。几百个警察从圣迭戈和圣巴巴拉赶来,还有一些骑警以及海克特的家人、朋友,形形色色的人都来参加葬礼,所以交通陷入瘫痪状态。我在离苏格兰共济会教堂还有六个街区的地方停下车,把车泊在一个银行的停车场里,我打算步行剩下的路程。

我慢慢地走了一会儿,当我到教堂时,身上已被汗水浸透了。

海克特的葬礼筹备得非常出色。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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