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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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琴音-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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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我不是猜着了偷宝贝这点了吗?”元宝很不服气。

  “你神气个什么,那是明摆着的事情,连那点也猜不着就是鸡脑子了。”

  “那么您说是为什么!”

  “不告诉你。”赵昊启故弄玄虚,背过身子去。

  “公子,您是诚心耍我吗?”

  无视元宝的哀怨目光,赵昊启拿起书本沉浸在书里了。

  元宝在他旁边小声碎碎念,“公子太坏了!明知道我的好奇心很重,知晓了凶手是谁却故意不告诉我,我要惨了,肯定有好几天睡不好觉。”

  赵昊启当然知道他好奇心比谁都大,同时也很了解他,于是放下书本跟他解释道:“我要告诉了你,以你的性子,即使嘴里不说却什么都摆在脸上了,岂不是提醒了那人?”

  “那人?”元宝领悟到什么,双眸里的兴致更浓。

  “就是那个与我对弈的对手。”

  “公子已经知道是谁了?”

  “当然。”赵昊启胸有成竹地答道。

  元宝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快告诉我!”

  “早说了你这家伙藏不住秘密,不能告诉你了。”

  “给点儿提示。”元宝实在熬不住好奇的煎熬。

  赵昊启俏皮地眨了眨眼,“那人你也认识,只是不是很熟。”

  “那就是说,是我这几天接触过的人啦?”元宝脸上写满了“好想知道”这四个字。

  赵昊启只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提问,“他是只狡猾的恶狼,装扮成纯良好人,但披着的羊皮还是漏了一条缝,当初看到杀邵老板的剑,我已经大概有个谱,就是有些脉络没理顺。”

  “公子您自己把一切捂在心里,不给京兆尹提个醒可以吗?您不是说过那家伙已经犯下两桩命案了吗?”

  “错,三桩,唐三娘也是他杀的。”

  元宝跳了起来,大声嚷道:“公子,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既然知道凶手是谁,为什么不向京兆尹告发?”

  “没证据。”赵昊启用闷闷不乐的语气说道,“要有证据早将他绳之以法了。琴音姑娘要是知道自己的娘亲遭逢不幸该有多难过啊。”

  傍晚,在外奔波了一下午的元宝回来复命。按照赵昊启的详细指示,他逐一仔细查看了幸运阁客栈和潆香楼各处。幸运阁客栈北回廊三楼屋檐上垂挂了一个爪钩,爪钩的绳索直垂至地面。黑衣人在回廊里经过的地方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二楼的西回廊尽头与三楼北回廊的栏杆上没发现有踩踏过的脚印。

  “马厩里真的就如公子所料,有一辆少了个轮子的破马车!”元宝一脸兴奋地说道,“还有,马车的帘子被利刃割去了,马厩里面的茅草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而且……”元宝露出得意的笑容,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扬了扬,“瞧瞧这是什么?”

  屋里众人的目光不禁集中在那纸片上。赵昊启瞥了他一眼,好笑地说道:“瞧你的起劲样子,一定是凶手在奇怪的地方遗留下了鞋印、手印之类的痕迹,让你印了回来。”

  “猜对了。”元宝两手一分,把有内容的一面展示在赵昊启面前。那是一张黑炭拓印图,上面清晰地印了一个菱形玉佩的图案,还夹杂了一些类似鞋印的纹路。“这是从哪来的?”赵昊启接过拓印图边看边问道。

  元宝嘻嘻地笑了,“您也猜不着吧?这是我从马厩地上拓印下来的。”

  “真的?元宝你好厉害!这可是意外之得。”

  “是吧,元大哥我厉害吧?快佩服我!”元宝得意非常,下巴高抬,要是他有尾巴,现在肯定是高高竖起轻快地摇晃着。

  赵昊启忍笑道:“我是很佩服你呀,踩了马粪还会把自己的脚印给拓下来。”

  房内响起了俩小童和翠晴的喷笑声。

  “公子……”元宝霎时拉长了脸,哀怨地看着忍笑的赵昊启,“您敢笑我,我就不告诉您那个是什么印!”

  “你少臭屁了,不就是邵老板交给唐三娘的玉佩的印子嘛,用不着你来告诉我。”

  “我还以为就我知道……”元宝一脸遗憾。

  “连你这猴子脑袋都知道是什么,公子会不知道?”翠晴指着玉佩印子中央清清楚楚的“昌”字纹样,“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那是你的脚印?”赵昊启朝拓印图努了努嘴。

  “不是,我踩的是另外一坨更旧的。当时我一踩上去,就察觉不对劲,一瞧,脏死了……好臭!想起都好像能闻到臭味。”元宝夸张地用手捏了鼻子,把在一旁静静听着的两名小童和翠晴逗得咯咯地笑了。“我赶快把鞋底往草堆上揩,却看到更往里的另一坨比较新鲜的马粪上有这些印子。我仔细一瞧,就想说不好这个就是那个玉佩的印子,上面还有半个脚印。当时我就想,肯定是唐三娘什么时候溜进客栈的马厩,不小心玉佩掉了,正好落到新鲜马粪上她还不知,一脚狠踩下去……玉佩就给压了上去。”

  翠晴踮起脚透过赵昊启肩膀望着拓印图,“这脚印那么大不是唐三娘的吧?”

  元寿立即捂住鼻子嚷嚷:“肯定是大哥自己踩的,臭死啦!”

  “都说了不是我踩的!”元宝狠敲了弟弟一记。

  “鞋印子看上去跟大哥的差不多大,你还不认!”元寿捂着被敲痛了的脑袋,委屈地噘嘴大声道。

  “笨蛋,那也有可能是进进出出的衙役们踩的呀!”

  赵昊启适时开口发问,打断了元家兄弟的争吵,“脚印只有这么点儿?”图上的脚印大概只印了鞋头的三分之一。

  “是的,那坨马粪只有那么点儿大,印子又刚好是在边缘。要是脚印全印下来就好了,至少能大概知道是何人的。”

  赵昊启兴奋地道:“这已经足够了,玉佩印子可是个宝贝啊!”

  “宝贝?”元宝双眼盛满疑问。说实在的,印子他是拓下了,但他只是凭着对赵昊启的了解,推测到拓印下这个会让赵昊启高兴,至于到底有什么用他可是完全没个想法,更遑论上升到宝贝的高度。只是个印子又不是原物,哪来的价值?

  赵昊启把图小心卷起,递给他,“元宝,明早拿着这个印子找个玉石工匠把它翻刻出来。”

  “翻刻?”元宝迷惑地接过图,双眼带着满满的疑问。

  赵昊启俏皮地朝他眨眨眼,“先不告诉你何用,到时候你自然知道。”

  “又使坏心眼了。”元宝无奈地嘟哝着收好拓印图。

  赵昊启又问道:“你拓印的时候没人看见吧?”

  “没有,四下无人,神不知鬼不觉的。”

  “二楼的回廊上下看了?”

  “看了。”

  “地上有见到有细线、细绳或铁环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

  “那定然是被那人收拾妥当了。潆香楼呢?”

  “唐三娘的屋子有一道暗梯,梯口有道小门,就位于厨房与龟奴们卧房之间,据说唐三娘就在梯口处被胁持。看,我画了张草图。”说着,元宝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上面乱七八糟地画了草得不能再草的草图,简直就跟小孩子的乱涂鸦没什么区别。

  赵昊启笑了,“你这叫草图,跟道士画的符差不多。”

  “能看就好,公子您就别挑剔了!元大哥我的画就这模样。”元宝指着草图继续说明。

  唐三娘房里的暗梯门有上下两道木闩,上面的木闩上方开了个小窗,平常唐三娘从暗梯进出之时就不闩上下方的木闩。从外头锁上小门之时,从小窗伸手在里头闩上上方的木闩,再用一把三轮密码锁锁上小窗的两扇窗页。因为方便出入,平常唐三娘都爱从暗梯进出。

  说着,元宝想起一些自己感到疑惑的事,“有件我挺在意的事,据龟奴们透露,那天晚上起风,天气有点儿凉,北面的其他厢房都关上了所有窗户,就只有唐三娘房里正对门口的窗户打开。还有,琴音姑娘的房里贴在窗棂上的窗纸被捅了个大洞。”潆香楼的窗棂是镂空雕花的,被捅破的地方有小孩子拳头那么大。

  而唐三娘什么时候外出过就无人能说个明白。只知道当晚九时左右窦威曾到潆香楼找过她,楼里的龟奴这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潆香楼。无人留意到她的离开,在正门迎客的龟奴也没见过她迈出过正门半步,主事龟奴说道,唐三娘曾提过晚上有事要外出,让他好生替她招呼客人,因而没怎么在意她何时离开了。八时三十分她还与他一道招呼过贵宾,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至于她特别招呼的贵宾是谁,元宝神秘一笑,道:“那几个贵宾待会儿我再告诉您是谁,先卖个关子。”

  “大哥好臭屁!”元鹤不屑地撇了撇嘴。

  元宝马上暴跳起来,大喊:“闭嘴!”

  赵昊启摇着纸扇催促道:“别打岔,快说下去。”

  元宝灌了一大杯茶才继续说道:“守后门的老龟奴说他自己盯着门没看到三娘进出过。不过,其他龟奴说那老家伙天一黑就会开始打瞌睡,所以我想他那些话定是谎言。我花了点儿碎银并向他保证不对别人泄露,他才偷偷对我说真话。老龟奴确实整晚都在打瞌睡,只是途中他被冷风吹醒了,发现那扇后门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时间大约是在十一时三十分至半夜十二时之间。老龟奴关上门后,又打瞌睡了,那扇门直到贼人破门之前,一直没再打开过。”

  赵昊启听了心思一转,“就是说,唐三娘从晚上八时三十分到她遭劫持之前,再没人见过她,是吧?”

  “嗯,衙役们都认为她只能是在九时前离开,十二时之前回去,也有可能是她根本没外出过,只是心虚装作外出了,以此逃避窦大人的问话。可是……”元宝双手抱胸皱起眉头做苦思状,“她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让窦大人苦等她四个小时吗?”

  “你说呢?”赵昊启反问道。

  元宝摇头,“我不觉得,她肯定曾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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