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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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明-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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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指皇宫乃是皇家重地,闲杂人等不得来此。
皇帝自称是天帝的儿子,自认为是真龙天子,而他们所居住的皇宫,被比喻为天上的紫宫。他们更希望自己身居紫宫,可以施政以德,四方归化,八面来朝,达到江山永固,以维护长期统治的目的。
燕王朱棣扫北靖难,做了天下之后,立下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么一个强大的命题,迁都北京,开始营建皇宫,也就是现在的紫禁城。
出于维护权威和尊严以及考虑自身的安全,所修建的皇宫,既富丽堂皇,又森严壁垒。这座城池,不仅宫殿重重,楼阁栉比,并围以十米多高的城墙和五十二米宽的护城河,而且哨岗林立,戒备森严。平民百姓不用说观赏一下楼台殿阁,就是靠近一些,也是绝对不允许的。
在紫禁城,除了大明王朝的皇帝及其眷属,就是为他们服务的宫女、太监、侍卫,除此之外,只有被召见的官员以及被特许的人员才能进入,这里是外人不能逾越雷池一步的地方。因此,大明王朝的皇宫,既喻为紫宫,又是禁地,故旧称“紫禁城”。
万历皇帝坐天下也有些年头了,刚登上龙椅那阵子,朝中有他的老师张居正在,轮不到他个毛头小子指手画脚,他倒也规矩,一心吃喝玩乐,反正天下有张居正照看着,出不了乱子。
后来张居正死了,这个压抑了多年的小青年一下子没了约束,顿时觉得,哇塞!天下居然这么美好,花是红的,草是绿的,女人是香的。
压抑了许久之后的爆发,是极其猛烈的,万历皇帝先是反攻倒算,将已经死透了的张居正惩治了一番,因为张居正这老儿为人实在是有够失败,做大臣的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可是张老先生不行,似乎是觉得朝廷没他就玩儿不转了,站到皇帝脑袋顶上,都觉得自己存在感不足,于是乎在他秉政之时,在朝堂上为所欲为,根本就不把万历皇帝放在眼里。
要是这样,充其量也就是个擅权,万历皇帝虽然是个性格男,可看在老张为了大明朝竭心尽力的份上,估计也就忍了。
万历皇帝是个念旧情的人,这在史书上也有过记载,张居正做过他的老师,便是念着这师生之情,万历皇帝也不大可能为难已经死了的张居正。
最可气的是,张居正一边教导着万历皇帝要节俭,不能铺张浪费,甚至连宫廷Party都不能举办,可是他呢?
好为人师,但却是个严人宽己的主,私生活极其糜烂,一方面住着豪宅,又占据着严嵩留下来的大别墅,一方面享用着戚继光奉送的波斯美女姐妹,还四处搜罗美女。
可怜万历皇帝想在元宵节,跟宫里赏花灯都不行,还要被张居正教训,厚着脸皮说什么:“天下万民疾苦,能省一点儿,就省一点儿,铺张浪费是要不得滴!”
最让万历皇帝受不了的是,张居正倚老卖老,对君主太严厉,太苛刻,不许这个,不许那个,总之疯狂压抑着万历皇帝的个性释放。
张居正活着的时候,万历皇帝是敢怒而不敢言,朝臣见张居正势大,要么依附,要么干脆装聋作哑。
可老天爷总归是有眼的,大概是觉得自己在人间的儿子太受气了,于是乎万历九年七月张居正病了。
患病的原因,据说是积热伏于肠胃,流为下部热症。又多服凉药,反令脾胃受伤。其实说白了就是胡乱服用药物,致使内分泌紊乱,要是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有些羞煞人了,一本正经的张居正同志居然好服春药,至于吃那玩意儿干什么,反正总归不会是为了促进身体发育的。
什么东西吃多了,都会坏事,张居正就是这样,春药服用过量,结果导致热气向下或向上发散,丫没马上疯,就算是阎王老子给面子了。
张居正的病情,实在是因为他的个人生活的奢侈靡烂所致,据说张居正患病期间,大冷天的,连帽子都不敢带,也是因为吃春药吃多了,火气上涌,要是带着帽子,发散不出去。
当然,张居正品行虽然不咋的,但是对国事总归还是上心的,所以也不排除他操劳国事,过度疲劳。
总之不管怎样,张居正死了,万历皇帝没了束缚,自然要好好的发泄一把,但凡是张居正不让他做的,他都要好好尝试一番,好像不如此,就不足以昭示天下,他才是大明王朝的皇帝,以前的张居正只是个代班MC,于是乎,万历皇帝就疯狂的刷起了存在感。
亲政之初,万历皇帝也十分勤勉,朝野内外,尽皆称颂,可渐渐的,万历皇帝就懈怠了,这也是多方面的,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便是,朝内的党政。
中国的士大夫阶层好像永远都不能理解团结二字为何物,天下大乱之时,或许还能群策群力,可一旦江山稳固,这些人那不安分的心思,就要作怪,今天整这个,明天批那个,好像除了他们自己,这个天下就没有好人了。
依附他们的,自然就是大好人,但凡和他们政治主张背道而驰的,就是奸佞小人,斗来斗去的,将整个朝堂,折腾的乌烟瘴气。
万历皇帝原本就是个性格男,哪里受得了一帮老夫子在他的耳边聒噪,于是干脆躲起来不上朝。
可要是因此就以为万历皇帝是个懈怠的主儿,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万历皇帝虽然不上朝,但并不代表他不理政,相反这些年来,朝中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皇帝的权利,他也从来没有放松过半分。
乾清宫懋勤殿内,万历皇帝正在司礼监大太监张诚的陪伴下翻看着奏折,或许是基因改良的原因,老朱家从朱元璋那个非主流不明生物延续到现在,居然一代比一代的卖相好了。
万历皇帝如今不过是三十岁的年纪,皮肤细腻白崭,看着倒是有些雍容大度的感觉,抿了口茶水,将奏折放到一边,背靠着座椅,微眯起了眼睛。
张诚见了,忙绕到万历皇帝的身后,帮助他按摩起了头部,一边按着,还在一边细声说道:“圣上!还是早些歇着吧!这天下都压在您一个人的身上,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
这种话也就张诚敢说,自打冯保死后,他便成了万历皇帝最为亲近的人,执掌着司礼监,可以说得上是权倾天下,已经隐隐有人在背地里称呼他为内相了。
万历皇帝闭着眼睛,道:“歇息!如何歇息的了!这天下间可有一个真能让朕省心的,一个个都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一天不折腾出点儿事,就不痛快。”
张诚也顺着万历皇帝的话口,道:“皇上说的是,朝中的一些人是太不象话了!”
万历皇帝轻声一哼,道:“以前的申时行倒是个能臣,只可惜胆子太小,一身的才华却只会用来和稀泥,王家屏也不错,可是刚而犯上,朕罢黜了他,实在是怜惜他的好文采,若是在朝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被人攻讦,他那个性子,能忍得了几时?”
申时行和王家屏都是万历皇帝亲政之后的内阁首辅,申时行知进退,怕久后一落得和张居正一样的下场,万历十九年便告老还乡了。
王家屏在历史上到不甚出名,不过他的笔名却享誉寰宇一一兰陵笑笑生!
张诚也道:“圣上宅心仁厚,想来王大人也是能体会到的,再说朝中不是还有赵首辅在吗?总归还是能为圣上分忧的!”
万历皇帝一笑,不置可否道:“赵志皋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朕若是汉武帝,用这么一个不揽权的宰相,倒是好,若是让他独当一面,他还没这个能耐,王锡爵倒是不错,是个厚道人,当初张居正死了,朕要清算张逆,那些个官员一个个都捕风捉影,大肆攻讦,唯独王锡爵,非但不随声附和,反而为张居正剖白,是个有心的!”
张诚也跟着夸奖道:“万岁爷说得不差,王大人确实是个能臣!万岁爷明照万里,天下间便没有能躲得多您的法眼的!”
万历皇帝也面带得色,语态轻松的说道:“可笑那雒至仁,一个小小的大理寺直,居然还说朕倦政,林林总总的给朕列了十大罪状,真是可笑!”
张诚也作出一脸愤然的表情道:“万岁爷何必跟着一个小人致气,不值当的,他们哪里知道万岁爷的心思,深居宫中,垂拱而治天下,这才是您的高明之处!”
“呵呵!还是张伴伴知道朕的心思,不说了,要是再说下去,倒好像是朕真的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大理寺直了。”
万历皇帝说着,又坐直了身子,翻看起了奏折,突然面色微微一变,笑了。
“又是这些话,看起来那些朝鲜人倒是没少花银子啊,你看看,居然有这么多朝臣建议出兵朝鲜,帮着那李家人驱逐倭寇!那些朝鲜人也倒是有些心思,知道朕不想见他们,就去那些朝臣处走门路!”
朝鲜出了乱子,万历皇帝已经知道了,可是对朝鲜国主发来的乞求援军的奏表,万历皇帝也不知道该如何决断。
在万历皇帝的印象当中,朝鲜虽然托庇于大明,可也是东方的强者,怎的就被一个小小的日本欺负成了这个样子,汉城,平壤都丢了。
内情如何?
万历皇帝这个多疑的性子,也不禁泛起了嘀咕,他在怀疑,是不是朝鲜人和倭寇联合起来了,打算诱骗大明。
“张伴伴,你说这朝鲜人真的如此不济事,连些许倭寇都抵敌不住!?”
张诚一愣,反应过来忙道:“圣上!要说这朝鲜如何,老奴也不知道内情,不过倒是听人说了,朝鲜国内,一味的党政,军备废弛,兵不操练,将不知兵,或许也是大意了,才被倭人占了便宜!”
张诚是万历皇帝跟前的红人,郑拔和洪成基到了朝鲜之后,也托门路求到了张诚这里,张诚收了银子,自然要帮着朝鲜人说话。
万历皇帝皱眉思索了一阵,道:“张伴伴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这朝鲜人也太过窝囊,怎的连自家王京都守不住,这才想起向我大明求援!”
万历皇帝哪里知道,从日军自釜山登陆,一直到攻陷平壤,一共才用了十九天,要不是李舜臣大败倭国水军,让其兵锋受挫的话,说不定这会儿,丰臣秀吉已经在厉兵秣马,准备越过鸭绿江,进攻大明朝了。
“张伴伴!你说这援兵该不该派!?又该让何人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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