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红梨压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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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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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着,便决定放弃,就在此时,一双闪现着精光的眼睛落入我的视线,让我脚步不由得一顿。

    这种感觉,无异于在一群死尸里面,看见了一个大活人,不得不心生诧异。

    这是一间无甚特别的牢房,要说有特殊的地方,那就是这个老人是单独关在这间牢房里。看上去也是枯瘦如柴,肤色暗黄没有生气,脸上的皱纹很深,衬得那一双闪现着暗芒的眼睛更加的特别。

    看见我看他,老人甚至站起身来,对着我优雅的点了点头,干瘪的嘴角露出了苍白的笑容。只是老人似乎很久没有笑过,那笑容僵硬不已,看上去比哭还要难看。

    我吓了一大跳,哪里还敢在看,慌忙低着头走远。

    我不知道的是,老人看着我走远之后,嘴角的笑容变得诡异万分,眼里的精光更甚,似乎在算计着什么一般。

    恒溪绝对不是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却绝对是这‘罪狱’里最漂亮的地方。在恒溪的左边,已是这‘罪狱’的尽头,峭壁一直连接到头顶的山巅,那里有将近五米宽十米长的一条地缝,其下黑漆漆看不到到底有多深,根本就不知道那下面的尽头是地狱还是人间。同时这‘罪狱’里四处流窜着的风,也是从这里而来。

    越靠近,这风也就越大。

    华嬷嬷曾经说过,以前有人想要从这里逃跑,跳下去之后,却听不到任何的回应。

    也有人曾经将这里最长的绳子丢下这地缝去,然后顺着绳子往下爬,却完全没有发现尽头,最终带着恐惧无终而返。

    这地缝,是这‘罪狱’里,最为神奇也最为神秘的所在。

    恒溪的源头不知道是在哪里,或许是从更加深远的地下冒出来,溪面不宽,水也不深,或许只能刚好容下一个人平躺着,那水大概能漫过脖颈左右。

    溪面也不算曲折,从头顶沿着山壁而来,在距离地缝尚有两米处忽然消失了踪迹,犹如那里的地下有一个大洞,将所有的溪水平地吸收了一般。

    与想象中不同,眼前这恒溪里的溪水是极为清澈的,像是汲取了这地下的精粹一般,虽然光线不甚明亮,我却依然清晰地看见了溪底。

    在靠近溪岸的地方,那黄绿色的草垛上开满了暗红色的小花,看上去有些像是身材娇小的雏菊,细看之下却又不是。娇嫩的花朵在狂烈的风吹下左摇右摆,却没有脱落的迹象,看上去生命力也是极其顽强的。

    我不由自主的上前,正欲摘下一朵,何荣忽然一把拉住我,“不要碰,这花是有毒的。”

    我一惊,悻悻地收回手,心里兀自感慨了一番。看不出竟然有毒,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花儿,开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无人赏识。

    定下心神,我也不再想其他事情,仔细而小心的绕过那些花儿,缓缓地靠近恒溪岸边。松开一直压着瓦罐的手,捧出一捧骨灰握在手上,任由它随风消散在恒溪里。

    如此一来,在这里压抑了许久的你,终于可以出去了。

    不要再在这里流连,直接飞向那美好的天堂吧!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百节了,请大家多多的支持小梨,谢谢……


第一百零一节 日落之后(3)

    是夜,我没有睡下,和衣坐在床头冥想着。

    任由内力在体内游走的同时,集中全身的精神听着外面的反应,只待那哭声一响起,便冲出去救人。

    这‘罪狱’里什么都没有,数起规矩戒律来,那是一条接着一条,让人头晕目眩。这其中一条,便是夜晚不得擅自外出。

    当然,先前我是不知道这些的,胡嬷嬷教导规矩的我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过,如何会懂得这些规章呢?

    现在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我从恒溪回来之后,安楚拿着一本精巧的小册子满面春风地递给我,逼迫我在他的书房念了整整一个下午。

    之说以用逼迫,是因为安楚运用他狱主的权利命令我的时候,我是想要反抗的,可是我还没有出手,安楚掏出一张卖身契丢在我面前,彰示着他是主我是奴的事实。

    虽然那卖身契是韩笑晴的名字,虽然我不是韩笑晴,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扮演着她,直到我获得那块刻着‘罪’字的玉佩为止。

    于是我灰溜溜地败下阵来,特别乖巧地在他处理政事的时候,歪坐到一边的凳子上,有气无力的念着。

    当然,满面春风纯属我的个人想象。

    那个小册子子上,记载着的,全部是在这‘罪狱’里不能做的事情。我虽然烦不胜烦,好歹念了那么久,该记下的事情,还是清晰的印在了脑海里。

    我琢磨着,是不是自己这个丫鬟做得太不像,所以才导致安楚端出他狱主的架子,来打压我呢?他是在警示我,不要做得太出格吗?

    可是,我会是乖乖听话的人吗?

    等了许久,却没有听见哭声,倒反而听到厅门被打开的声音。

    是安楚,他要去干吗?

    想着他那诡异的行踪,我悄声的起来,不近不远的跟在后面。

    安楚果然是常常会在半夜里外出的人,那些巡逻的卫兵见到他一点都不惊讶,而是恭敬的打了声招呼便继续巡视着。

    安楚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光线明亮的地方,反正他是老大,谁敢说他的不是呢?

    可就苦了我,一边要保持距离跟着不被发现,一边还要警醒不被那些卫兵发现,一边还要注意不能跟丢,可谓是极为耗费心力。有些时候,动作太响了点,我都要紧张上半天。

    有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已经被发现,安楚他却始终没有回过头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引诱着我去哪里一般?

    然而,在我发现安楚走的路线与白天何荣带我走的无二时,我终于知道他的目的地,原来是那关押着‘罪人’的山涧。

    那里烛火的光芒远胜于白天我经过这里时,此时是人影憧憧,外围层层的入口守卫着无数的卫兵,透过其缝隙隐约可见一些人被绑在那些枯树干上,似乎在苦苦地挣扎着,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这种犹如无声电影的场景,看上去是极其心惊与恐怖的。

    安楚堂而皇之的靠近那守卫森严到苍蝇都难以飞进去的地方,在众多卫兵的行礼下步伐优雅、姿态傲然的走入了山涧,看样子,他目的似乎还在更远的地方。

    那前方,却是只有恒溪,他是要去恒溪吗?

    我犹豫了一下,想了想,终究觉得在那里的守卫让人难以应付,而且那些人的视线实在是与饿狼无异,我若是被他们识破,后果……

    我却是不敢再想。

    就在这里等着安楚回来好了,反正也没有别的路,要回去,安楚必定得经过这里。

    想清楚这一点,我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悄悄的打量着那山涧外的干枯树林。

    趁着巡逻换守的空隙,我总算是看清楚了那里的情形,却让我的骨子彻底地生寒犹如置身在冰窖。

    那些卫兵们的前方,摆放着各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刑具一类的东西,‘罪人’们无论男女都被扒光了衣服,绑在了坚硬的树干上。

    那些男‘罪人’们,就在卫兵狰狞的笑容里,被一件接着一件的刑具不曾间断的折磨着,他们的身体不断的抽搐着,有的人甚至口吐白沫,甚至翻白眼昏倒过去,也没能让那些卫兵停手。而是被冷水泼醒,继续被折磨着,痛苦着,永无止境一般。

    而且,他们似乎被点了穴道,无论怎样的反抗,怎样的痛苦与压抑,都无法发出声音,只得把痛楚咽下,深深地烙在心上。

    当然,也如外界的传言,卫兵们虽然下手狠辣,却并没有夺取他们的性命,而是在估量着每一个人的承受能力,待发觉眼前的人将要到达极限时,换上另一个人来。

    我只能说,男‘罪人’们所承受的痛苦,已经是极轻的了。

    那些个被扒光了的女‘罪人’们的下场,远比这些男‘罪人’要惨上一万倍。

    她们或许稍有姿色,或许身材极好,也或许是有着什么过人之处。

    我会这样子想,是因为那些换守下来的卫兵们,带着兴奋不已的神色,骑在她们的身上,干着那让人无法启齿的事情。

    那些女人的下体一片血肉模糊,估计已经磨烂,更或许已经腐烂,那些卫兵却恍若未觉,也不会嫌脏,一人下来,另一人接着上,周而复始。

    她们的眼里,只有死鱼一般的白色,毫无光彩,犹如失去了生命的娃娃,被肆意的玩弄着。唯有不断从那里流出的红色液体,让人相信着,她们还是活着的。

    或许,这已经足够过分,然而,我根本就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其中,有好几个的女人,苍白如雪的肚子高高隆起,看上去似乎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哪知那些根本就没有人性的卫兵们,却完全不管这些事情,犹如彻底疯狂、失去心性一般,只知道干着那等龌龊的事情。

    鲜红的血液从那里流出,渐渐地染红了那黑红色的土地。

    如果这里的土地之所以会如此暗红的原因,是因为这种畜道一般事情,那么,究竟有多少让人无法置信的幼小生命,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被人如此惨无人道的杀害。

    我几乎是看呆了,完全不忍心再往下看,却根本就无法移开视线。眼睛酸涩刺痛,鼻子喉咙大脑一起叫嚣着酸楚震惊,手脚颤抖到犹如脚下发生了地震,就连灵魂也完全不受自己控制,飞出了身体之外。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究竟是为什么会发生的!

    好半晌,我才终于反应过来,犹如受了伤发狂的野兽一般,完全忘记自己会武功这一事情,抄起身边的石块就往那枯树林跑,边跑边咆哮着,“你们到底还是不是人?快点让开!”

    那些卫兵惊觉我的存在,纷纷上前来阻拦我,我秉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心思,握住手里的石块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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