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眷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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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眷红尘-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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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头疼,头疼的事来了。我无奈的吩咐道,“你去告诉老爷,说我身体不适,不想见客。”来人应声去了。小兰惊讶地说:“小姐,你不想见刘公子么,”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见面又如何。”

“小姐,那刘公子生得可是一表人才,又能文能武,连二夫人都常赞你找了个好夫婿,还缠着老爷要给二小姐也找个这样的佳婿呢。”

“是吗,那就让给她好了。”

“小姐说笑了。这婚事如何能让的。”

我叹了口气,与浩宇十年的感情,终敌不过前程,事业。他竟宁愿娶个不爱的女人,把我抛下。对于爱情,我真是心灰意冷了。

“丽君。”是娘的声音,我忙从椅上站起,躬身一礼,孟夫人急急地走进来,拉着我的手端详了一番,说道,“我儿,你哪儿难受,快告诉为娘,叫你爹给你抓几副药来,好好滋补滋补。”

“娘,不用了,我只是不想见刘公子,”我红着脸说。

“为何,你们不是情投意合吗。老爷刚说了,这次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要叫你和刘公子下月就成亲,好冲冲喜呢。”

“可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连刘公子的相貌都想不起,这样嫁过去,只怕不妥。”

娘笑道,“什么大事,刘公子相貌堂堂,又有才学,与你正是佳配。你们相识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慢慢就会想起来的,这次你出事,他悲痛欲绝,几次哭昏过去,一听到你醒来的消息,便又匆匆赶来了,这份情意,娘心里明白着,你若不愿意,倒便宜了那个贱货的女儿。你不知道,这次你出事,她们娘俩可高兴着呢。”

我晕,原来这门亲事也是谋杀我的一个诱因啊,更要想法子推掉才是。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一黑,耳边只听到娘的惊叫声,便不省人事了。

恍惚中听到轻轻的唤声。

睁开眼,粉色的帐顶,绣花的绸缎被面,还是在古代。我叹了口气。转过头,是娘焦虑的眼神,一只手在诊脉,是爹。他们对我果然十分疼爱,倘若知道我不是他们的女儿,怕是难以承受吧。

爹皱着眉诊了一会,又看看我的脸色,手抚长须,凝神不语。“如何?”娘急切地问。

“肝肾亏虚,阴阳不调,要好生调理,还有郁滞积于心中,莫非你有什么心事,不能告诉爹娘知道吗。”

“爹,娘,女儿发现自己把过去的事都忘的一干二净,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这样,这个等你好些再说吧,只要你身体好了,我和你娘便心满意足了。”听着这些话语,我鼻子一酸,不由流下泪来。

“别着急,你只管好生歇着,一切有娘呢。”孟夫人软语宽慰我,一边道。“快叫下人赶紧煎药,早些吃了也早些好。”爹大笔一挥写好方子,交给身边的小兰,让她去准备。复又安慰了我几句,便与娘起身走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出去,我慢慢从床上起来,走到窗前,抬眼望窗外,门前的桃树,花已经落尽了,满地残红未扫,忽然想起浩宇,这心竟是隐隐地抽痛起来,痛得无法自抑。轻叹一声,不敢再看那落花,起身回到书房,瞧墙上挂着的画,画功极细腻,几幅字也写得娟秀非常,这位孟丽君果然是位多才多艺的女子啊,只可惜命薄如斯。

绣案旁安放着一把六弦琴,白亮的琴弦,弦上还停着一只色彩斑阑的蝴蝶,忍不住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猛一扑,蝴蝶落入我掌中,还在徒劳地扇动着羽翼。

“怎么,你怕我会杀了你?”我轻笑着道,走到窗前,把它放了,看它欢快地逃逸而去。依旧到那琴榻前,坐下身子,轻抚一曲: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好。”一人在院中击掌。抬头望去,却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公子,头上束着银冠,面容俊秀,举止有礼。他见我望他,便趋前行到门首处,低声道:“丽君,几日不见,你的琴艺又精进了。”我不语,他急切道:“我是文希啊,你当真想不起来了吗?”

这时小兰端着一碗刚煎好的药汁,忙忙地进来,见了他忙施礼道:“刘公子。”

我旋即明白他的身份,笑着道:“哦,原来是刘公子,丽君这几日身在病中,以往的事,大多都想不起了,还请公子见谅。”站起身来,想施礼。

却被他忙忙地扶住,语气温婉着道:“你我二人,何需这些礼数,你身体未愈,要多歇息,切不可太劳累。”轻柔的话语,却是透着深情的啊。

在心里长叹了一声,轻声道:“谢刘公子关心。”又对小兰道:“快给公子奉茶。”

刘文希柔声道:“丽君,许久未喝你泡的香茶,今日可否遂文希心愿。”我还未表态,小兰急道,“奴婢这就去拿小姐那套镶珠镂银花的茶具。”说完便转身出门了。房中只剩二人,我端起桌上的药,一口口喝下去,喝完了,放下碗,默不作声。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他似乎觉到我的疏淡,不禁轻蹙了眉,放缓语调:“丽君,你这几日是怎么了,为何不肯见我?”

“多劳公子挂心,丽君这几日身体不适,所以……。”我急忙解释。却被他抬手止住,淡淡地笑着:“我已经和爹商量过了,过几日就娶你进门,也好照顾你的身体。”

我皱了皱眉,喃喃道:“这么快。”

刘文希笑着看我:“丽君,本来几日前便要接你过门,已是延误了,你不知我这些日子是如何过的。只是一味地担心你,又见不着你的面。”他说到这里,轻叹着摇头,忽然伸手握了我的手在他的手心,“丽君,以后切不可再如此,这心痛的感觉,文希不敢再承受。”

觉着他的柔情真真切切,心里却闷得慌,这刘府的门,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进的,不管丽君与他感情如何,如今这身子虽是丽君的,灵魂却是我的,我怎能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

慌乱地挣脱他的手,退后几步,缓缓道:“我有些不舒服,想歇息了。”

文希俊秀的脸,忽然变得苍白,正要说话,却听到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抬眼望去,杏黄色的衣裙,俏丽的脸,是妹妹孟映雪。

“映雪妹妹来了。”刘文希走过去唤道。

“刘公子。”孟映雪紧握丝帕,盈盈一拜,又向我道:“姐姐,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多谢妹妹关心,快进来坐。”我脸上笑得极甜蜜,恍若发自内心。

“姐姐快些好起来,映雪还要姐姐教画画儿呢。”她拉着我的手开始撒娇。若不是那日装睡,听到她冷漠的话语,我定以为这妹妹是多么的纯真可爱呢。脸上依然笑道,“好啊,姐姐这就教你。”拉着她的手进来。回头对刘文希说。“公子请便。”

刘文希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轻笑着道:“你们画画儿,我可要好好看看。”

我微微点头,留神看映雪,却见她眼光在刘文希身上一触即转,一脸的娇羞之色。分明是小女儿情态。

提起桌上的丹青,展开宣纸,想了想,索性对着镜子画了自己的样貌,如水的双眸,似蹙非蹙的眉,一头青丝随意挽着少女髻,不施粉黛,不插簪环,一袭长裙曳地,只是清瘦了些,风一吹,便似要飘走一般,这身子,实在是弱。我在暗里摇了摇头,最后润了润色,笑道:“好了。”

刘文希早已凑近前来,喜得击掌道:“好,好画,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

我轻轻把笔掷在盘中,扭头看了他一眼,向映雪道:“今日我累了,不如下次再为你画一幅吧。”

“谢姐姐。”映雪笑着,眼神却透着幽暗。

刘文希小心地捧起桌上的画,殷殷地看着我:“丽君,这画可否送我?”

“不送。”我很快摇头。

“却是为何?”

我舒展了眉笑:“过几日,真人便要进门了,还要这假画做什么。莫非在刘公子眼里,这假画倒比真人要好些么?”

刘文希顿时红了脸,慌忙放下画道:“丽君,你千万别误会,文希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我却不看他,看着映雪,这话本就是说给这丫头听的。她的脸色果然变了啊,变得苍白如纸。心下暗暗笑了一声,轻抬头:“天色已晚,刘公子请回吧。”

不去看他突然变得黯淡的眼神,我坐下身,开始在那绣案上穿针引线,绣得却是最简单的十字绣。

刘公子默默地看了我一阵,终于抬脚走了,不一会,映雪也告辞离去,我独自坐在阳光的暗影里,想着浩宇,泪,忽然抑制不住地流淌而出。

天黑的时候,我悄悄带着小兰,来到孟夫人房中,事情已查得十分清楚,那日二夫人的丫环小翠到医馆取了一小包断肠草,说是房中闹耗子,要熬了药汁泡米,把耗子除去,结果耗子并未死一只,我却忽然服毒自尽。中的也是断肠草的毒。下一步,该是去找爹出来主持公道了。

孟老爷端坐内堂之上,看着跪在下面的小翠,面沉如水:“说,那包断肠草现在何处?”

小翠颤抖着答话:“回老爷,熬了药汁泡耗子药了。”

“来人,家法伺候。”孟老爷向一旁的家人挥手示意。

小翠吓得软倒在地,扭头看一旁面色苍白的二夫人。二夫人勉强笑了一下,站起身道:“老爷,只是一包断肠草,何至于用到家法呢?”

“你给我闭嘴。”孟老爷脸色阴沉之极,早就猜到女儿自尽的蹊跷,这会儿得了证据,自是要追查到底。继续低头看着堂下的小翠:“说,断肠草到底做了什么用处?”

“回老爷的话,药耗子。”小翠和二夫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我在旁边轻蹙眉,有二夫人在,这案子还怎么审得下去。笑着站起身:“二娘,天色已晚,您早些回去歇着吧。”

二夫人苍白着脸笑:“不妨事,这丫头是我的丫环,如今犯了事,我这做主子的自然是要在场的了。”

我轻轻点头:“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二娘知道什么,或是怕小翠乱说话呢。”

二夫人微微颤抖了一下,很快笑道:“大小姐真会开玩笑,我知道什么,我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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