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生未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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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生未阑-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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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血口獠牙靠的越来越近,挣扎无果的她只得将头撇向一边,闭眼不忍去看自己的脑袋是如何被猛兽放入口中的,也不敢想自己的血肉会被这怪兽咀嚼成何等惨状。
  直视生死,方知自身有多无助。
  如同袭夏,再历死亡才清醒过来,若非盘古帝岚的挽救,她早已死在山下。若非老祖宗的相助,只怕她连黑气林都过不来。
  袭夏忽然忆起大荒山的别名“神无山”。
  “既然是连神都无法生存的山脉,我能走到这里也算不错了。”袭夏不得不如此无望的想。即便是玄炎教的女巫师,也无法抵抗这神无山上稀奇古怪的飞禽走兽。
  “阿夏,本尊回来啦!”
  远方传来的声音,穿过层层空气骚动着耳膜,激荡了袭夏绝望的内心。她睁眼观望,一股不祥的预感涌变全身。
  老祖宗确实是回来了。可是他身后……那条身形巨大呈血色,正快速追着老祖宗蠕动的不明生物,不正是捆绑自己这家伙的孪生兄弟嘛!
  敢情这家伙是遇上麻烦回来求救了。
  “你别过来。这不是节日派送,我不要打一送一。”袭夏闭眼大叫着,就怕老祖宗没听见。
  “你胡说什么呢?本尊是来救你的。”袭夏说罢,就听见老祖宗的声音近在咫尺。
  蒙了雾色的黑瞳看的如此清晰,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沉敛而明亮,不同于孩童的稚嫩天真,仿佛是一双男子的眼睛正熠熠对视着袭夏。
  老祖宗飞身靠近袭夏,聚气成刃,一掌斩下,沙虺的尾巴登时裂开一道血红的长条。靠近二人的虺头痛苦的疯甩着,右眼的血肉,口中唾沫星子似雨般洒落。
  趁着沙虺因痛挣扎之际,老祖宗一把夺过袭夏。不察,正有几滴唾沫飞溅而来,等老祖宗注意到时唾沫距离袭夏不过毫厘远,他凌空一个转身,那几滴唾沫不偏不倚正落在他背间。
  唾沫接触他衣服的刹那,灼起一股烟雾,烟雾下正有几点黑色如泼翻了的墨汁,在他皮肤上浸染开。钻心般的疼即刻袭遍了全身,他却只是一皱眉,然后如个没事的人抱着袭夏安稳落地。
  好像看出了老祖宗面色的异样,袭夏移开他的怀抱俯身问道:“怎么呢?”
  老祖宗乔装茫然问道:“怎么呢?什么怎么呢?”
  见他如此回答,袭夏也只觉是自己多虑了。两人回神,那两条蛇形猛兽早已不见。
  “刚刚那是什么?”袭夏提防着四周问。
  “沙虺!这片丹粟海是进入杻阳山的屏障,而沙海里尽是刚才那些怪物,可以说这些沙虺是在守护杻阳山。所以对我们这些外侵者,它们会一个不留的铲除。”老祖宗忍着背部滚烫的麻木感,强装无事之人解释道。
  袭夏不解问,“那他们怎么打到一半就突然跑了?”
  老祖宗注视着方百数十里,面色绷紧了道:“他们善于隐藏,或许是想伏击我们,又或许是去搬救兵了。”
  袭夏骇道:“啊!那我们不是死定了。那些家伙皮糙肉厚,我们就算是强龙也斗不过地头蛇啊!”
  老祖宗不改面上紧迫之色,完全不是八岁小童能有的神情,似成竹在胸道:“不用怕,地头蛇也是有缺点的。他们的外表是一层坚硬的虺壳,一般人是斩不开的,所以等会你就只管打他们眼睛和张开的嘴部,本尊负责它们头部以下的工作。”
  袭夏爽脆点头后的半刻,惊觉话里的另外一重意味,“喂,听你这样分配的意思,我就是一般人咯!”
  “哈哈哈……”几声朗笑,老祖宗乐道:“没办法,本尊只是按照能力的事实来分配而已。听话,这会保你一命得到返生香。”
  这话从一个八岁小童的口中听来,袭夏实觉变扭,只是提到返生香,她不敢再轻举妄动,只得心中叨叨着:哼,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姑奶奶的真正实力。
  老祖宗、袭夏背对着而立,生死存亡前谁也不敢有丝毫怠慢。两人目不转睛盯着丹粟海,静默许久,倏然沉寂的丹粟海有了起起伏伏的动静。
  声音不大,眼下的阵仗却不小。数股丹粟被拱起两寸高,将两人包围朝二人疾驰而来。
  袭夏的龙卷风不多时已经幻化成形,比先前不同这次的风是红色的,就像脚下的丹粟,红的毫无杂质。
  “看这模样,人家把爹妈祖宗都叫来啦!”想到沙底下是数条身形巨大,血盆大口的沙虺,即便是走了几遭鬼门关的袭夏都无法镇定。
  “淡定,淡定,你不是还有本尊这个祖宗嘛!”老祖宗音刚落,拱起的沙底忽然如注般冲出五条模样相仿的沙虺。除了一条瞎了右眼的格外显目,其他的俨然难以分辨。
  “喂,那条独眼的沙虺别伤了它。”袭夏看着适才差点吃了她的沙虺,朝老祖宗喊道。
  老祖宗斜眼质问:“怎么,还打出感情了?”
  不留给袭夏开口的时间,独眼沙虺认准了袭夏,直接张口冲来。
  “我的妈呀,这也太热情了。”袭夏惊呼着飞身退开,手中的龙卷风却直直抛向了朝老祖宗腾去的四条沙虺。
  
   

作者有话要说:  




12

12、万里西风瀚海沙(三) 。。。 
 
 
  “你这是干嘛?本尊还没弱到要你帮忙的份上。”不明意味的老祖宗不快道。
  袭夏得意笑道:“你瞧瞧它们。”
  回头时,那股红风围绕着四条沙虺的头部,缠绕纠结久久不散。从沙虺使力甩动的头部,埋在沙中翘起的虺尾,就能看出这些怪物现在相当痛苦。
  正当老祖宗纳闷这是什么风,竟然久吹不散还能达到如此效果时。定眼他才看明白,这哪里是风,明明就是多的难以计数的红色飞虫。这下他总算清楚了,为何总觉得袭夏的术奇奇怪怪,原来这里头根本就不是术法而是蛊虫。
  可是那些蛊虫为何只环绕在沙虺的头部呢?
  半刻钟过后,蛊虫如同燃尽的山灰,簌簌坠落在丹粟地里,一眼瞧去竟也没能和丹粟分辨出来。看来这些蛊虫的目的已经达到,再看那四条沙虺,先是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居然像没头的苍蝇四下乱窜起来。
  瞧那些沙虺头上的两个黑洞就知道,这些家伙是瞎了。原来那些蛊虫,活生生的将四条沙虺的眼珠子给啃噬完了,怪不得袭夏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
  老祖宗不禁暗自咋舌:这些怪物都没能逃过被食了眼睛的命运,那对于山下的那些人类岂不是百发百中。这真是恶趣味,本尊只怕是找了个魔女同行啊!
  不知袭夏打的是何算盘,再次和那条独眼沙虺交手,她只是一味的逃跑,还不时的掺合进老祖宗的战斗中,完全没有要对独眼沙虺出手的意思。
  如此过了一会儿,老祖宗终于憋不住喊道:“喂,你真是看上人家了吧。”
  袭夏毫不犹豫道:“对啊,你怎么知道。我打算收服它,做代步工具。”
  闲聊里,那四条瞎了双眼的沙虺,几番乱窜中也不知怎么着就纠结在了一起。趁此时机,老祖宗已用灵力汇聚成一柄一尺来长的光剑。
  虽然不是学术法之人,但从那柄灵气汇聚成的修长剑身,灵气的澄净度,光彩的华姿,以及位于十丈开外的袭夏依旧能感受到压迫之息。袭夏敢断定,那不是一般身怀术法的人所能幻化成的剑,老祖宗的绝非简简单单的魍魉。
  袭夏不动声色将老祖宗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虽然同生共死了那么一会,但是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得来的向导,她还是不太放心。
  现看小童这番身手,她在心中比较一番,若是自己与这小童单打独斗恐怕她会是此人的手下败将。
  如此术法高强的人恐怕大有来头,可偏偏他却甘心给袭夏当向导?袭夏越想心头越觉不正常,却又不敢当面质问,恐失了这个如此得力的向导,只好缄口不言等着时间来给她答案。
  个子矮小的老祖宗挥舞着这柄长剑游刃有余,举剑的瞬间身影跃入四条沙虺的头顶,手起刀落的瞬息,老祖宗稳稳落回原地,四条沙虺的头齐刷刷断落,连血都没有留一滴。
  袭夏看的膛目结舌,可就算是她如此近距离的亲眼所见,还是没能看清老祖宗是何时出的刀,又是怎样刀法能斩的如此干净利落。
  对于这个八岁的小童她是越来越看不透了。
  观战完老祖宗的战斗,袭夏这方的独眼沙虺,眼看着行动越来越慢,就在快接近袭夏的位置突然颓倾倒地不起。
  袭夏大声乐道:“哈,你终于也是睡着啦。”
  老祖宗闻声,收剑朝她走来,斜睨着熟睡的独眼沙虺,“这是怎么呢?”
  “在你来之前对它下了能麻痹神经的蛊虫,可让我好等啊,这会才发作。”袭夏沾沾自喜说着,右手手心已聚起了拳头大般的风球,“这下你就得老老实实地听我使唤了。”话语间,她已将风球从沙虺没了的右眼黑洞中打入了身体。
  原来袭夏最初与独眼沙虺交战时,织成的那道透明屏障,不仅能瞬间定格对方的动作,还能在屏障消失后长时间麻痹对方的神经。
  一开始,屏障并非是被沙虺所击裂,而是那些蛊虫察觉到对沙虺已经麻痹无效,干脆主动分散。细小而单一的蛊虫个体,以难以被察觉的姿态贴服沙虺鳞片之上,无声钻入鳞片下的皮肤中,慢慢入侵神经中枢,达到全身长时间麻痹状态。
  怪不得袭夏如此悠闲无事的观战,原来她早已所有准备。而适才放入沙虺右眼的风球,全是由傀儡蛊虫旋成,只等沙虺再次醒来就任凭袭夏摆布。
  洋洋自得间,袭夏丝毫没有注意到,老祖宗越加泛白的童颜。看着有苏醒之势的沙虺,袭夏越发期待着,忽然身侧的“噗通”一声,眼看着老祖宗应声倒下……
  老祖宗醒来时,头顶漆黑一片,昏黄散漫的光在石壁上摇曳着。他徐徐转过头,不远的火堆边盘着一条身形巨大的沙虺,沙虺身下还坐着一个绿衣女子,那是袭夏。
  老祖宗本为以为中毒的自己,会因为变成累赘而被袭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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