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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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栽了!-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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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昨夜内廷侍卫悄悄潜入你寝宫时,在你的枕头下发现的东西,朕已经叫太医院的人来看过了,经验证,这是剧毒无比的砒霜。”

许娉婷脸色苍白如雪,“圣上!这是有人栽赃陷害!”

“谁能有这样大的本事,栽赃陷害到你的寝宫中。”皇甫夜的目光越来越冷,“来人,请许贵人到刑部去,既然朕给了她悔过自新的机会她不要,那就别怪朕薄情了。无论刑部怎样给她治罪,朕绝不插手。”

许娉婷高喊著冤枉,又哭又闹、又骂又喊地被拉出大殿,她凄厉的声音在殿中徘徊了很久。

皇甫夜悠然问道:“你们两个人该不会为许娉婷求情吧?”

“圣上……”张月薇忧伤地说:“她毕竟是女儿身,请圣上不要让刑部的人太为难她。”

“到底是朋友,这个时候你替她说话,就不怕引火上身?”他淡淡地看了顾青彤一眼,“青彤,你怎么一言不发?”

“这是她咎由自取,臣妾没什么可说的。”她挑著眉,轻描淡写地一笑。

“你的心真是够狠够硬。”皇甫夜脸上的冰霜忽然化作春水,一伸手,“来,到朕身边来坐。”他所指的“身边”,其实是他龙椅上多余的位置。

张月薇诧异地看著顾青彤就那样自然地坐了过去,皇甫夜伸手一抄,将人抱在膝上,甚至当著她的面,毫不避讳地就去吻顾青彤的唇。

那样的亲匿、缠绵和旖旎,仿佛是最刺人眼的针,可以将观者的双眼扎出血来。

“圣上,张贵人还在这里呢。”顾青彤呢哝著,推著皇甫夜不规矩的手。

“喔,朕倒忘了。”皇甫夜含糊著笑,“月薇,你先回去吧,这次多亏你来报警,改日朕再去你的拜月宫。”

“是,臣妾告退。”张月薇缓缓起身,一步步慢慢倒退,她看似低垂著眸光,其实正用眼边的残光注意著高台上那一对正纠缠不清的男女。

原来圣上真正在意的人还是她──顾青彤……

深夜,张月薇正在窗前抚琴,有宫女禀报,“顾贵人来了。”

她沉著脸,“告诉她,本宫病了,不便见客。”

“可是……”

宫女还没有说完,顾青彤已经笑著进来了。

“张贵人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如今苏贵人死了,许贵人被关了,这后宫中只有你我,不常走动走动该多寂寞啊。看,妹妹为你带来了难得一见的雄黄酒,专程来请姊姊尝尝的。”

“我担不起你这一声‘姊姊’。”张月薇瞥了眼她手中的酒瓶,“而且我也不喜欢雄黄酒。

“姊姊不要和我客气嘛,论年纪,也许我比你大一点,但是圣上先宠幸过你,也是先封你为贵人,我叫你一声姊姊也是应该的。姊姊不喜欢雄黄酒?我还觉得这酒和姊姊的为人最为匹配。



张月薇眯起眼,“你这话什么意思?”

“姊姊博览群书,没听说过《白蛇传》的故事吗?”顾青彤的笑容越来越诡谲,“当年就是一坛雄黄酒让白素贞现了原形,吓死了许仙。”

张月薇拍案而起,“顾贵人,你深夜到我这里来胡言乱语,是仗著圣上宠你就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顾青彤轻笑道:“姊姊别生气。今日许娉婷入狱,多谢你帮我除去这个心头患,所以妹妹是来谢你的。苏秀雅、许娉婷,这两个人都让我不顺眼,却都是姊姊帮我除去的,你说我是不是该大礼谢你?”

“她们倒楣与我无关,你不要想嫁祸到我的头上。”张月薇斩钉截铁地说。

顾青彤笑了,“姊姊总喜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这样多没意思?既然姊姊不承认,那我就提醒姊姊一件事,为什么苏秀雅身上的香料会跑到姊姊身上?难道姊姊家里用得起那么贵的鱼沉香吗?”

张月薇微变了脸色,冷笑道:“我用不用得起鱼沉香和她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我已经问过苏秀雅的贴身宫女,她的鱼沉香都是放在一只贴身的香囊袋里,据说这种香料可以刺激情欲,尤其会让男子兴奋,但是自她死后,这只香囊袋就不翼而飞了,如今这香气又出现在姊姊身上,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值得让人怀疑的巧合?”

张月薇冷笑道:“既然你都说是巧合,那就只是巧合而已。这香料是我父亲送我的,和苏秀雅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喔,张大人清名在外,居然买得起这一两千金的香料给女儿?那姊姊可不可以把你的香囊袋给我看看,据说这鱼沉香一旦做成就只能放在一个香囊袋里,若是取出另存,香气就会消失,我记得苏贵人的香囊好像是……”

“住口!”张月薇失态地低喊,“顾贵人,请你立刻离开我的拜月宫!”

“怎么?说中你的心事了?”顾青彤笑著,“好,我可以现在走,不过这些事情,我可不保证不会在床上对圣上说溜了嘴。”

张月薇倒吸一口气,沉吟很久,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两件事。”顾青彤竖起两根手指,“其一,从今以后,不许你再对我耍心眼,用歪门邪道整我;其二,那只香囊我觊觎很久,你若肯割爱,我万分感激。”

张月薇一愣,“你要?可是你就不怕我说是你偷的吗?”

她咯咯笑道:“你放心,苏秀雅死时,我和圣上在宫外,所以绝不可能是我杀了她抢了香囊。而且,你把香囊给了我,你自己的嫌疑也就没有了,我就算是想说你的坏话,圣上也不会信的,对不对?”

张月薇迟疑许久,终于一咬牙,“好,我答应你。”但是她没有立刻拿出香囊,而是扬声道:“来人,取两个杯子来!”

顾青彤笑问:“怎么?肯和我对饮了?”

“今日之事,不传六耳,你必须和我起个誓。”张月薇紧紧盯著她的眼,每个字都是从齿间迸出来。

“好啊。”顾青彤伸手从宫女拿来的托盘上拿下一个杯子。

张月薇拿杯子的时候却突然手上一滑,杯子立刻掉在地上。

“笨,这点事情都做不好!”张月薇勃然大怒,将宫女训斥一顿。

那宫女委委屈屈地不敢辩驳。

顾青彤笑道:“这点小事值得姊姊这么生气?不就是换个杯子吗?”顾青彤一边推著被骂的宫女出殿,一边软语安慰著。

在她的身后,张月薇悄悄拧开戒指上的一枚宝石,将其中一点白色的粉末倒进另一个杯子中,并且不动声色的往杯中注满酒。

这是一种极为慢性的毒药,无色无味,喝下后三五日内都不会发作。当日与苏秀雅同席用餐时,她便是趁她没留意,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菜里下了这种药。这一次也不能怪她狠心地故技重施,因为她实在不能冒险让自己有把柄落在顾青彤手中。

最重要的是,一山不容二虎。顾青彤之于皇甫夜那份极为特殊的地位,是她心中必须拔掉的一根毒刺。

等到顾青彤回身时,张月薇将那杯酒递给她,“你若是有诚意,就将这杯酒喝下,然后立誓再也不将这些事情告诉别人。”

“这有什么难的?”顾青彤举著杯子笑道:“不过,那只香囊你也要拿出来,我真怕最后是我喝干了酒,你却不给我香囊,害我空欢喜一场。”

“你还怕我耍赖不成?”张月薇冷笑一声,从袖子中丢出一只红色的香囊袋,“给你。”

“多谢了。”顾青彤将香囊握在手上,凑在鼻尖闻了闻,“好东西!难怪价值千金。”

“现在你满意了吧?”张月薇冷冷看著她手上的杯子,“你也该遵守诺言,喝下这杯酒了。



“嗯,当然要喝的。”顾青彤刚刚将杯子举在唇边,忽然她手上的杯子被什么东西猛地击碎,酒液洒了一地。

张月薇惊跳起来,“你做什么?难道要反悔?”

“不是我要反悔,是有人不让我喝。”顾青彤无奈地耸耸肩,甩手向上一指。

张月薇顺势看去,只见宫殿的天窗上有道人影别地一下落在她们眼前。

一见到这个人,她的脸色惨淡如土,陡然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月薇,什么都不要和朕说了。该听的、该看的,朕都听到也看到了。”皇甫夜淡淡地开口,目光中那冷冷的疏离让张月薇心如死灰。

“青彤,和朕走,张贵人知道她该怎么做。”

皇甫夜紧紧抓住顾青彤的手,将她揽入怀中,带出了拜月宫。

当夜,张月薇饮鸩于拜月宫。不久之后,其父张超大人辞官告老,但圣意不准。

次日,许娉婷从刑部获释,又奉圣命悄然出宫,并且永去“贵人”封号。一年后,许娉婷嫁给卫家一位边关将领,终生留在边关驻守,不再返京。

苏秀雅被追谧为贤德妃。

尾声

顾青彤怔怔地抚摸著手下那卷长长的画轴。

这是一幅宫装仕女图,画中的人是她。让她怔然的是,画中的她一身金黄色的凤袍,头顶金色的凤冠,犹如振翅欲飞的百鸟之王。

“这是……什么意思?”她缓缓抬起眼,看著对面满是笑意的男子。

“这不就是你最想变作的样子吗?”皇甫夜挑著眉,“不要装作一副讶异的表情,你知道朕除了你,没有别的选择。”

“圣上是因为无人可选,所以迁就臣妾做皇后?”她撇撇嘴,“若是这样,臣妾还是请辞的好。”

“少来,我若是封了别人,你是会气疯的。”他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紧紧贴在胸膛上,唇舌滑过她的耳际。

“青彤,我喜欢你小心眼的脾气,和胃口很大的野心。”他用下巴摩挲过她的额头,“所以我不介意你和我装腔作势地推三阻四,不过你要记住一点,这个后宫中,你是后宫之主,但是朝堂上的事情依然是朕主持。”

“圣上是怕我做出垂帘听政的事情吗?”她勾著唇角揶揄道:“难道臣妾前日所呈上的水利改进方案没让圣上满意?”

“满意,非常满意,但是我很不喜欢你坐在一群男人之中,总理大权的样子,那会让朕这个丈夫觉得很别扭。”

“臣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圣上。后宫历来被女人认为是金子的鸟笼,臣妾不想做只会在鸟笼中等待喂食的鸟儿。”

“对于你来说,它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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