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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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闻花声-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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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下午的戏份拍完,徐导又合着大家一起聚餐。好不容易等到十点多,才结束,等艾生送时宜回到小区,已堪堪十一点。时宜一向睡得早,已经困顿得眼睛都挣不开,再加上席上灌得酒,大家都知道了时宜和齐雅音的关系,自然敬酒的人不断,虽然艾生挡了一些,但时宜也喝好几杯白酒。
  艾生离开之前也很不放心,可无奈自己也喝得也不少,只好嘱咐了时宜一番,再让司机送自己回家。
  时宜下了车子,整个人混混沌沌,走起路来像踩在棉花团上,左脚深右脚浅。脑袋也晕乎乎的,天旋地转,今夜星空很是漂亮。时宜热得很,白酒后劲大,酒气上涌,时宜脱了缠在脖子上的羊毛围巾。
  “阿时?”
  似是试探,时宜的眼睛费力一睁,朦朦胧胧之中看到个人影,重重叠叠,堆出好几个幻想,时宜不打分得清楚到底哪个是真的。再摇头费神一看,时宜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阿誉。”
  傅景誉伸出手,扶在时宜的腰肢上,时宜有了依靠,一下子软了身子,放了重心靠在傅景誉的肩膀上,秀发拂在傅景誉的脸上,痒痒的挠在心尖上。时宜闻到熟悉的气味,心中一酸。
  她从未这样唤过自己,傅景誉有些心疼,正想伸出手帮她理一理乱发。
  时宜却一下子似乎是清醒了过来,手上力道不足,却还勉勉强强地站住了身子。她抬起了手肘,纤巧白皙的手抚在傅景誉的脸庞,将将隔了几毫米,时宜却顿了动作。
  半晌,傅景誉压下心中不解,正要开口:“阿……”却只听到时宜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却字字珠玑,落在他的心口。她说——
  “她,也曾这样喊你吗?”
  她想,她终究不是个大度的人。

  第六十七章:旧时(三)

  酒,这个东西吧,说好呢,还真是个好玩意儿。这么多天来深埋在心底扭扭捏捏的破心思就这样一吐为快,但是同样,它真是坏的彻底——
  时宜难以置信地半坐起身子,脑袋像被袭击了一场暴风雪,刮得只剩下零零碎碎的遍地残渣。她只能依稀记得,自己摇摇晃晃地下了计程车,还很好心情地和艾生say byebye,然后……遇到了……傅景誉。我天,她到底说了什么呀?仅凭脑海中的踩碎记忆,时宜实在是一无所知。
  然而身上这件轻松熊的毛绒睡衣以及更换了的天蓝色碎花床单实实在在地提醒自己,好像……似乎……应该发生了点什么。OH,NO!秦佳曾经还嫌弃自己的酒品呢。时宜有些头疼,她还在和傅景誉在冷战呢!怎么一喝酒就像解禁一样,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呢?!时宜啊时宜,美酒虽好,莫要贪杯呀!
  “醒了?舒服点了吗?”
  傅景誉估摸着时间,推门而入,就看到时宜靠在抱枕上,白皙的手遮着额头,满头乱发,细碎的刘海肆无忌惮地飞翘着,嗯,看上去似乎有些丧气?
  而时宜听到声音,慌乱地抬起头,还来不及收敛眼中的神色,待看到“也许被扑倒”的对象,又是一阵懊恼。话说,扑倒就扑倒吧,虽然还在吵架呢(时小姐单方面是这么认为滴……),但是名义上还是男女朋友啊,真要发生点什么,也说得过去,对吧?可是,小说里不是都说那啥第一次都疼得死去活来的那种吗?女主角不是都应该第二天都下不了床的那样子吗?
  问题是,为啥自己毫无感觉呢?不是不是,感觉还是有的,就是脑袋疼得厉害,至于下面部分呢,时宜冤枉,真心一点点都没有啊。莫非自己体质特殊,天赋异禀?还是某人技术太好,以至于到现在自己都说飘飘欲仙的状态?或者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啊?时宜抬眼,余光小小地偷瞧了门口的傅景誉。
  看她这副迷糊的状态,傅景誉就知道时宜大概是还处于宿醉的后遗症之中,只好再次重复了那句问话:“舒服些了吗?起来吃点东西。”
  舒服……舒服?等等!这个词,怎么听着这么奇怪,他为什么不问自己“头还疼吗?”“睡得好吗?”而偏偏用了“舒服”这样的字眼呢,时宜彻底纠结了,晃了晃脑袋,说道:“我就起来。你先出去吧,我换个衣服。”
  闻言,傅景誉眼眸一沉,却也没说什么,只交代了一句“记得穿拖鞋”,就转身离开。
  时宜忙点头,连声应好,但等到傅景誉关了门,凝神而听脚步声走远,时宜一下子泄了气,哀嚎一声趴倒在被子终于,额头抵在抱枕上,我天!刚刚那个是什么眼神?!虽然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傅景誉又是惯常的不喜外露,但精神高度紧张的时宜还是立刻敏感地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眉心一皱。
  是埋怨自己占了便宜以后不认账吗?还是在懊恼昨天失了身?亦或是在委屈……吗?时宜不敢确定,唯一清楚的是,她真的以后一定要戒酒,好吗?
  时宜慢吞吞地下了床,神游一般地打开衣橱,眼神划过,随手就近挑选了橙色的V领长款毛衣,然后,时宜一拍脑袋,昨天的内衣呢?环视了一圈,依旧没找到,时宜皱眉,奇怪,昨晚穿得衣服,从内到外,一并不翼而飞!
  床上,没有!衣橱里,没有!洗衣篮里,没有!粉红色的Kitty沙发里,还是没有!难道昨晚真的太猴急,撕扯太用力?时宜莫名的心虚,趴下身子,勐地掀开床单,一看,床底下也没有!那到底会在哪里呢?时宜实在懊恼不已!什么都好忘,可这是人生第一次啊!
  如此一想,今天无论怎么样都一定要弄个清楚,搞个明白。
  时宜打开房门,探出脑袋,正迈出第一步,傅景誉的话就传到耳边,严肃得让她又是一抖。
  “不是让你穿了拖鞋出来吗?”
  白皙的脚趾头交叠在一起,傅景誉这么一吼,时宜才感觉到由下而上透心凉的刺骨感,哆哆嗦嗦地就要往里头跳,进去没多久,时宜又苦着张脸,撇着嘴对傅景誉轻声道:“找不到拖鞋……”
  傅景誉:……
  好不容易傅景誉帮着一起找到了拖鞋,时宜坐在沙发上一阵汗颜,一定是刚刚自己找内衣翻得猛了些,明明在床头柜旁边,愣是没看见。
  “我自己来吧。”小媳妇状。
  时宜卧室里铺满了地毯,所以通常情况下,进卧室是如下方式的——一左一右瞬间甩掉脚上的束缚,再欢欢乐乐地蹦哒到床上。对于不穿拖鞋这件事,自从傅景誉住进来,时宜正在努力改正,但遗憾地,未见效果。
  “脚。”
  单字发音,时宜惶恐地立马把双脚递上,认错态度一流。傅景誉无奈地摇摇头,帮她穿上拖鞋,“下次再这样……”
  傅景誉的话还没说话,就听见时宜一声尖叫,顺带一把推开傅景誉,风风火火地跳起来,一溜烟儿地出门跑进厕所,“嘭”地一声关了门。
  傅景誉:……
  就在傅景誉还处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境地,时宜这边已经完完全全地兵荒马乱了。她刚刚看到了什么?那细细红红的几杠杠抓痕,那若隐若现的神秘角度,要不是傅景誉矮着身子为自己穿鞋,刚好羊绒毛衣的领口微滑,时宜怎么会看的见!天哪,这下连证据都有了。
  五雷轰顶,时宜靠在门板上喘息着恢复平静,忽然间想到些什么,急忙凑到镜子面前,开始扒拉着睡衣的领口,左翻翻,右找找,咦,怎么没有传说中那激烈的吻痕呢?哦,哦,哦,时宜回过神来,那一定是傅景誉自己发痒挠的吧。对,就是这样,什么都没发生过,相信咱们傅先生是正人君子,绝对、绝对不会乘人之危的。时宜安下心来,开始漱口。
  好不容易等时宜哼着小曲梳妆打扮完毕,傅景誉早已把早餐摆在桌子上,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金灿灿的油炸南瓜饼,“哈,”时宜开心地几步跑了过去,随手拈起一个,就要往嘴里送,傅景誉一伸手,中途截下,换下她手中的南瓜饼,递过去一杯燕麦牛奶,“你吃这个。”
  “啊……”小脸微沉,因为确信了俩人昨晚啥都没发生,时宜完全抛开了负罪感,十分不满道:“不要,我要先吃它。”神速地抢过傅景誉的南瓜饼,嗷呜一口送入口中。
  好心情一直延续到早餐结束,时宜抢着去洗碗,却没找到洗碗布。
  “傅景誉,咱家……oh,我那洗碗布去哪儿了?”时宜翻了大半个厨房没找到,“蹭蹭蹭”跑到客厅去问正在看电视的傅景誉。
  他顺手一指,“牛奶倒了,晒着呢。”傅景誉没说,刚刚他一听到时宜开房门的声音,怕时宜又忘记穿拖鞋,急急忙忙地出来想提醒,一不小心地就弄翻了牛奶瓶,差点扎一手。
  原来是这样,时宜知道傅某人有很严重的洁癖,点点头表示理解,欢脱地进了书房,开心地打开阳台门,眼前的景象彻底让她惊呆了,她的粉红色hello Kitty的内衣为毛会在风中迎风飘扬,她的袜子为毛会挂在杆子上跟她say hello呢?还有她的……最重要的,因为某人的强迫症,竟然还是按照颜色分类摆放的,时宜彻底凌乱了。
  “衣服,呃,就是那衣服是你洗的?”
  “呃,那个……就是昨晚吧,我们,那个,对,你和我吧……”
  “喂,我昨天,有没有把你……?”霸王硬上弓!
  ……
  时宜欲哭无泪,一把拉下洗碗布,跑回厨房,从反光镜里偷偷地打量客厅的傅某人,纵然心中有百般思,千万想,一个个疑问冒泡出来,但她还是怂了。
  怪不得刚刚饭桌上那幽怨的小眼神一阵一阵的!你说,要是一对孤男寡女,再加上酒的发酵,怎么可能啥也没发生呢!要是真的啥也没发生,一向高冷的、十指不沾洗衣粉的傅先生怎么会帮她洗衣服呢,甚至是那小粉红的内衣呢!
  时间从未有过如此缓慢,简直就是常人眼中一秒,时宜心中一年啊!好不容易捱到剧组,时宜赶紧说了再见,就夹着尾巴心虚地关上车门,飞速离开。傅景誉笑着摇头,这个傻姑娘,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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