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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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闻花声-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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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嘛,两位闹一下让我乐呵乐呵呗……”
  清早,尚晴朗。
  “东西整好了吗?”屋里开着十足的暖气,时宜穿着居家服,披着随意打理的散发,矮下身子看着地毯上的行李箱,不放心地再次询问。
  傅景誉倒是满不在乎,斜躺在沙发上,手中端了一杯热咖啡,漫不经心地回答:“大概吧。”
  哼,随你,到时找不到东西别着急,时宜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回到卧室,傅景誉瞅准时机,放下手中的马克杯,一把把时宜拉入怀里,凑到时宜的耳边,低着嗓音问道:“会想我吗?”
  时宜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了几下,挣脱未果,只好作罢,绞着手指说:“大概吧。”
  “啊……”
  傅景誉自然很不满意时宜的回答,张口咬着时宜的脖子,白皙的脖颈上便多了两道压印子。
  “干嘛咬我?!”
  时宜扭扭身子,就知道没好事。
  “怪你不老实。”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时宜撅撅嘴,半晌才愣愣道:“到了给我电话。”
  末了再加一句,“不准沾花惹草。”
  傅景誉听到这话,情不自禁地笑出声,原来他家阿时还是个小醋坛子呐。
  “胡说,哪来的花花草草?”这倒是真话,即使换做是从前,傅景誉也是目不斜视;有了时宜以后,“万花渐欲迷人眼”的情况更不可能发生。
  时宜坐直身子,掰着手指头,难得认真严肃状,一本正经地开始数落:“呐,比如那个岳姗姗啦,还有今儿个的杨柳……不准否认……还有还有上次烧烤的时候,那个女模特,对吧?嗯,那次拍照的时候,负责采访的女主持……”好像应该还有个不曾谋面的……夏珞……时宜没敢说,也不能说。
  傅景誉低头便看到一张鲜艳欲滴的小红唇,叽里咕噜地吐出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人名,索性再低低头,攫住时宜喋喋不休的口,温热的舌灵活窜入,寻找另一半的芬芳。
  “哼,说不过我,就耍赖!”时宜在心头默默地给记上一笔。
  俩人正温存着,傅景誉的手机变响了,是家里的电话。
  傅景誉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安抚着怀里”炸毛“的小猫,语气慵懒,“喂,妈,怎么了?”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傅景誉一下子正色起来,松开时宜的肩膀,急切地问道:“那现在怎么样?”
  “好,我们现在过来……嗯,您放心……好,18层11号,那先挂了。”
  时宜倾身凑过去,只依稀听到几个词儿,“摔倒”,“住院”,“抢救”,一看傅景誉挂了电话,便问道:“怎么了?谁出事了吗?”
  “是爷爷,刚刚午睡完出来,下楼梯的时候踩空摔倒了。”
  “那没事吧?”
  “没事,还好只有四五阶。”傅景誉揉了揉眉心,道:“幸好有仆人在旁边。”
  时宜想着傅爷爷年纪同外公差不多大,便也是一阵后怕,便开口道:“景誉,我们去医院吧。”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傅景誉抬眸,看着时宜焦急的神色,心头一暖,摸了摸时宜的脑袋,宽慰道:“没什么大碍,不要担心。”
  俩人匆匆忙忙赶到病房,还未进门就听到傅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
  “爷爷。”
  “爷爷好。”
  傅爷爷见是他们,很惊讶,“你们怎么过来了?”说完,很不赞同地看了眼一旁沙发上的妇人,问道:“是阿慈的主意?”
  “发生这么大事,我能不告诉老二吗?”妇人这才站起来,看着傅景誉身后的女孩子,问:“这是?”
  傅景誉尚未回答,傅爷爷就抢过话头,迫不及待道:“时宜怎么过来了?”
  “妈,这是我女朋友,时宜。”傅景誉知道傅爷爷那是在装腔作势,亲眼见到傅爷爷也没什么大碍,担心也少了些,便向母亲介绍了时宜。
  “阿姨好,我是时宜。”时宜走到妇人的面前,恭恭敬敬地鞠躬。
  温文有礼的模样让傅太太很喜欢,余光瞄到床上的傅爷爷,心里头不禁暗暗感叹,姜的还是老的厉害。原来这都是傅爷爷导的一场戏。前几天不知怎么的,傅爷爷便听闻自家老二同时家的外甥女在一起了,心里头那叫一个开心,那时家的外甥女前几个月也碰过面,知书达理,落落大方,不输京城的大家闺秀。老二也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于是傅爷爷便安心地坐在家里等着这俩人上门,然而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偏偏这小子口风紧得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恰好今天的确摔了那么一小“跤”,于是将计就计,傅爷爷哄着儿媳妇,傅景誉她妈妈,合着医院里头的医生,一起设了此局,就等这对小夫妻入套。
  “哎,叫什么阿姨,就和老二一样,喊妈妈就成。”傅太太摸着时宜的手,笑得合不拢嘴。自家这俩个儿子相貌出挑,品行出众,样样都是万里挑一,可偏偏对于婚事,千般退拒,老大到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好在,好在老二到底是定音了。

  第三十七章:波澜乍起(三)

  时宜就这样莫名地被留了下来。
  原因:傅爷爷疑似小腿险骨折?
  “你一个人可以吗?”傅景誉拉着时宜的手,透着病房的门缝,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正在吩咐傅太太办事的傅爷爷,心里头很不安。
  时宜点点头,还沉浸在迅速见“婆婆”的意外里,不能自拔。
  “有事你同妈商量。”
  “哦,好呀。”这次略略回神,点头如捣蒜。同“妈妈”商量的什么很害羞的。
  傅景誉叹了口气,明知道自家这位老顽童爷爷爱胡闹,分明是想找个理由留下准“孙媳妇”。什么疑似小腿骨折,什么需要住院静养,什么需要有人作陪,什么傅太太不适合,统统就是胡编乱造。再加上刚刚打电话问了萝卜,原来傅爷爷前些天早已打听了几遍他的行程。
  这老头就是想趁着自己不在,“考验考验”时宜。
  但是傅景誉看着时宜微红的脸颊,转念一想,爷爷的做法未必不好。以时宜这样的乌龟性子,真要让她来家长,不知要推到何年何时。倒不如顺水推舟,遂了老爷子的心意。
  “走吧。”
  时宜懵懂:“去哪儿?”不用和爷爷和妈妈,哦,傅妈妈告别吗?
  “买个苹果给你吃。”正好平安夜,留个苹果给你作念想。至于那俩人,留着继续导戏吧。
  傅景誉是晚上八点的航班,时宜捏着傅景誉买的苹果,挑了几个顺眼的,又找了个粉红色的小袋子,还扎了鹅黄色的蝴蝶结,兴冲冲地回到医院里头。傅爷爷正无聊,为了骗自己那个精明的孙子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下午,只觉得骨质疏松,浑身不舒服,便下床在阳台寻了个地儿扎稳马步,预备开始唱。
  “爷爷,你?”阳台上的寒风冷得刺骨。时宜一推开病房门,就忍不住哆嗦。
  傅爷爷转头,脸一僵,噤了声,俩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时宜猛然回神,爷爷还吹着风呢!于是急吼吼地走过去,伸手去架着傅爷爷的胳膊,使上浑身的力气,想搀扶着爷爷会病床。傅爷爷看着时宜认真的模样,只好继续装下去,“哎哟哎哟”叫嚷着,万分艰难地躺回病床上。
  时宜把准备好的苹果放在床头,给爷爷盖好被子,细心地把边角掖好,一边嘱咐道:“爷爷可不能再受凉了。”
  “爷爷就是看阳台的窗户没关好,也不想麻烦那些小护士,所以才……”傅爷爷挑挑眉,以眼神解释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时宜也没继续多问,也不好奇,只说:“爷爷,这是景誉买的苹果。”
  “哦,平安夜嘛。”傅爷爷新潮得很,对于这些年轻人得节日了如指掌,这会儿趁着孙子不在,反而数落起他的不是来,“这平安夜不小两口一起过,还跑去香港工作,该打!”
  “爷爷放心,他有送礼物的。”满足脸,礼到就好,人不在也可以。
  “那个时宜啊,不能这么放纵老二的。”
  “哦,爷爷说的是,”时宜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问道:“那爷爷说应该怎么办?”
  傅爷爷锊锊胡子,得意的直起身子,一派老学究的模样,抬头神情望向远处,神色未明,手指略弯曲,轻叩床板,“……咚……咚……咚”时宜暗叹一声,爷爷看上起似乎很懂的样子啊。
  “这个男女关系啊,就好比龟兔赛跑,太骄傲就容易出错,有时候要慢慢来……”
  暖黄色的灯光下,晕出一道圆润的光圈,时宜托着腮帮子,眼睛一眨不眨,定定地看着侃侃而谈得傅爷爷,窗外不知何时开始飘雪,细细的,小小的,一片一片,悠悠地散落,融进谁的故事里,远方,黑夜的天空,一架飞机缓缓起飞。
  香港。
  秦佳气呼呼地从酒店冲了出来,明明这趟香港之行是想同斯劼和解的,结果,矛盾却越闹越深。时宜让自己不要冲动,可自己就是忍不住。
  “秦佳?”
  秦佳正漫无目的地走在深夜的大街上,和匆匆而过的路人反向而行,却不期被人唤了名字。秦佳转过头,街角的红绿灯附近站了个伟岸的男子,一身西装革履,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温文儒雅,但秦佳肯定,自己不认识他。
  打小老师就教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即使对方是个长相儒雅、风度翩翩的陌生人。但也不要排除衣冠禽兽的可能性。
  “秦小姐?”男人有些着急,等不及正在倒计时的红灯就冲了过来,想要阻止秦佳的离开。
  秦佳匪夷所思地打量了面前的男人,近看这男人更帅呀,和斯劼张扬的外貌截然不同,内敛含蓄,不露锋芒的眼眸深藏功与名。剪裁合身的笔挺西服,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秦佳撇撇嘴,虽然自己目前处于快失恋的状态,但也没有如饥似渴吧。
  男人见秦佳无动于衷的模样,也不着急,从容有度地开始介绍自己:“你好,我是费斯。”
  费斯?秦佳瞪大了眼,这是什么名字?费玉清的费?!可听上去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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