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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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春晚-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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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儿,爷得打点好,方能许你一世无忧哩!瞧你娇滴滴的,我怎舍得让你吃苦,嗯……。”
  卞氏被这一声悠长的叹气烧的浑身滚烫,她刻意往里挪了挪,得意地听到徐郎一身抽气声,手却一点一点的探进徐郎的衣襟,用她那长长的指甲轻轻的划过去……。
  “乖儿,慢着些。”徐郎隐忍地将卞氏的手拉了出来,眉头却皱着,显得极为难受。
  “郎君……。”
  徐郎亲了亲卞氏的嘴角,手紧了紧,道:“你那磨坊卖的如何了?”
  说到磨坊,卞氏便有些意兴阑珊。她轻叹一声,道:“我将那价钱压至一万贯,这清平县竟无人来买,怕是要耽搁些日子呢。”
  徐郎安抚道:“不急,急坏了我的心肝人儿可不好。左右我的那两个铺子尚未说妥,我再替你寻摸着,许在临安寻到买主也未可知。”
  卞氏伸手,在徐郎清淡的眉眼间滑过。她爱极了这副面目,往常那些粗俗龌龊的汉子,又怎能与徐郎这般俊雅人物相比?
  “那小妇你可放了吧,没得为难人家,左右咱们也待不了许久了,算为咱们今后的孩儿积福,可好?”
  徐郎的话语轻柔,又从不逼迫她行事,总是以商议的口吻,轻言细语,十分的暖人。
  卞氏虽不欲放,却喜徐郎仁义,与那闲汉不同。如此郎君,想来自是良人!她不愿扫徐郎的兴,便对窗外道:“放了那贱人归家去吧。”
  她这话说的十分好听,娇儿是张家的小妇,却叫娇儿如何归家?门外的婢女自然晓得,这是要做给徐郎看的了。她出了门,自寻了地方呆上一时方回。在门口却遇上去厨房暖酒的婢女,两人笑嘻嘻的,同时跨进了院子。
  “啊……啊哼……呃……”
  薄纱糊的窗上,两个交缠的人影,一上一下的,娇喘着,闷哼着,糜烂的声响,直将两个婢女羞得往暗地里躲了,不敢做声。
  事毕,卞氏软声唤道:“打水来。”
  婢女忙去小灶上温着的水打了一盆,低头端进房去。所喜卞氏不愿婢女侍候徐郎,竟亲自下床,沾了帕子,替徐郎收拾。徐郎舒适的叹道:“还是琴娘会疼人。”
  卞氏闻言一笑,十分满足。
  那徐郎却从不在此留宿,曾笑道:“我偷了人家的人,总不好太欺负人家,还是回去吧。待哪日琴娘跟了我,再日日夜夜不离,好么?”
  卞氏心道,原来老天竟然有眼,赐我一个如此郎君,我后半辈子有靠了。
  ……
  容娘将这几日盘点的账目看了一时,心中大概得知城北的进项几何。她长舒一口气,心里得意是有的,但……!
  五千贯!
  此时虽拿得出,到底有些欺瞒的意思。她心里有些不愿,却恨那卞氏歹毒,若因此害的娇儿姐去了……!八斤来说,那卞氏竟叫下人用牲畜的粪便塞了娇儿的嘴,只因娇儿呻吟两句!而娇儿呻吟,却是因为那卞氏着意要饿死她!
  想到此处,容娘心火顿起。她将手头的账本抛了,起身去厨房看今日午饭准备得如何。
  卫大娘正在择菜,见容娘进来,她心中欢喜,忙搬了矮凳叫容娘坐下。她见容娘闷闷不乐的,便关切问道:“又为的何事不乐?”
  容娘将头抵在卫大娘肩上,道:“乳娘,为何这世上恶人反过好日子,好人却不得好报?”
  卫大娘笑着拍了拍她的背,道:“傻子,世上自然是好人有好报,恶人有恶报,只是时候未到罢了。不是此时,便是他日,总有人替天行道的。不然,世道怎得轮回呢!”
  容娘一怔,将手中一根菜茎掐断,心里放松了些许。
  小环过来禀道:“小娘子,管事说,外头有个卖稻种的,说要见大郎哩!”
  容娘一听,知晓是那几个合肥商人来了,便道:“你叫管事到側厅来,我交代几句。”
  守中回来之后便去了回头沟,容娘不好去见,只得吩咐了管事,叫管事带着那几个商人去几个亲戚家里走一回,引见一下。此事却不好勉强,也不晓得粮种好孬,待到明年方才知晓呢!
  谁料用饭之际,守中却又回来,听说那几个商人之事,便说自己要去张教授家,顺便带了他们几个去一回也罢。
  容娘自然随他,有桩事情却不得不问:“大哥,如今那处院子已收拾妥当,油漆味也已散尽,不知媗姐儿之事大哥待如何安排?”
  两位夫人也甚关心,毕竟是守中提出要接媗姐儿出来,此时便都想听听守中的想法。
  守中却道:“不急,待昌明成了亲,交与沈夫人带便可。”
  屋中众人愕然,皆停了筷箸,看着守中。
  守中却不是个多嘴的人,他自顾用饭,也不管一众妇人皆眼巴巴的欲听其详。
  容娘心里直如被猫抓了一般,好不容易待守中用了饭,便叫小环去外头找了八斤,将事情摸清楚。
  不过一时,小环回来,喜滋滋地道:“八斤那臭家伙,明明知晓,却不告与我。还是我逼他,方才说与我听。说是陈使臣嘱咐了,沈夫人脸薄,不欲张扬,故此不教八斤说哩!”
  此话说来倒也简单。昌明自合肥归来,马不停蹄的为了守中之事做些布置,背上之伤也未怎么理睬。待忙完了事,背上伤口恶化,竟然发起烧来。他烧的晕晕沉沉,白甲请了郎中看了,却又派了八斤去沈夫人宅里传话,说昌明受了重伤,如今昏迷不醒,若沈夫人愿意,可来会个生面。
  沈夫人一听,无论是恩情也好,或是私情也罢,左右是慌了神,遮遮掩掩的来看了一回。她见到昌明那样子,竟然信以为真,当时便在床前哭开了。
  白甲甚至将昌明的积蓄打了包裹,交与沈夫人,说是昌明已然交代了,他孤苦一人,只有这么个牵挂,托白甲将他一生积蓄交与沈夫人,若得她一生无虞,也了了他一桩心事。
  沈夫人吓得心胆俱裂,只当这便是遗言,当下哭晕在昌明身上。昌明却糊里糊涂的睁了眼睛,道:“你是答应了么?”
  小环说的活灵活现,容娘心知其中必有些修饰,虽白甲行事不妥,但容娘心中全然不在意,只觉得沈夫人与昌明要成亲了,这是极好的一桩事情。她欢喜异常,便要去问守中如何操办。

☆、第一百二十七章 转折

  “小娘子,你去吧。去了保准大郎训你一顿,小娘子自个还是待字闺中呢!”小环嬉笑着看着容娘。
  容娘转念一思,确实如此,迈出房门的脚顿时又缩了回来。小环得意地冲她扬起了脸,却见容娘蛾眉轻蹙,复又转身出去。小环讶异,赶紧放下手头的活计,跟了上去。
  “咻!”
  箭矢破空的声音将主仆俩吓了一跳,小环更是惊得连跌几步。
  容娘吸了一口气,定睛去看时,却见大哥重又搭弓引箭,两眼微眯,寒光初绽,箭已离弦。一道白光闪过,“噗”的一声闷响,箭入草垛,正中草人的左胸,只留白色的箭羽在外轻轻颤动。
  容娘心中一寒,想起大哥那狰狞丑陋的伤口,细碎的皮肉绽放,十分吓人。
  靖哥儿却很是欢喜,他两眼亮闪闪的,抬头瞧着他爹,十分仰慕的样子。
  “阿爹,阿爹!”
  他的短胖小手比划着,急欲学他爹试上一试。守中下蹲,帮他架起小弓,两手把了靖哥儿的小手,缓缓拉弓。
  “射箭贵型端志正,切勿轻浮。肩要平,两腿稍宽!”
  两张截然不同的脸凑在一起,虽一张冷峻,一张稚气,眉眼间还是有些神似的。容娘暗道。
  靖哥儿正得意地冲容娘嘻笑,他一个两岁小儿如何懂那许多,他只晓得射箭威风。他的眼睛又圆又大,眼角忽地瞥见旁边他爹的眼睛,警示明显。靖哥儿机灵,忙收了笑脸,两手作势张了一张。
  容娘瞧着不好,正欲提醒,却见守中将手一松。撤了羽箭,喝道:“举止轻佻,装模作样。何来正气?拉弓,五十次!”
  靖哥儿嘴一歪便要哭。容娘忙朝他摇头使眼色。
  “若哭,便拉一百次。你,来计数。”
  守中朝小环一点头,小环吃了一吓,只得抖抖索索地走了过去,帮扁了嘴的靖哥儿计数。
  守中瞧了容娘一眼,便自进屋。容娘朝靖哥儿同情的看了一眼。无可奈何的跟了进去。
  “身子可大好了?”
  容娘甫一进门,守中便问。容娘愕然,才想起归途中差些血崩的事情来。容娘脸上一烫,几不欲答。
  边吃茶便瞧着窗外的守中不见回答。转头来看时,却见到容娘腮边一抹嫣红,妩媚无比。他瞧了一时,握茶盏的手紧了一紧,仍回头去看靖哥儿。
  “账目可算清了?”
  “嗯。算清了。二哥这些日子管的不错,进项十分可观。”说到进账,容娘便高兴起来,顺带把守惟也夸了一番。
  守中瞧着容娘亮晶晶的眼睛,心底竟然有丝期待。不知她待会听见自己的要求,可有何表情?
  “多少?”
  容娘愕然,有些不知所措。兀头兀脑的两个字,谁知道他什么意思!
  “赚了多少?”守中不耐烦的瞥了她一眼。
  容娘却反瞪过来,道:“大哥不说清楚,我如何知晓你的意思?——进了两千七百余贯。”
  守中顿了顿,道:“不是上回还有住宅的进项么?”他的眼睛不瞧人时尚好,若是偶然与他对上,便觉得那眼神无比的锋利,似乎一应事情,无可藏匿。
  容娘心中腹诽,垂眼,从容答道:“上回住宅进了八百余贯,统共是三千七百贯。”
  “把一千贯与我。”
  容娘蓦地抬眼,道:“作甚?”
  守中的眼睛一眯,她忙道:“先前与大哥说过的,凡用钱处,需得有详尽说明,这是家中的规矩。”
  守中一晒,不想自己也在这规矩之列。然前头既然并没有提出异议,这回却不好违反这个凭空出现的规矩!
  “回头沟耗费甚多,工钱也该给了。”
  容娘自城北之事,对房屋造价十分熟稔。她心头急转,便有了大概的账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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