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济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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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济公传- 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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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往那里走!”将马一拎,直追上去。将至就近,认定牛忠后背,抡起禅杖就是一下,谅定牛忠再逃不了。不料牛忠马后一个十多岁的小孩子,一纵身飞起铁蒺藜,“当啷”一声,将慧通的禅杖消在旁边,把个慧通在马上晃了两晃,那虎口震得怪痛的,牛忠就势便败回本阵。
  慧通暗暗奇怪,那有这小小孩子,便这大的力量吗?就这酌量的时候,那孩子也不问什么让马过门,一根铁蒺藜便马前马后、马左马右,不住的打上前去,足有一百多合,却然慧通身躯本大,又骑在马上,直杀得浑身是汗。这孩子不是别人,就是菊猛,他见牛忠势在危急,不及跨马,便步行到来,他却身段又矮,又在马下,慧通左遮右拦,好不吃力,略微漏了一空,那左腿已着了一蒺藜,幸亏着的皮靴,刺钉不得入里。慧通大吃一惊,暗道:小孩子委实厉害!必须如此如此方得取胜。借他这一蒺藜,就向本阵逃走。菊猛那里肯舍,连蹿带躐,直从后赶来。此时却幸牛忠败阵走回,仍勒马在营门观战,他晓得慧通有一暗器,名叫“三角板”,百发百中,他见慧通败走,一定是用暗器,他便取出三棱镖,将马一拎,也便追去。恰好慧通见菊猛堪堪迫近,转身一三角板,直向菊猛打来。菊猛可也乖巧,忙向地下一伏,牛忠顺手一镖,对准三角板发去,只听“噹”的一声,三角板早已落地。慧通欺牛忠手无兵器,拍马直奔牛忠,不料菊猛跳了几步,顺一顺铁蒺藜,倒又截住厮杀。慧通直躁得暴跳如雷,“哇呀呀”喊声不绝。菊猛暗道:这人不济事,我的喉咙大约比他大得多呢!一蒺藜打去,突然天崩地裂地喊了一声。饶到这慧通也算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好汉,也被他一吓,把马倒退了几步。牛忠此时见菊猛截住慧通,他也绰住马头看个究竟,及至菊猛一喊,慧通惊了一惊,牛忠趁这个空子抬手一二棱镖,直奔慧通的咽喉。慧通眼快,身子一偏,那肩上早着了一镖,伏鞍败走。菊猛死不肯舍,飞奔追去。张钦差深怕菊猛有失,连忙分付鸣金收兵。菊猛、牛忠一同回阵,那牛忠的两柄斧头,自有小兵拾得送回。
  张钦差进阵升了大帐,将二人夸奖了一阵,上了菊猛的头功,就令菊猛为副先锋。这日宋营自然摆酒庆功。酒过三巡,只见济公忽然举杯在手,左手将灵光接了一按,大笑道:“列位在此饮酒庆功,可晓得大祸已到了目前吗?列位不信,听俺道来。”大众大吃一吓,都望着济公。毕竟济公说出什么大祸,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八十回 寓真机一首诗歌 防暗劫三面埋伏
  话说来营因初次开战,就伤慧通一镖,可算打了一个小小的胜仗。满营摆酒庆功,正然欢呼畅饮,忽听济公说有大祸临头,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是真是假?张公忙问道:“请问圣僧,究竟什么祸事?”济公道:“天机不可泄漏,俺和尚有几句信口的歌,你们去详罢。”当下便唱道:今朝庆大功,夜深酒兴浓。三分本领七分运,更得能臣坐帐中。有俺在,敌人穷。前锋如猛虎,来去好从风。劫数劫数逃何从?营里的功劳一笑空。
  济公颠来倒去,足唱了几十遍,大众都已记得清楚,却想不出个什么道理来。有的说:“‘前锋如猛虎’这句话,多分应在那菊猛身上。”有的说:“末了这句,多分凶多吉少。”就此你这样猜,他那样猜,纷纷不定,因此不欢而散。济公他自然还是自斟自饮,一个人吃他的酒了。
  张钦差同杨魁升了大帐,便同各位英雄细细推详那词中的意见,过了许久许久,忽然张钦差大笑道:“我明白了!”便又向杨魁道:“你不必念他的全歌,你逐句将他第一字接着读了看,自然就晓得歌中的机会了。”杨魁便依着他想道:第一是“今”字,第二是“夜”宇,第三是“三”宇,第四是“更”字,第五是“有”宇,第六是“敌”字。想到此处,猛然大悟道:“我也明白了,是按的今夜三更,有敌人前来劫营。”张钦差道:“猜便猜着了,究竟怎样办理呢?”杨魁道:“大帅勿忧,晚生自有方法。”随即拔了一支大令,分付将前中后三营,并东角营秦高、张霸、海光,男女共二十六员战将,传上帐来听令。
  一声令下,大众都纷纷上帐。杨魁道:“秦高、张霸、海光三位将军前来听令。”三人上前,杨魁道:“今夜三更,贼人必来劫营。三位将军可将本部兵马弓上弦,刀出鞘,大张灯火,竭力巡守本营,不让敌人进营,便算三位大功。”三人领令去讫。杨魁又道:“周仁、周义、周礼、周智、周信五位义士前来听令。”五人也走进大帐。杨魁道:“五位义士可领刘振玉、许大立、史公威、束高四员营官,带兵一千,偃旗息鼓,在大营左边埋伏。”又唤过马如飞、江标、冯志坚、菊文龙,率领陆殿邦、苏坚、马渠、徐名振四员营官,带兵一千,偃旗息鼓,在大营右边埋伏,专听营前号炮,两边杀出。九位英雄也领令去讫。当下又唤李彩秋、邓素秋、韩毓英、哈云飞,领兵一千,保护后营粮饷,四人也领令下帐。末后便令牛忠、菊猛,每人领兵五百,带着号炮,在营前大路埋伏,候着敌兵尽行走过,放起号炮,截住敌兵归路,正好两面夹攻。分拨已定,便将济公请上大帐,三人并肩坐定,中间张钦差,左首济公,右首杨魁,三人欢呼畅饮。前中后三营都乌灯熄火,只剩了中军帐一些亮光,专候敌人劫营,我且按下不表。
  却说慧通肩上中了一三棱镖,伏马逃回大寨,狄小霞大吃一吓,连忙出帐慰问。慧通大呼道:“那个狗娘养的牛忠,他两柄斧倒被我消到半天里去,拿准这瘟牛断逃不了;那知忽被一小将截住,反转吃了他一镖,我好恨呀!”说罢,便将衣钮解开,所好伤的琵琶骨旁边的软档,不在致命。但那三棱镖虽非毒镖,却有一件厉害,他这镖就同倒须一样,一尖头打到肉里,那倒须的两头尖支在两旁,要想出镖,必定要将周围一寸多宽的肉割开,方得出外;若硬行去拔倒须,把肉绊住,再也不得出来。慧通真算硬汉,解衣自家取镖,右一摇左一拔,满身都是鲜血。见那镖再也没得出来,心生一计,便咬紧牙齿,提了两指的劲,反转把镖向里一打,只见那支镖直从后肩穿出,戳在屏风上,有半寸多深。慧通并不曾叫一声痛,拿出一些刀创药,抓了一把,就同瓦匠补粉墙似的,左肩上坭了一坭,洗了血渍,穿好衣靠,提了禅杖,大喊道:“末将走了,不把牛忠小狗畜抓得来碎尸万段,誓不为人!”狄小霞一听,忙着盖世豪将他追回,劝解道:“将军息怒,军家胜败,古之常事,大家商议妥当,再行报复也不为迟。”慧通便忿忿的退到旁边。狄小霞又道:“朕看宋营之中,虽然能人很多,但皆不是能征惯战、久历沙场的老手。朕想这班宋狗,今日小小打了一个胜仗,定然设酒庆功,毫无防备,我想今夜二更向后,暗暗的带一千兵去劫他的大营,诸位意下如何?”大众还未开口,只见花花寨主褚彪,支了一嘴的黄牙齿,臭气勃勃的走进帐前,“哼打哼打”的道:“回禀我主,这计好得很!这个差使就要小呆子去罢。”狄小霞同他对面,觉得一股臭气难闻不过,便用衣袖掩住鼻孔说道:“诸将军巨莫作忙,打营劫寨,却不是一两人做得来的事件;且让朕派人去探了消息,再行定夺。”褚彪小小的受了一个没趣,只得又“哼打哼打”的退到旁边。
  狄小霞着了两个探子,一名文远,一名沈微。扮了宋兵的模样,走到宋营时天光已黑,果见一众将官正然饮酒庆功,一些兵丁在帐篷里面方才吃过夜饭,有谈心的,有闹笑的,有唱得胜歌的,还有打瞌瞮的。二人在营里走了一遭,深怕露出破绽,连忙走出大营,文远道:“看这样蹊景,多分是没有什么防备了。外面时候已经不早,我们还有十多里路要走,不若就此走罢。”沈微道:“使得。”二人当下躲躲藏藏,带奔带走回了贼营,将情形对狄小霞说了一遍。
  狄小霞大喜,当下便着花花寨主小呆子褚彪、铁头峰大王粗扁担尤大肩,带兵一千去劫宋营,二人得令下帐。慧通听说,大踏步便走到帐前,说道:“末将也愿同往,以报日间之仇。”狄小霞道:“将军镖伤未愈,有些不便么!”慧通忿气,便拿起铁头禅杖,在帐前舞了几个面花,说道:“有甚不便!”狄小霞大喜,便道:“将军如愿出力,可带五百人在后面接应。”慧通勉强答应下来,暗道:劫营便劫营了,还有什么接应装腔作势的呢!随即调了五百人,跟着褚彪、尤大肩后面就走。果然灯球上罩,马口衔枚,一些声息没有。离宋营约有半里多路,只见东角上一片亮光,尤大肩忙叫停住了兵,着了两名小校,查点宋营究竟可有准备。不上一刻,小校回报道:“这一片亮光是东角一座小营头,里面却是灯火齐明,更声不绝。那大营里却无一点灯光,多分已经睡觉了。”尤大肩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向东北直奔大营,不要把小营惊觉。”计议已定,便直向大营进发。转眼之时已到营门,只见营里面统统漆黑,并无一点准备。此时慧通也就赶到,三人便一声吆喝,突然灯球耀目,金鼓震耳,尤大肩手拿紫金鞭,禇彪挥动连环锏,合着慧通,三骑马,三般兵器,如生龙活虎一般,率领一千五百兵一声呐喊,冲进宋营。那知一座空营,连鬼也没一个,心知中计,就想以后队作前队,转身逃走。
  忽然慧通大叫道:“兄弟们且莫要走,那前面不是有亮光吗?我们有理没理,且到中军杀他一杀,再作道理。”就此又一声呐喊,冲进中军大帐。举眼一望,只见张钦差、济公、杨魁在帐上吃酒,三人一见大怒,舞动手上的兵器,迎面舞人。但见那三人就同无事一般,还是谈笑自如。可也奇怪,那三般兵器勿论怎样纵马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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