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大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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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大审判-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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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士兵、两名美国士兵和一名澳大利亚士兵,将这些战犯提出来,给他们戴上脚镣手铐,押到提审室。
  中国引渡的第一批战犯,除了原关东军九名战犯和谷寿夫以外,还有原驻汉口的日军第六方面军总司令冈部直三郎,扎营张家口的驻蒙古军总司令根本博,驻郑州的第十二军司令鹰森孝,驻全县的第十一军司令官笠原本雄,驻临汾的第一百四十师团长三浦三郎,驻洛阳的第一百师团长木村经户,驻古北口的第八旅团长竹内安寺,驻湘阴的第六十四师团长船引正之,驻武冈的第六十八师团长堤三树男,驻邵阳的第一百十六师团长菱田元四郎,驻徐州的第六十五师团长森茂树,驻广州的第二十三军司令官田中久一,驻北平的坦克第三师团长山路秀勇,驻青岛的独立混成第二旅团长渡边渡,驻衡阳的第二十军司令官坂西一良,驻杭州的第一百三十三师团长野地嘉平,驻苏州的第六十师团长洛合松二郎,驻上海的第六十一师团长田中勤,驻南昌的第四十师团长官川清三,驻安庆的第一百三十一师团长小仓达次,以及谷寿夫手下的两个少佐,后来成为中佐军官的向井敏明和野田毅之等二十二人。
  阿尼斯当着曹士徽等人问明每个战犯的姓名、性别、年龄、籍贯和原任职务之后,吩咐他的秘书维克托中尉将这些内容,填写在一张类似符号的白色硬纸片上,用别针别在各自的胸前,然后对曹士澂说:“中国所引渡的三十二名战犯无误,请在引渡表上的引渡国代表一栏签名。”
  一切手续完毕,随曹士澂来东京的十名武装士兵将战犯们押上卡车送往羽田机场,然后押往南京。
  登机前,山田乙三、冈部直三郎、根本博和谷寿夫想起自己的罪大恶极,有去无回,都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伸出舌头在地面上连舔三下,骨碌咽下肚去。谷寿夫还泪流满面,喊着妻子的名字:“清子,清子,来世见,来世见!”
  下午四点二十分,曹士澂等人押解战犯飞抵南京明孝陵机场时,机场四周围着近千名男女市民。许多人想起日军在南京大屠杀中死去的亲人,禁不往痛哭流涕。大家振臂高呼:
  “血债要用血来还!”
  “惩办战争罪犯,为死难同胞报仇!”
  “伟大的中华民族万岁!”
  “伟大的祖国万岁!”
  战犯们脸色惨白,一个个低着头,随着脚镣的响声走向三辆囚车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高声喊着:
  “哪一个是南京大屠杀的主犯谷寿夫?”
  矮胖的谷寿夫陡然站住,惶恐地回答说:“我就是谷寿夫,但我不是什么南京大屠杀的主犯。”
  人们愤怒地喊道:“谷寿夫死不认罪,中国人民要活剐你!”
  有三十多个人挥着拳头冲过去,恨不得把谷寿夫撕成碎片,但被维持秩序的宪兵挡住了。
  曹士澂见又有一批人冲过来,伸开双臂拦住:“请大家相信政府,一定会依法惩办这些战犯的!”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苏联政府派国防部战犯处理委员会主任委员伊兹拉杜斯基少将率领秘书洛伊纳切夫和五名武装士兵,乘专机来南京引渡那九名战犯。曹士澂和王兴华在明孝陵机场迎接他们。
  伊兹拉杜斯基激动地握着曹士澂的手:“感谢中国朋友,感谢中国朋友!”
  曹士澂也很激动:“感谢苏联朋友在中国的抗日战争给予我们的援助!”
  下午两点,曹士澂和伊兹拉杜斯基办好九名战犯的交接手续。一个小时之后,当苏联士兵把他们押上囚车时,山田乙三从士兵的脸庞发现了问题,不由得大吃一惊:“你们要把我们押往苏联?”
  洛伊纳切夫说:“你当了苏军的俘虏之后逃跑了,但你是在劫难逃,而且将罪加一等!”
  山田喃喃自语:“命运,命运!”
  与此同时,除了谷寿夫和向井敏明、野田毅之三人,继续关押在南京军事法庭看守所以外,其他二十名战犯分别押解去郑州、太原。北平、上海、长沙、南昌、广州等地的军事法庭接受审判。
  下午四点,国防部长白崇禧和曹士澂来到蒋介石官邸凯歌堂,向蒋介石汇报战犯引渡情况。白崇禧见蒋介石满面忧郁神色,以为他病了,轻声问道:“委座身体欠恙?”
  “没关系,身体有点不适。”蒋介石淡淡他说。
  其实,他并不是身体不适,而是苏中战役败得很惨,使他伤透了脑筋。
  按照蒋介石的军事指导思想,苏中战役集中三十一个旅的兵力,采取由南向北,由东向西,步步紧缩的作战部署,即以淮北为重点,以淮阴和淮安为目标,分别自徐州、蚌埠、六合、扬州、南通向苏皖解放区大举进攻。其中以第一绥靖区十五个旅,计十二万兵力进攻苏中地区,企图于七月中旬进占如皋、海安和黄桥,巩固沿长江一线,尔后向北,策应淮北部队进攻淮安。
  但是,蒋介石的算盘珠子历来由共产党拨动。七月十三日,驻守泰兴宣家堡的第十九旅两个团,突然被华东军区解放军包围,十五日全部被歼。七月十八日至二十二日,整编第四十九师师部和第二十六旅全部及第十九旅大部共一万二千多人,在如皋以南地区被解放军围歼。接着,新编第七旅全部、第一百零五师一个团和五个交警支队,又在李堡、丁埝、林梓等地被解放军歼灭。几天后,由黄桥东调的第九十九旅、七十九旅、一百八十七旅在如皋、黄桥之间被解放军歼灭两个半旅。这几次战斗,国民党军共被歼灭六个旅和五个交警支队共五万六千余人。
  蒋介石在心底里叹息一声,铁青着面孔说:
  “苏中战役的情况,唵,健生兄是知道的。这个这个,这样打下去,我们虽然有八百万军队,也不够打呀,唵!审判战犯的事,健生兄是国防部长,当然要过问,这个这个,具体的审判工作,让曹先生负责,你得亲自上前线指挥督战,唵!”
  “我服从委座的派遣,把审判战犯的工作部署一下,过两天就上前线。”白崇禧说,“我建议下一个战役放在定陶和曹县地区,这一带有共党约五个师的兵力。”
  “嗯。”蒋介石说,“请说具体一点。”
  白崇禧说:“我们将布防在河南东部和江苏北部一带的十四个整编师,共三十二个旅的兵力,由河南郑州至江苏徐州一线分东、西两路向晋冀豫鲁共党统治区发动进攻,以钳击晋冀豫鲁共军主力于定陶和曹县地区。”
  “嗯,唵,很好,就这么打!这一仗由健生兄直接指挥,唵!”蒋介石精神为之一振,“现在,请你们说说引渡战犯的情况,唵!”
  曹士澂将引渡了哪些战犯,其中为苏联引渡的九名战犯已由苏联派伊兹拉杜斯基押走,以及哪些战犯留在南京,其余的战犯己押往其他城市受审等情况说了一遍,然后说:
  “国际法庭按照麦克阿瑟先生的意见,每个有战犯引渡任务的国家,各由最高总司令部派一名军官,由国际法庭派两名法官为监审官。派来中国的监审官是美军少校赫伯特先生、美国驻国际法庭的法官阿尔达克和霍西先生,中国法官易明德和李士贤先生派往泰国任监审官。”
  蒋介石问:“泰国,唵,没有军事代表团,也没有法律代表团在日本,这个这个,也引渡战犯,唵!”
  曹士澂说:“因为泰国也被日本侵占过。但引渡的战犯不多,这一次只有四人。”
  “把中国法官摆在这么一个位置上,不合理啦,唵!”蒋介石生气了,“这个这个,应该把中国法官,唵,派到美国去当监审官才对,唵!”
  “这是无视中国在抗日战争中的重要作用!”白崇禧附和着,“中国是《波茨坦公告》签字国之一,应该把中国法官派到美国去才对。”
  曹士澂说:“麦克阿瑟先生的意见,甲国的法官去乙国,乙国的法官只能去丙国。”
  “那也应该把中国法官派到英国,唵!或者派到法国才对,唵!”蒋介石说。
  他想到这样安排一定是经过麦克阿瑟同意的,生一场气了事:“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三个监审官与你们一道来南京了,唵?”
  “没有。”曹士澂说,“要再过几天才来。”
  “麦克阿瑟先生让三个美国朋友来中国任监审官,这个这个,说明他对中国的战犯审判很重视,唵!工作中,你们要多多听取三位监审官的意见,唵!”
  他问:“中国自己逮捕的战犯,审理得怎样了,唵?”
  日本投降后,蒋介石收到由一百名与日军作战的将军写的联名信,要求逮捕一批在华作战的日军战犯。征得蒋介石的同意之后,各战区共逮捕三千二百多人,经过初步预审,释放了八百多人;经冈村宁茨从中说情,又释放了一百多人,还有二千二百多人。
  曹士澂心想,对这批战犯的审判已开庭三个多月,谁被判处徒刑,都及时发了消息,难道你老蒋不看报?但他只能这样想,却不敢这样说。
  “报告委座!”曹士澂胸脯一挺,“已有原日军第六方面军参谋长镝木直郎、天津驻屯军参谋长酒井隆、驻南京宪兵队长三岛光义等七人被判处死刑,有驻台湾军参谋长谏山春树、北平驻在武官高桥坦等十五人被判处无期徒刑,有原日本第十三军司令宫泽图茂、江苏柳原煤矿矿长斋藤弼州等二十八人被判处有期徒刑,最多为十年,最少为五年。其余的战犯正在加紧预审。”
  蒋介石说:“不知健生兄的意见怎样,唵?我看只判死刑和无期徒刑,其余的人一律释放。这个这个,还是我过去说的,对日本侵略者要以德报怨,唵!”
  “对人宽宏大量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白崇禧说,“请曹先生遵照委座的训示办。”
  曹士澂说:“士澂记住了。”
  蒋介石两眼望着白崇禧:“昨天,唵,去广州巡视回南京的百福先生告诉我,广州军事法庭判处四十名战犯的死刑,这个这个,说国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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