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龙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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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龙腾- 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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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其间有多少被各层的官员们中饱多少?百姓苦矣!我今年免收,也是让百姓回复原气,少收了这几百万银,我固然是要紧张些,到底百姓们得益更大!至于其余开支,官员俸禄,我要从江南的贪官及阉党,还有各地的亲王藩王中拿!”
  郑煊吃了一惊,急忙起身道:“追比贪官,阉党,士大夫和百姓们自然是拍手称快。只是若有不慎,得罪官员过多,只怕有损江南大局。再有,大人伪托是建文皇帝后人,对宗室不但没有什么恩赏,反到是要他们掏出钱来,这岂不是令人怨恨?就是今上,他减膳,撤乐,将每日一换有皇帝袍服改成一月一换,亦是不肯难为宗室,请大人细思。”
  张伟冷笑道:“今上一个月省那几千两银子,够做何用?那些官儿和外戚们不顾国家安危,一个个仍是挖骨吸髓一般的欺压百姓,别说是让他们把银子吐出来,就是都杀掉,亦不足惜!
  李自成破北京,查出皇家库房内尚有两千多万存银,都是百两一个的永乐细纹大锭。就是如此,皇家却始终不肯拿出银子来,而是拼命搜括百姓以充军用。一边是官逼民反,使得造反的百姓越来越多,一面是皇帝舍不得银子,却又将好不容易凑出来的银子充做军费,去剿灭那些原本是要缴纳赋税给皇帝,却又被逼谋反的百姓。若不是史有明载,当真是令张伟难以相信,世上居然有这么蠢的人,宁愿在最后吊死煤山,却就是舍不得用钱。想想明朝皇帝,这种要钱不要命的做法却又比比皆是。明神宗兴浒尔浒之师时,张居正改革积攒的库银早就用光,户部无钱可用,要饷的文书每天如雪片一般飞来。请示皇帝,当时内库明明就有神宗从江南用税监和矿监搜罗来的大笔白银,用来做军费绰绰有余,只是他老人家善财难舍,一毛难拔,于是开始征收辽饷,形成了祸乱之源。再有福王在洛阳,明明农民军即将破城,性命难保,他却不肯掏一两银子劳军,弄的军士怨恨,不肯出力,结果城破之日,福王被杀,从他王府府库中,整整起出几十万两黄金,白银四百余万,其余古玩珍奇无数。
  此时张伟据有江南富庶之地,明朝宗室甚多,除了少数几个亲王外,都是些欺压良善,无恶不做的之徒,名声极坏。不但是百姓厌憎,便是官员亦是无人喜欢。张伟拿他们做法,一则可以拿钱出来助饷,二则可以息民怨,又何乐而不为?至于那些有名的贪官,阉党余孽,别说抄家,纵是张伟将他们都砍了脑袋,只怕全江南的百姓只有拍手称快,断无心生怨恨的道理。
  见郑瑄仍有疑虑之色,又向他解释道:“此事暂且不急,待江南全数平定后,再以官府法司进行,而不是使汉军四处拿人抄家。公布其恶,抄没家产,一切以法理来行,这样则有心之人无法从中兴风做浪,又能充足财赋,又能安抚民心,平息民怨,何乐而不为也?当前要事,却是要任用清正官员,安抚民心,一人不杀,一人不逮。”
  “好此便好!我就担心大人挟大胜余威,以军队四处抄逮宗室大臣,恐失人心。若是一切让文官来行,依法理而办,则事无不谐。如此,郑瑄愿交犬马之劳!”
  张伟大喜,起身揖让道:“我就知道奉汉兄是以百姓为重,而不是以一家一姓荣辱为念的腐儒!南京这边,就有劳奉汉兄了。昨日损坏民居,需要官府赔补,令百姓重新安居,死难之人,自有抚恤。总之镇之以静,便是现下最大的章程,奉汉兄大才,必定能使我息劳无忧!”
  此事之所以令张伟如此悬心,便是因打下江南易,治理江南难。他现下有诸多政改之法,却是一条也不敢拿来施行,就是因为此时纵是打下州县,设官立府的,却是人心不附,无人肯来听命。若是不迅速拉拢百姓和官员,将打下来的土地切实纳入自已的统治之中,只怕是日久生变。若是一味以武力镇压,十来万汉军能管得了多大的土地人口?又有多少精力东征西讨的平定祸乱?如是大力扩军,则以台湾一地难养的起多少兵马,只怕没有几年,张伟也只得效法明皇,大力收取赋税来充军用了。汉军打下这些地盘,自会俘获不少地方官员。那些既无能力,又无品格,甚至名声极坏的,张伟自然不是稀罕,并不会留用。而如郑瑄这样官声甚好,能力亦佳的官员,偏生又多是有着忠义之心,甚难收拢使用。现下只要这郑瑄一归顺他,南京城内和附近周边的府县官听得风声,自然会有大量的正派官员投诚,如此则大局可在半年内稳定下来,待渡过今年,来年便可施行政改,将明朝的陋习陈规荡涤一空。不似那李自成,未得天下,先乱天下。原本在京的明朝文官皆欲降顺,谁料那李自成全然没有新朝气象,一入京师,天下未定便以拷掠官员为乐事,张伟在后世览阅史书,常窃以为不智,此时自已又怎会再覆前辙?
  此后数日,左右不过是探视汉军伤患,抚恤攻城当日受损的南京市民,命张鼐与孔有德领兵前往安庆,助刘国轩往攻武昌。两卫各留两千兵马,助炮队守护南京。至于飞骑则受张伟之命,往取苏州、松江;万骑则直取杭州。待三卫队大军前往取武昌,万骑则与三卫军协取宁国、徽州。
  待收取到左良玉由海跑而来的军报,方知左部在汉军一出台湾,便以海路出琼州,往攻雷州府,饶是那两广总督王尊德早有防备,派了三镇总兵两万余兵镇守,却只被汉军轻轻一攻,便告城破。雷州知府降,各总兵全数战死。此后高州、广海卫、浔州、肇庆府、悟州府,一月之间便被全数被破,各总兵知府或降或死,或是逃入广州城内。待汉军由悟州及惠州两路夹击,由大炮轰城,守卫广东城门的一名千总开城出降,汉军蜂拥而入,直扑巡按御史并总督衙门。那王尊德见事不济,一面命家丁抵住大门,一面齐集姬妾子女,纵火自焚,到是为明朝尽了死节。广州一下,左部汉军除了得了广东全境,还有广西境内的悟州、浔州等地,若不是怕师老易疲,战线太长不易补给,汉军便可直下南宁,取广西全境。纵是如此,左良玉又取了漳州,威胁聚集在福建的明军,若不是不知张伟意思,他便要直入福建,取福州,然后自福建北上,与汉军主力汇合。
  张伟看了左部参军送来的军报,沉吟半响,方令道:“左上将军打的甚好,知道控制泉、漳,方能稳守两广。不过他只带了一万五千多汉军,虽然收编了几千健壮明军分守各地,汉军在形胜之地制之,但那些军队到底是新附军,不可信任。还有被俘或是投诚的将领,万万不可任用,尽数以船送到台湾,甚或是南京也可。到是文官,只要愿意而名声不是极坏的,尽可以原职,甚至提拔使用。汉军不可再多占地盘,将现有的地方管治好,等着主力汉军南下,便是左将军大功。福建聚集了近十万明军,虽然战力低下,到底老虎敌不过群狼,还是小心的好。”
  他抚一下额头,哑着嗓子道:“我近日来四处奔忙,处理军政民务,很是疲乏。不与你多说了,军务上你再去请示一下参军部,他们自然有详细的指令交由你带回给左将军。民政上如何料理,则去问一下吴遂仲大人,他适才从台湾到了南京,如何管治安抚,如何任用旧官,都有章程,你带了回去给左将军。命他凡事依这边的规矩而行,不得专擅胡来,去吧。”
  说罢端起青釉白瓷盖碗,吹上一口热气,轻啜一口。却还是太烫,皱着眉头将盖碗在木同上重重一顿,见那左良玉部派来的参军吓了一跳,张伟强笑道:“不干你事,你速去办事。此间事了,快些回去。”
  见那参军躬身一礼,退出房门而去。张伟不再理会,低头吹气饮茶,略过一会,却又听到脚步声响。他不耐道:“又有何事!”
  “嘿,志华兄,好大脾气啊!”
  张伟猛一抬头,却见是陈永华身着轻罗长袍,头戴四方巾,手持湘妃竹扇,笑嘻嘻由站在门前。当下大喜过望,由椅中一跃而起,几步奔到门前,两手将陈永华胳膊一拉,摇上几摇,大笑道:“复甫兄,你竟然来了!”
  陈永华皱眉道:“志华,你也是汉军大将军,这般做态,让底下人看到,成何体统。”
  “你也说体统,体统。唉呀,这些天哪,我就是被体统给苦坏了。”
  两人分别落坐,张伟拍手叹道:“当实在台湾,诸般细务交给吴遂仲等人处理,财务上有廷斌兄帮我张罗。学务等事,又有你和何楷,是以我只专心军务,别事竟全不理会。谁料到了此处,竟致忙的不可开交。那郑煊每日里为民请命,事无巨细皆报备于我,南京周围十几个州县,哪天不冒出几桩事来?就说今日,我便会了十几拨客人,都是些儒生乡绅,说了整整半个时辰方才送走。”
  他冲陈永华挤眉弄眼一番,然后才笑道:“更妙的是,说了半个时辰,竟然一句有用的话也没说,全都是些敷衍人的屁话!”
  陈永华知他确实是憋屈的狠了,这才有这么一大通抱怨。虽然镇江知府委了袁云峰,南京又有郑瑄这样得人望的原明朝大臣辅佐,只是有些事需他亲力亲为,方可妥当。民政和财务就够他挠头,再加上汉军调动,他又必须关注军务,每天少说也得几十个传令兵及各卫的参军、司马,还有驻防厢军的调拨使用等细务,这些都需他来拿主意。是以比之当日在台湾,却是忙的脚不沾地了。
  见他哑着嗓子,仍要抱怨,陈永华忍不住笑道:“志华,莫要再抱怨了。现下有吴遂仲过来帮你,想必是要好上许多。”
  两人说笑一气,张伟方向陈永华问道:“怎地你这早晚过来,吃了饭不曾?”
  “我早已过来,适才与吴遂仲商议了一些政务。又将我选用的一些台湾官学中的英杰先交给他,让那些孩子在军机处打杂,见些政务手段,待将来推行政改之时,也好派上用场。”
  他突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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