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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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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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影子在浓雾中晃了过来。 

安蓉屏住了呼吸。 

她的目光一直粘在那个影子上,影子慢慢地靠近了,最后停在了那辆红色的小汽车边上。这时,安蓉看清了,那个人就是七喜。七喜站在红色的小汽车旁,好像在喃喃地说着什么。安蓉听不清他的话语,她只是觉得耳朵里有蚊虫一样的声音在嗡嗡作响。 

夏美丽那时候应该是个美丽的姑娘,七喜在那个时候应该追求夏美丽的。安蓉心里产生了这样一个莫名奇妙的想法,也许是因为七喜追求夏美丽不成,才改行去当一个尸体美容师的。安蓉为自己的想法而颤抖,她不知道自己如果不和王子洋和好,王子洋会不会改行去和尸体打交道。 

在安蓉的眼中,此时的七喜面容扭曲,身影模糊。 

七喜突然用拳头砸了自己的脑袋一下,然后狠狠地踢了红色小汽车几脚……安蓉弄不清七喜为什么要这样做,假如他恨夏美丽,他没必要拿她的新车出气,他可以直接去找夏美丽本人。安蓉看着七喜一晃一晃地走了,消失在浓雾之中。 

安蓉感觉到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安蓉一定碰到什么事了
王子洋希望天下的人都赞美安蓉

59 
王子洋最近一上班就要去看看十七床的病号,近来十七床的病情大有好转,伤口也愈合得很快。王子洋喜欢听十七床说安蓉的笑容美丽,十七床对安蓉的赞美刺激着王子洋,王子洋希望天下的人都赞美安蓉,他的内心的有种巨大的满足。 

这天,王子洋在医生办公室穿上了白大褂就走进了十七床的病房,十七床今天没有呻吟,他有些忧郁,王子洋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忧郁,王子洋笑着问他,十七床,今天怎么又不高兴啦? 

十七床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王子洋又说,十七床,高兴些,要快的话,一个月就可以康复出院了。 

十七床这时开了口,昨天晚上,安护士没有对我笑。王子洋笑笑,傻瓜,昨夜安护士值的是下夜的班,也许你睡着了。 

十七床说,昨夜我知道安护士是值的下夜班;我一直在等着她,我不看到她天使般的笑容我是不会睡觉的。 

王子洋有些感动,又有些醋意,十七床是不是爱上安蓉了呢?他说,十七床,不要想那么多,安护士也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朝你笑呀,她有她的工作要做,对不对。 

十七床固执地说,她每天都会对我微笑的,她的微笑是最好的止痛药,可昨夜没有,我从她的眼中看出了恐慌,她一定是受到什么惊吓了。 

王子洋沉默了一会说,是么? 

十七床又说,她来了后,和我说了一声,十七床睡吧。然后就出去了,她走时,把病房里的灯关上了,其实,昨天夜里我一整夜都没有睡觉,我老是听到一个小孩在窗外哭。 

王子洋没再说什么,他若有所思地走出十七床的病房。 

十七床还在说,安护士一定碰到什么事了,可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60 

兰芳想起朗干对她的拒绝,就十分的不甘心,她给朗干的办公室打了电话。朗干接电话的声音十分的爽朗,可一听说是兰芳,他的口气马上变得暴戾,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什么也不知道!说完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兰芳实在不明白,朗干为什么一听兰芳提起夏敏就烦燥不安,一点掩饰也没有。朗干和夏敏一定有什么关系,或者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兴许夏敏的死和他有关。 

如果能揭开一个已经死去三年的女人的秘密,这是多么让人兴奋的事情哪!可除了朗干,还有谁知道夏敏的事情呢?虽说三年时间并不算长,可要在百千万人口的大都市赤板找到另外的知情人并非易事。 

看来还是要从朗干身上找到突破口,可朗干对她恶劣的态度让她十分为难;兰芳绞尽脑汁,希望想出一个能让朗干开口的办法。 

兰芳把这事和张洪说了。 

张洪说,你就是没事找事,那个死去了三年的女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兰芳嗔怪他说,你这个死人头,我要你给我想办法,你却给我泼凉水,我警告你,这事我要办不成,我就和你断! 

张洪笑着说,断就断,谁怕谁呀,这年头找个对象还不容易,嘿嘿,你别吓唬我。 

兰芳气坏了,她使劲地在张洪的身上掐了一下,她相信张洪的手臂上马上会起一个乌青块,哼,谁让他贫嘴,胆子越来越大了,近来还学会顶嘴了,这男人要是不调教,还不翻了天! 

兰芳拉下了脸说,张洪,以后再跟我这样淘气,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张洪痛得挤眉弄眼,他说,亲爱的,我再不敢惹你了。 

兰芳盯了他一眼,你们男人就是贱皮子!我告诉你,你要不给我想出一个办法来,你再也不要见我的面,我让你从我面前蒸发掉。 

张洪的手抖了一下;涎皮赖脸地说,好吧,我想,我使劲地想。 

兰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洪见兰芳乐了,就乘机说,老爷子问我,我们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我看他是着急,想抱孙子了。 

兰芳又拉下了脸,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就谈婚论嫁,还早咧! 

张洪说,我又没有追你要结婚,我只不过是转达了一下老爷子的意思,和我可没有关系,我是听你的,一切以你的想法行事。 

兰芳用手指头戳了一下张洪的鼻子,咬着牙说了一声,没出息! 

她把手插进头发里使劲地抓了抓。 

张洪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你身上有香味吗? 

兰芳不解,什么香味。 

张洪的脸红了,王子洋说,安蓉身上有一种香味,是什么栀子花的香味,你闻到过吗?我想你身上也应该有什么香味的,可我怎么也闻不到。 

兰芳无语。 

看兰芳沉默了,张洪也没有再说什么。 

61 

天上下着猛雨,夜幕下的街道行人稀少,车辆不停地呼啸而过。一个小姑娘站在街旁的一个屋檐下,她看着密集的雨帘,忧伤地哭了。就在这时,她看到街对面有一个女人在走着,她边走边喊着,她全身都湿透了。小姑娘撕声裂肺的喊,妈妈——那个女人听到了小姑娘的喊声,她朝街这边冲了过来。这时候,出事了,一辆汽车朝跑到街中央的女人冲撞过来,仿佛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女人扑倒在地,汽车像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兽,呜咽着朝女人身上压了过去,一声惨叫在雨夜的街上回响。小姑娘呆了,她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所措了。出车祸了,有人大喊。一下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那么多人,围住了那辆车和汽车轮子下淌血的女人。小姑娘大声地哭了,她从人群中钻了进去,扑在汽车轮子底下被齐腰碾过的人身上,大声地哭喊,妈妈——妈妈——安蓉惊声尖叫,她醒过来,一身冷汗。她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她觉得肚子有点饿,但她没有一点食欲,从昨夜看到七喜在停车库的事情到现在,她一点食欲都没有,她的肚子咕咕地叫着,唱起了空城记,但她浑身无力,还冒着虚汗。这世界怎么啦,她越来越看不懂。 

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她不想接电话,此时,她拒绝外界的一切。 

电话铃追魂般响着。 

安蓉听着电话铃声,心里烦到了极点。 

看来,如果她不接电话,这个电话铃就会无休止的响下去。 

安蓉骂了声什么,拿起了电话,喂,你谁呀! 

安蓉么,我是子洋呀,你睡醒了么,该起来吃点东西了,上午知道你在睡觉,就没打扰你,你现在好么?昨天晚上我们打完电话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安蓉;听我说,现在起来,洗个澡,然后弄点东西吃,我下班后就赶过来,好吗? 

我没什么,你想过来就过来吧。 

安蓉啪地挂掉了电话,不知为什么,她现在谁也不想理,情绪有些不对。她怕王子洋再打电话来,干脆把电话线也拔掉了,她的手机今天早上回家后就关机了,她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觉得自己很累很累,活着真没意思。 

安蓉躺了一会,还是爬起来了。 

她下了床,走到窗前,一把拉开了淡绿色的窗帘。 

窗外是一片白色的阳光,那盒兰花在窗台上沐浴在阳光中,雅致修长的叶片发出油亮的光,看到这盆兰花,她的心情稍稍好了些。她推开了窗门,让自然的风无拘无束地吹拂进来,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像是一条浑水中的鱼突然遇到了一股清水。 

安蓉搬了一张椅子来到了阳台上。 

她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天已经很热了,不一会,安蓉的额头和鼻尖都冒出了汗,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热,反而越晒越觉得浑身冰冷。 

她甚至浑身发抖起来。 

午后的阳光照射在安蓉的身上,安蓉感觉不到舒适。 

阳光如雪,纷纷扬扬从天空中飘落的大雪。 

大雪渐渐地将安蓉覆盖。 

在安蓉楼下的街旁,一棵法国梧桐树下,有个人躲在那里,偷偷地看着楼上阳台上晒太阳的安落,他看不到安蓉颤抖的身体。 

安蓉一定碰到什么事了
兰芳觉得清爽了许多

62 

兰芳在美美发型屋里做头发。 

她的头发许久没动过了,每天早晨起床,就像一个凌乱的鸡窝,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梳好,就是梳好后,也有一些地方的头发乱七八糟地翘起来陷下去。她早就想把头发剪短些了,这两天休息,找朗干的事又没着落,就干脆在这里做头发。 

发型师是个帅哥;长得有点像吴奇隆。 

兰芳每次到美美发型屋做头发都点他。她知道他姓张。她叫他小张。小张剪发的技术不错。他帮兰芳剪完头发,用一块镜子左照右照后照给兰芳看,兰芳觉得清爽了许多。 

小张说,兰姐,你这样的圆脸还是剪短发好,显得精神。 

兰芳说,是呀,我也这样认为。 

小张笑了,他一笑就露出整齐洁自的牙齿。 

兰芳打趣地说,小张,你的牙齿是用漂白粉漂过的吧,看上去怎么不太真实。 

小张的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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