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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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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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喝酒边说,你们城里人那酒吧,说实在的我不习惯,上次你和张洪还有安护士一起带我去,我不好意思说,那洋酒真的难喝,说了你可别不高兴,还是咱们这里的陈年老酒好喝! 

兰芳十分兴奋,她的两眼闪烁着波光,老朱,你说的没错,还是陈年老酒好! 

说着,朱向阳来了劲,他让儿子拿过电话,拨通了张洪的电话,他大声地说,张洪,你小子怎么不一起来,你媳妇在我这边,我好酒好肉招待,你放心好了!听兰芳说她要在这里呆两天,我看你也过来吧!什么事了,请个假得了……哦,是,是,你们公家人和我们农民是不一样。好吧,你放一百颗心,兰芳在我们这里没事的,是的,没事的,如果有一点问题,你拿我是问! 

朱向阳把电话又递给了兰芳,让她也说几句。兰芳和张洪简单地说了几句之后就挂了电话。朱向阳从兰芳口里听到让张洪要关心安蓉,朱向阳的脸色有些不对。 

兰芳捕捉到了朱向阳脸色变化的这个细节,她问道,老朱,有什么问题? 

朱向阳沉默了一会反问她,安护士回去后出了什么事? 

兰芳简单地把一些情况告诉了朱向阳。 

朱向阳听完兰芳的话,他马上让老婆把孩子带到房间里去,他有话要对兰芳说。他的老婆十分听话,很快就把两个孩子带上了楼。 

客厅里就剩下朱向阳和兰芳。 

朱向阳说,兰记者,我说出来,你不要怕。 

兰芳笑笑,有什么你就说,我不害怕,我被我的亲生父母遗弃的那一天起,我就没有害怕过什么。 

那我就说了。那天,我们一家人去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让安护士和我们一起去,她推说她去不方便就留在了村里。那天中午,她在村里的小食店吃完东西就鬼使神差地上了北山坡。 

她去北山坡走走也是正常的。 

不正常。 

为什么。 

那里有人在挖坟墓。 

这有什么呀! 

兰记者,这你就不懂了。本来挖坟就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况且,那死人当时也不是终老而死的,是年纪轻轻就被车撞死的一个女人,煞气很重的,他们选择在正午时挖坟,也是有讲究的,因为正午的阳气重可以避掉邪气。猛鬼也不敢出来作祟。村里人有说法,女人和孩童是万万不能去看挖坟的,要是中了邪,轻则生病,重则暴亡。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你说呀! 

而且让煞气上了身,就不好办了。安护士去看了挖坟,她回城后,村里人才告诉我的,我也没太在意,因为很多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你们城里人不信,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刚才听你说的情况,看来安护士是让煞气上了身。 

老朱,以前村里发生过这样的事么? 

有,但不多。我自打记事起到现在,也就碰到过一次。好像是我十五岁那年的事了。当时张洪他爸还在我们村插队,他老人家也知道那件事。那时候农业学大寨,要造梯田,造田时当然也要迁掉一些坟。当时有一个女工作队员,从城里来的,还有了身孕,她天不怕地不怕,去看了挖坟,结果中了煞气。 

她中了煞气后怎么样。 

那才吓人呢,她说她可以看到很多鬼魂。人们不信,就随便说出一个过世很久的人,让她说出特征来。她就马上脱口而出。人们都对她敬而远之,她经常在深夜里尖叫,说是有鬼卡她的脖子。工作组组长说她搞封建迷信,准备把她弄回城里。就在她走的前一个晚上,她失踪了,后来,人们在挖坟的地方找到了她的尸体,她的肚子被豺狗掏空了。 

我当时也去看了,怪吓人的。 

老朱,这是真的? 

你一定会不信,可是,这真是发生过的事情,你回去可以问张洪的爸爸,他一定也还记着这件事。 

那,那如果安蓉中邪气了,有没有办法破解呢? 

有是有,都是一些土办法,不过也不一定管用。 

那该怎么办,无论怎样,还是要想想办法,我担心死安蓉了。可怜的安蓉! 

这天晚上;兰芳多次从梦中惊醒;醒来浑身的冷汗;她梦见一具尸骨沉重地压迫在她的身体上;让她喘不过气。 

兰芳在深夜的那次惊醒后,要上厕所,乡下人的厕所在房屋的外面,房间里又没有放马桶。兰芳起了床,好在朱向阳在她临睡前给了她一把手电。她穿好衣服,就打着手电出了门。 

她一出门,就看到不远处村头的一棵老樟树下有一团火光,隐隐约约地,兰芳听到了一种奇怪的歌声,那歌声是民歌的曲调,歌词她听不清楚。那团火光边上有一个人,他在往火堆中舔加着什么。要不是尿急,兰芳会立马朝那火光走过去,她只好先去了厕所。 

她从厕所里走出来后就朝那团火光走过去。 

来到近前,她才发现是朱向阳在烧纸钱,他的身边还有许多纸钱还没烧呢,那歌声是从朱向阳的嘴里发出的,准确地说,那不是歌声,那是朱向阳在念叨着什么。朱向阳没有理会兰芳, 他继续着他的事情。 

兰芳站在一旁,尽管那堆火很旺,但她身上还是有些冷,村庄里黑暗的地方隐藏着多少神秘的东西她一无所知。朱向阳此时也变得异常的神秘,兰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朱向阳终于烧完了纸钱,他停止了念叨,抬起头对兰芳说,你怎么出来了,这样也好,我在送瘟神,你知道么? 

兰芳摇了摇头。 

朱向阳站起来,无奈地说,回家吧,回家烧个符给你喝就好了。 

兰芳问,你在为谁送瘟神。 

朱向阳说,为安护士。 

安蓉叹了口气
忧郁的女人又神奇地消失了

30 
安蓉回到家的时候,夜色已经蔓延开来,路上的灯光此起彼伏地亮了起来。 

安蓉打开了服装店送给她的那个纸袋子。她穿上了曾经在服装店试穿过的那套服装,站在镜子面前,安蓉有些伤感,她又一次想起了王子洋,想起了每次她站在镜子前总能在镜子里发现王子洋充满深情的目光,而现在…… 

安蓉叹了口气,她拿起了那个纸袋子准备扔进垃圾桶,一件白色的裙子从纸袋里掉落下来。这就是她在橱窗里见过的那件似曾相识的白色连衣裙。安蓉的心一抖,她双手颤抖地捡起这件白色的连衣裙。连衣裙是纱质的,在安蓉的掌心轻轻的没有一点份量。安蓉不由自主地穿上了这件白色的连衣裙,站在镜子面前。连衣裙很合身,似乎是为安蓉度身定做的一样。穿上连衣裙的安蓉显得纯洁而年轻,安蓉看见镜中的自己甜美地笑了一下,眨了一下眼睛。安蓉的心紧缩了,自己明明没有笑,怎么?安蓉揉了揉眼睛,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神情悒郁。 

这天深夜,安蓉又看见了镜框上黑玫瑰般忧郁女人的照片。那个女人的脸如此清晰;似乎就在她的眼前飘动。安蓉可以清楚地看见她眼角滴落的那颗泪珠,晶莹而闪亮。当她揉了揉眼睛之后,那个忧郁的女人又神奇地消失了。安蓉有些害怕,她打开了灯,不敢关灯睡了。在这个冗长的夜里,安蓉醒了三次,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四周一片黑暗,那个黑玫瑰般的女人却清晰的出现在墙上的照片中,然后灯突然亮了,黑玫瑰般的女人突然消失了,安蓉看见自己的母亲仍然在照片中微笑。安蓉不敢再睡了。 

以前,她不知道听谁说过,租来的房子一定要清理干净,不要留下以前住过的人的物品。安蓉住进来时,检查过的,这房子很新,好像没有人住过,就是住过,也十分的短暂,估记不会住太久。她没有找到什么前住户留下的什么东西,就是梳妆台上的一个水晶发夹,她不认为那有什么问题,因为她喜欢它,所以留了下来。 

挂镜框的那枚钉子,一直是有的,也许以前的人也在这里挂过镜框。装着母亲遗像的镜框多少年来她一直带着,她一切都可以抛弃,唯有这镜框她永远不会舍弃,无论走到哪,都会带着它。 

黑玫瑰般的女人是谁? 

安蓉感觉到有一团绿光在这个房子里浮动,她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说,房子是有记忆的,那些记忆的痕迹充塞在房子的每个角落;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房子就开始回忆;你可以看到它们;听到它们;闻到它们;触摸到它们的记忆。 

31 

安蓉,我们认真的谈一次好么? 

我想,咱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你应该相信,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是我。 

我应该相信,你最爱的人是你自己。 

安蓉,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那你要我怎么说你,一个口口声声说我是他唯一的人,竟然背着我和别的女人鬼混,还要我说,亲爱的,请继续—— 

安蓉,你让我伤心。 

王子洋,你不要再来电话了,我真的好累,不想再和你说话了。 

安蓉,你听我说。 

听你说什么?说你的情人已经死了,不再会干扰我们的感情生活了?说是你亲手杀了她,因为你爱的是我。王子洋,你别再表演了。还是兰芳说的对,恋爱中的女人全是傻瓜,找不到方向。我承认我傻过,但现在已经结束了,清醒了。 

安蓉,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恼羞成怒了吧,你早就该把你脸上那层虚伪的面纱撕下来了。别装了,要装就和别的女人装去吧,你是我们医院的宝贝,多少女人都想追你呢。让夏美丽给你带一群女人来让你挑吧! 

王子洋把电话挂了。 

安蓉流着泪,她对自己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哭什么哭,你不是说不理他了么,可你为什么还要为了他流泪?泪水流进嘴巴里,又苦又咸,体会这种滋味是在她很小的时候。 

因为父亲。 

父亲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不愿提及也最难忘的人,她的身上流着他的血。在安蓉的潜意识里,她一直和父亲很亲近。安蓉无法排斥这个给自己生命的人,哪怕是他那颗精子的排出是一个要命的错误。在她有限的记忆中,父亲是个儒雅的人,他高而瘦。戴着一副镶金边的眼镜,他说话很轻,他从来不大声说话。安蓉不明白像父亲这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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