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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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农-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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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潜伏的位置在大门偏左方,距离只有十五米,话音稍大便会暴露位置。国产92式手枪的性能位于世界前列,我曾经可以很熟练地驾驭,如今长久没用,加上这枪还没经过适应性改装,准头上不好控制,如果能先试一枪那就好了。
    唐厉一直说道:“那晚的邀请函是你从这个胖子那拿去的,你从中做些什么我就不提了,这个胖子全都有交待。但说火灾之后,虽然案发场地没有你的指纹、毛发、脚印等等任何痕迹,但别忘了,街道上的监控系统,我们清楚地划出了你的移动路线,从任何方向来看,你唯有从那条小巷出来,才有可能路过那些地方。”
    不能再让唐厉说下去了,世俗间的东西林觅仙不清楚,唐厉非常精通。虽然现在是通过无线电对话,但唐厉死后,现在发生的一切,林觅仙都能从灵魂那追察出来。
    “我说了,不是我杀的。”我拎起手枪,缓缓地瞄向了大门。
    唐厉笑道:“难道你要我把这个胖子交待的全都说出来吗?”
    “成哥,我没有,我没有当叛徒。”高胖子脸色铁青,他从小黑的无线电中听到了这一切,挣扎着大叫起来。
    “小黑,按住他。”唐厉急声大喝。
    高胖子放声大吼:“成哥,你救了我爸,我却害了你。我,有罪呀!”说话间,高胖子脑袋猛地往后一敲,狠狠地撞向了身后的小黑。
    身影交错中,闪出一道缝隙,我眼中精芒一闪,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
    砰锵,砰锵……
    第一枪打到了小黑左眼,紧接着的第二枪正中眉心,一蓬血水洒得高胖子满头都是。
    “胖子,快跑!”开完枪,我放声大叫。
    “跑,呃……”第一次遇到如此情景的高胖子怔了一下,只来得急哼了一声,便倒了下去。
    嗒嗒嗒……
    点射三连发,子弹由高胖子后背钻入,从前胸透出。重重地倒在地上,高胖子双眼仍然睁得滚圆,从中透露着惊恐与悔恨。
    我望着倒在血迫中的高胖子,手臂无力地搭拉下来。本以为看透了生死,可当死亡正真出现在眼前时,心里却莫明地有些沉重。
    高胖子死了,死在我面前。
    我相信,如果我只是听到他死去的消息,心里绝对不会有丝毫感触。死了就死了吧,九年之后又是条胖子。
    可如今,他直挺挺地死在我眼前,还是因我而死。
    有罪?
    我嘴角不由泛起一抹苦笑,这胖子,狗血的电影看太多了!
    “方成,你真狠!”唐厉的声音更不平静,眼看着自己多年兄弟在眼前死去的震撼,对他的影响更大。
    “啪嗒!”扔开无线电,我用劲地用脚碾碎,跟着一步步朝大门走去。
第三十七章:风吹水无痕
    这时,唐厉也走了出来,背挂着M16A2步枪,手中九二手枪抵住蔺红逸的头。;远处的厂房内,透过窗户看去,王富军五花大绑地吊着,旁边还有一坨人型状的焦黑物,显然那个猴子已经死透了。
    “你真狠呀,兄弟的生死都可以不顾,那女人呢?”唐厉站在门口,激动地用枪管死命搓着蔺红逸的脑袋。可怜蔺红逸哪见过如此阵仗,早已经吓呆了,被枪管搓破头皮也不敢轻举妄动,身子软软地靠在唐厉身上,满脸泪水。
    “别这样,她还是个孩子。”我不忍地道。
    “孩子?”唐厉疯狂了,吼道:“去他妈的孩子!你他妈也是孩子呢!”
    把枪一扔,我摊了摊手,软声道:“想怎么样,说吧!”
    唐厉喝道:“说?现在你他妈到是要说了,早干嘛去了,老子不问了,我他妈就是要这小妞死,就要让你看着自己女朋友死去却无能为力。哈哈哈哈……”
    我缓缓往前挪去,一边道:“别这样,你要的不外乎我这条命。放了她,我把命给你!”
    唐厉喝道:“站住,别过来。”
    蔺红逸眼中泪花闪烁,轻唤了一声,“方成,我……”
    唐厉一把扼住蔺红逸的喉咙,止住了她开口,朝我吼道:“脱衣服!”
    “啊?”
    “把武器扔了!”
    这下我明白了,把身上的手雷全部扔开,那把军用剌刀也远远抛走。
    “手摆在背后干嘛,放前面来。”唐厉见我把手摆在背后,紧张地道。
    “你别激动。”说着,我把手放在了唐厉可以看见的地方。
    这时唐厉又道:“脱衣服!”
    “干嘛?”我明知故问地回了一句。
    “脱、衣、服!”唐厉用枪管死命搓向蔺红逸的脑袋,疯狂地喊道。
    再也没有任何迟疑,我利索地把衣服脱掉。
    “内裤鞋袜,全部脱掉!”
    当我把最后一条内裤都脱掉的时候,蔺红逸禁不住惊叫一声,害羞地闭上了眼。
    “转圈!”
    在唐厉一道道喝令下,我唯命是从地做着,直到让他完全释怀之后,唐厉方才从蔺红逸身后闪出,阴侧侧大笑道:“小子,哪个部队的,和天龙会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害唐超,背后有什么阴谋?”
    我**裸地站着,闻言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哈哈哈,不知道?”唐厉疯狂大笑,一把推倒蔺红逸,跟着在她脚边开了一枪。砰……火光亮起,唐厉一脸狰狞,“我这就让你知道!”
    “是吗?”我忽地淡淡一笑,见到此景,唐厉疯狂的表情陡然一顿,清澈的眸内精芒一闪,一个窜步欲把倒在地上的蔺红逸抓起。
    可是……已经晚了!
    呼哧!
    一道刀光在黑夜中亮起,宛如一颗流星,迅疾射向唐厉心脏要害。我甩了甩左手,把伤口上的烂泥拨去,最后那把飞刀便是藏在手臂的烂泥里。
    一团轻柔淡薄的毫光莹莹环绕在断臂处,清凉之气通遍全体。
    “你……你……”唐厉捧着胸口,眼中早已没有之前那种狂噪。
    我淡淡一笑,缓步走到他跟前,俯下身,在他耳边低叹道:“你装的太过头了!”
    唐厉眼中精芒一闪,跟着又暗淡下来。
    我早已猜出他之前的疯狂之态是装出来的,以军中精锐的素质,就算父母双亲在眼前遇害,也该保持应有的冷静。唐厉是见我笃定他不会随意对无辜百姓下毒手,便假装疯狂,让我担心好友的安危,从而打乱我的心理防线。
    可惜,无数次的轮回,让我见过太多对手,形形色色,各怀鬼胎。但除了在遗魂师手中吃过暗亏外,我已经很久没偿过失败的味道了。
    察觉到唐厉的意图,我便顺坡下驴,装假上当,使他麻痹放松。
    此刻,刀柄还插在唐厉胸口上,他支着地,勉力朝我望来,“唐……唐超……”
    他说话很困难,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摇了摇头,道:“不是。”
    唐厉眼中一暗,有气无力地又道:“我、我要、死了,你……”
    我再次摇头,“对不起,就算你要死了,我的答案也不会变。”
    “你!!!”唐厉双眼怒瞪,低吼着想要说什么,可一口气再也没顺上来,头一歪,满怀遗憾地睁眼死去。
    再次深深看了眼唐厉,我转身而去。
    在遗魂师面前,死人也不是保守秘密最好的办法。
    在这一点上,我不能再出错。
    “方成!”林觅仙从密林中跑了出来,在她身后,卡卡布迈着小腿也跟了上来。
    望着满地尸体,林觅仙楞楞地站着,久久无语。
    我淡然朝她走去,平和地道:“主人,敌人全部解决了。”
    “方成!”又是一声女人低唤从身后传来。
    蔺红逸颓坐在泥地里,神色不宁地看着旁边的高胖子尸体,眼里满是不敢相信。她并没有受伤,只是刚才的事让她太受刺激,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林觅仙也算是见过尸体的人,静默良久,她看了眼彼德师门那两人,轻轻地叹了口气,“走吧,我们回去复命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卡卡布古怪地瞥了我残废的左臂一眼,却什么也没说,从怀里掏出一颗苹果般大小的透明圆球,朝高胖子尸体走去。
    林觅仙讶然道:“噬魂珠!”
    没等我反应过来,卡卡布却已走到高胖子身边,低头轻念着什么,蓦地,一道耀眼光亮从她手中小珠里闪出,渐渐地,周围消散的光点逐渐凝聚起来,往小珠涌去。
    末了,卡卡布把透明圆球一收,笑嘻嘻地走到我身边,道:“给你!”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伸手。
    卡卡布笑道:“放心啦,这是噬魂珠,里面是你朋友的灵魂。”
    从林觅仙脸上的惊讶表情便能看出,这个噬魂珠不是普通货色,我疑惑道:“为什么要给我?”现在只要是有关遗魂师的东西,我都多上了几分心。
    “哎唷,小礼物嘛,你不要我就扔了喔!到时你朋友就真的消失了喔!”
    我静静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叹道:“拿来吧!”
    噬魂珠入手很轻,透明的小珠内,有条白色细线在孱孱游动,颇为漂亮。
    “好了,我们走吧!”林觅仙走上前道。
    “方成……”蔺红逸忽然抬头唤了我一声,很快又扭回头去,弱弱地道:“你要走了?”
    “嗯!”我轻声应道。
    “去哪?”
    “不知道!”
    “嗯?”蔺红逸转头望来,眼中泪花闪烁,“再也不回来了吗?”
    我默默地看着她,无声地点了点头。
    人生就像一条很长很长的路,途中有人进来,陪你走了一程,又或擦肩而过。然而不管加入还是分开,只要懂得珍惜,便不算白走一趟人生之旅。
    林觅仙到来的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但对每个人的影响都不相同。对于班上大部分同学来说,林觅仙不过是个美丽过客,弹指一挥便成了回忆。
    尔后,他们将继续自己的人生之路,升学、恋爱、成婚、生子……
    但对我而言,她的到来将改变我几百年平淡的生活,从此,踏上前往未知的道途。
    微风袭来,乌云浮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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