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爱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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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爱不悟-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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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见医生,这种事情医生不可能开玩笑,况且报告上的内容我都看得懂。”乔安明逼迫自己冷静,一点点将任佩茵说醒:“所以你听我说,真的必须要手术,手术都安排好了,一周以后,会有专家过来主刀。”
  ……
  任佩茵那日着实是闹了一番,她是好好装病住进来的,现在却突然就宣布要进手术室,任谁都想不通。
  乔安明也不劝她,任由她在床上哭,最后陈妈进来问清楚缘由,也跟着抹眼泪。
  那段时间他觉得自己一直浸在眼泪里了,杜箬哭,顾澜哭,任佩茵哭,连家里的下人都哭,好像世界都乱了,唯独就剩他一个人清醒。
  他真是恨死自己这么清醒了,因为清醒的人必须独自去收拾残局。
  闹了一上午,任佩茵也不哭了,乔安明总算放心了一点,但是她要跟他谈条件,她之前装病就是为了跟他谈条件,但现在真病了,还是要命的病,她更觉得自己有资格跟他谈条件。
  病房里陪护和陈妈都遣走了,只剩下母子两个人。
  任佩茵也有倔性,开门见山地说:“要我手术也可以,不许跟顾澜离婚,不许把胜安让出去。”
  乔安明点了点头,说:“好!”
  这是他的缓兵之计,他只想把老太太的情绪安抚好。
  任佩茵松了一口气,又说:“不许再去见那女人,孩子的事我会让于初去处理,肯定要让她生下来,生下来之后就姓乔,接回来给顾澜带。”
  “不可能!”乔安明没有想到任佩茵会提这种要求:“那是她的孩子,妈,这样对她不公平!”
  “公平?她要什么公平?”任佩茵知道这么苛刻的要求乔安明不会轻易答应,但她算是豁出去了:“好,你要给她公平,那我跟顾澜呢?谁给我们公平?顾澜跟你结婚二十年,你现在为了这女人要跟她离婚,行,她受得了,我受不了!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啊,最后你把我这老脸都卖了,要放弃家业跟个小狐狸精在一起,谁给我公平?”
  口口声声,任佩茵句句在理,无非就是责任和孝义!两座山啊,乔安明被压得喘不过气。
  “我知道我的错,我应该承担后果!我跟顾澜闹成这样已经没有可能,离婚是早晚的事,但是我亏欠她的,总得还,所以我把股份都给她,至于杜箬……”
  乔安明提到这名字突然就接不下去了,牟然想到昨天那个电话,她似乎在宣城恢复得不错,莫佑庭陪在她身边,而她却一直不接他的电话。
  那种感觉就像在跑一场接力赛,他孤树一帜地跟全世界为敌,把手中的棒交给杜箬,可是杜箬没有接,他却渐渐开始力不从心,对他们的未来渐渐没了信心。
  所以最后讲到杜箬,乔安明的底气已经没之前那么足了,只是寥寥说:“我跟杜箬以后会怎样,我不清楚,但是有点可以确定,孩子肯定要跟着母亲,她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吃了很多苦,那是她的孩子,她怎么可以让出来给顾澜!”
  “她的孩子?那是乔家的孩子!”任佩茵一听争不到孩子就来气,她盼了这么多年了啊:“反正我不管,孩子肯定要姓乔,而且孩子必须在乔家养大,顾澜必须是孩子的妈妈,这点不能变!”
  这是她承诺给顾澜的,她必须做到,因为这是老太太唯一能想到的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保住了乔安明的婚姻和权势,又留住了孩子。
  最后那场谈判终究无疾而终,任佩茵不肯让步,乔安明也不肯松口!孩子再一次成为了死结。
  那个最终成为“死结”的孩子,彼时还好好躺在杜箬的子宫里。
  那时候应该是八月了,夜里闷热到死,杜箬孕满26周,肚子越来越大,子宫压迫到心肺,越来越难以入睡,各种姿势都折腾了个遍,她依旧躺在床上干瞪眼。
  枕头边的手机,自从前夜乔安明来过电话之后,再也没有响起过,其实当时她一挂电话就猜到是乔安明打过来的了,可是她没有及时回复过去。
  估计他是生气了,误会了她和莫佑庭,可是她没有辩解,她正需要他误会呢,他误会之后才能离自己远一点啊,可是怎么办?乔安明好多天前发的那条短信她都看了无数遍了。
  “杜箬,可不可以回我电话,我只想听听你的声音……”
  她好想给乔安明回个电话,可是现实不容许,他们之间已经不能再错下去了,所以杜箬只能一遍遍地默念那条短信,最后眼泪又湿润眼眶,一滴滴掉在枕头上!
  杜箬那段时间睡眠一直不好,所以早晨醒得特别早,才六点多的光井,她便开了房门出去,莫佑庭就躺在外厅的长凳上。
  她不记得这是莫佑庭在长凳上睡的第几夜了,只知道他白天走路姿势有些怪异,估计是睡了几天长凳把腰都睡坏了,也难怪,他一个富家少爷,哪里受过这种苦。
  杜箬苦笑着走过去,发现莫佑庭似乎睡得还很熟,修长的身躯微微弯曲,侧身躺在两张长凳拼起的“小床”上,枕头是杜箬的,他没有枕,就那样被他霸道地抱在怀里,身上T恤有些被汗水浸湿,估计是太热的缘故,蜜白皮肤的后颈上还有汗渍,痱子倒是好了许多,有些被他挠破的地方已经结疤……
  杜箬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
  其实这几天莫佑庭在这里,她对他的态度一直不算好,有些冷淡,但怎么赶他回去,他都不肯走。
  他说:“我得看着你,你这样,我不放心扔下你一个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莫佑庭身上有种倔强的孩子气。
  是,他还真是孩子,比杜箬小一岁,算是杜箬的弟弟,可现在他却硬要撑起自己不算庞大的翅膀替杜箬挡风遮雨,他挡得了吗?
  杜箬又吸了吸鼻子,刚好莫佑庭就醒了,一睁开眼看到面前放大的杜箬的脸,直接吓得从长凳上滚了下去……
  杜箬“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干什么?”
  “该我问你干什么?大清早站在我面前,吓死我了。”莫佑庭撑着腰想爬,但可能在长凳上缩了一晚,所以腰酸腿麻,有些爬不起来,杜箬只能无奈去扶他,他脚一抖,扯住杜箬半跪到了地上…
  近距离的碰触,杜箬的鼻息一点点呼在他的唇角,莫佑庭觉得心口一热,再加上天气又闷,额头上都有汗出来了,而杜箬也不敢再动,手臂任他握在手里,就那么一瞬间,挨得太近,看到彼此眼中的自己。
  “你哭过?”最后还是莫佑庭先开口,因为他看到杜箬眼眶里的红血丝。
  杜箬赶紧别过头去,摇头:“没有。”
  “骗我!”他再次捏住她的手,强迫她把脸转过来,杜箬受不了,挣扎着站起来:“真没有,走吧,我饿了,请我吃早饭。”说完她便先往门外走,莫佑庭又在地上跪了一会儿,巴巴追上去。
  夏季早晨的空气很好,湿湿凉凉,晨风吹在身上异常舒适。
  杜箬心情好了许多,脸上的神情也不似前几天那么紧绷,莫佑庭也看出来了,所以跟着她一起乐,一路追着杜箬走出巷子,追问:“想吃什么?”
  “吃面吧,巷口有家很不错的面馆,小时候经常去吃。”
  “好。”莫佑庭轻快答复,厚脸皮地贴着杜箬往巷口走,可刚走到面馆门口,却见杜箬站在原地不动了,整个人像被定住,死死看着面馆门口的两个人。
  应该是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年老一点的扶住年轻一点的,似乎在问路,刚抬头,也看到了不远处的杜箬。
  其中年轻一点的先走过去,跟杜箬打招呼,很清淡的一句:“杜小姐,真巧。”
  杜箬脚步有些不稳,扶住后腰,没有回答。
  莫佑庭好奇地问:“你们认识吗?”
  “认识,当然认识。”顾澜笑着回答,“杜小姐,有时间吗?聊聊吧。”
  “好。”杜箬还有些意识未清,但回答得很干脆,“在哪儿聊?要不就这间面馆吧,我还没吃早饭。”
  “可以!”顾澜依旧是笑,波澜不惊,旁边的琴姨倒有些担心她,扯了扯她的衣袖说:“小姐,我陪你一起进去。”
  “不需要,你留在门口,或者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坐坐。”顾澜挣脱掉琴姨的手。
  莫佑庭觉得面前的女人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哪里见过,也难怪,他没有见过顾澜,或许他的眼熟也仅止于之前某本杂志或某个网站刊登的照片,但他总觉得面前这病态连连的女人有些来者不善。
  “杜箬,谁啊,介绍一下呗。”
  杜箬苦笑,她该怎么介绍顾澜?情敌?仇人?所以她索性不说,敷衍:“你先回去吧,我进去吃碗面,你在家等我。”
  各自都把身旁的人遣走,两个女人之间的谈判,不能有旁人。
  杜箬先开口:“进去吧,这家面馆的面做得不错。”遂自己走进去,顾澜留在门口,看着她大腹便便的身影,觉得刺眼得很。
  面前的女人肚子里怀着她丈夫的孩子,就是这个女人和这个孩子,企图争掉属于她的宠和幸福!她不允许。
  小面馆里有些阴湿,再加上又是早餐高峰期,吃面的人很多,狭长的店堂里显得更挤,杜箬最后找了一间靠厨房的位置坐下来,顾澜才缓缓踱步进去,坐到她面前。
  照理两人见面应该剑拔弩张,可很奇怪,仿佛各自表情都很平静,像是久识的旧友,约在面馆里闲聊一番。
  面馆的老板娘热情走过来招呼:“小箬啊,好久没见你来了,肚子都这么大了,几个月了?快生了吧。”
  杜箬也笑着回答:“6个多月了,年底之前生。”
  “那时候都得天凉了,坐月子比较麻烦。”老板娘拉家常,笑呵呵问:“吃什么面?”
  “还是汤面加个鸡蛋吧。”杜箬说完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顾澜,问:“你要么?”
  顾澜冷笑:“不需要!”
  杜箬也不强求,抽了一次性筷子,一边等面一边开口:“说吧,你大老远跑来,要谈什么事?”
  “不急,我有很多时间,你先吃完面,总不能饿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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