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爱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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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爱不悟-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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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姨一口一句“姑爷关心”,可顾澜却突然凑近她的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他这哪里是在关心我?他这是在为自己赎罪!”
  “什么赎罪?好好的话讲得这么吓人,姑爷一直对您很上心,我这个外人有时候看了都觉得窝心。”
  顾澜却又垂下头去,双手拧在一起,手指交缠,突然冷森森的一句:“我昨天做梦,梦到那女人把孩子生了下来,抱着来找安明…”
  琴姨听得有些模糊。
  “什么那个女人?什么孩子?小姐您这梦做得有些稀奇啊。”
  之前杜箬的事,顾澜一直瞒着所有人,在琴姨面前更是只字未提,可昨晚那个梦里的场景太过骇人,顾澜一个人想了半夜,还是觉得恐惧一点点凝结,将她压得喘不过气,必须找个人分担才行。
  她定定神,将头抬起,嘴唇颤抖地讲出杜箬的事:“琴姨,安明在桐城有了女人,是他公司的员工…”
  琴姨很努力的理了理,实在无法相信顾澜口中的这件事实。
  乔安明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从未想过他会跟“婚外情”扯上关系,可是看眼前顾澜如此悲戚的眼神,不像假的啊。
  琴姨狠狠咽了一口气,凑到顾澜床前,有些不确定地问:“您刚才说的,是您亲眼看见的?”
  顾澜又垂下头,不知算是默认还是否认,琴姨是急性子啊,见顾澜这副样子就轻轻推了她一把:“哎呀,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讲,那上回在桐城发病是不是因为那女人?现在这世道,狐狸精都是满街跑啊,连姑爷这么有定力的人都要被勾去…哎,真是作孽啊,委屈你了。”
  琴姨说着就有些心疼,索性握住顾澜的手慢慢劝:“不过小姐你放心,你是正室,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估计也上不了台面,只要姑爷肯把心收回来,以后日子还是跟以前一样过,只是你得想开点,男人嘛,谁没有一时迷了心窍的时候,更何况姑爷那种有身份的人,所以别太放心里去了,苦了自己啊。”
  琴姨说着就又开始抹眼泪。
  她一直把顾澜当女儿,如今女儿受人欺负,她怎么能不难过。
  可是顾澜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得近乎是冷瑟,这几日她已经把乔安明和杜箬的关系想得很清楚。虽然她现在已经无法相信乔安明能够守着她这具残躯善始善终,但是她也不会相信乔安明对那个杜箬有真感情。跟他一起过了20年,他的为人,没有谁会比她了解,这个男人,表面温润,内心孤冷,像是一枚盾,刚毅没有缺口。更何况他也已经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怎么可能真为了一个女人而破戒,估计也是一时没把持住,被那女人得逞,他索性也就逢场作戏一番,图她一个年轻身体。
  罢了,他再有毅力也是男人,外面诱惑太多,他又在那个位子上,难免就会中枪,所以顾澜其实心里没有多责怪乔安明,但是对杜箬的恨,她却是一点点在集聚。
  从小就被“独宠”着长大,即使杜箬只是乔安明的一个消遣,顾澜也绝对不允许这个“消遣”分掉乔安明一点点宠,况且,这个“消遣”现在还怀了孩子,乔安明的骨肉啊,顾澜她求了半辈子而不能得的孩子,现在却被其他女人轻易怀了,就凭这口气,顾澜也绝对咽不下去啊。
  琴姨抹掉眼泪,见顾澜只是依在床头不说话,眼光凄悲,又有些心疼开,赶紧站起来去拿了睡袍披到她身上。
  “小姐,你也别多想了,事情已经这样,别再把自己的身子弄坏了。姑爷不是不懂分寸的人,估计也只是一时被外面的狐狸精迷了心窍,我看他这段日子对你更是体贴,想着是不是也内疚?”
  试探性地问话,可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动分毫,只是将眼皮抬了抬,很快又落下去。
  顾澜的脸色那阵子是愈发的不好,其实倒不是身体原因,只是心里憋着一口气,酸得很,再加上夜里经常睡不好,本来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像蒙了灰,泛着青。
  琴姨低低的叹了一口气,拍着顾澜的手继续劝:“…你也别说我罗嗦,我从小把你带大,一直把你当我女儿,你既然也愿意跟我说,那说明你还看得起我,当年你妈跟你爸也是感情好得很,可是你妈命里薄啊,生下你没多久就走了,所以你跟姑爷在一起这么多年一直恩爱得很,这种感情,旁人是拆不散的,再说,夫妻这种事情,上辈子都是积攒了缘分才能凑到一块儿,就那电视里不是老说嘛,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千年的缘分啊,岂是外面那些狐狸精轻易就能拆散的?”
  琴姨越说越觉得有理,手掌轻轻拍着顾澜的手背,顺势将她肩膀上的睡袍拢了拢,扣子全部扣到一起,很关切地补充:“所以小姐,您还是放下这颗心吧,没人动得了你!”
  可是顾澜却突然抬头,目光清寒地看着离自己几寸远的琴姨的脸,毫无预兆的一句:“她动不了吗?那要是她怀了安明的孩子呢?”
  ……
  记得以前看到过一句话:如果没有爱,心里便是一面干涸的湖。
  顾澜真是湖,以前跟乔安明在一起的二十年,波光宁逸,涓涓温舒,照到湖面的只有暖阳,吹过来的也都是微风,可是现在乔安明背叛了她,并且还跟其他女人有了孩子,湖水干涸,暖阳变烈日,微风变疾雨。人这心思,从温到凉,一点时间就可以啊。
  郑小冉在医院呆了二天,杜箬请了假在医院陪夜。
  医生说手术过后要补蛋白质,她便每天回家煲好烫带来医院,手艺虽然不怎么行,但打发郑小冉还是绰绰有余。
  出院之后杜箬也一直陪着郑小冉住,基地那边已经给她打了电话,问她何时去上班,她算了算日子,已经请假超过一周时间,便回复周末一过就回去上班。
  关于乔安明的事,杜箬也已经跟郑小冉大概讲了一遍,没有说具体,只是讲了个轮廓,当然,怀孕的事更是只字未提。
  当时是郑小冉出院回去住的第一个晚上,杜箬帮她收拾好医院带回来的东西便去铺床。
  郑小冉追着她到卧室,问:“你干嘛啊?”
  杜箬头都没回,只是很自然地回答:“住你这儿,陪你啊!”
  “别了,你都陪我这么多天了,怎么好意思再占着你?还是回去伺候你的乔大叔吧…”
  杜箬铺被子的手一顿,咬着嘴唇回了一句:“不需要陪了,我们掰了…”
  郑小冉在后头一直没有讲话,过了大概半分钟才支吾着回了一声:“哦…”
  就这样简单的一问一答,算是交代了杜箬和乔安明之间的关系。
  晚上两人都失眠了,翻来覆去地不肯睡,是郑小冉先起的头,她在黑暗里拉过杜箬的手,手指在她手心轻轻摩拭,刚巧就摸到那道突起的疤。
  “…还疼吗?”
  杜箬摇了摇头:“不疼了。”
  “我不是问你的手,我是问你的心。”
  身旁的人动了动,侧过身,将手从郑小冉的手心里抽出来。
  心还疼不疼?这个问题杜箬自己都不知,她觉得自从那天见到顾澜和乔安明在餐厅同时出现,再到她去医院找乔安明解释,最后莫名其妙到现在,中间两人断了所有联系,仿佛是两个陌生人,全无交集。
  这种感觉,就像一把利刀砍下去,所有纠缠的枝蔓和触角一瞬间全部斩断,杜箬很想回答郑小冉,她心里不疼,不单是不疼,除了有些闷重的窒息感之外,她觉得自己心里一点儿知觉都没有。
  不知道是乔安明这一刀砍得太彻底,还是她本性如此,不过这不挺好吗?非要痛苦到歇斯底里才行?
  至于郑小冉和莫佑庭的事,杜箬也没有多问。
  都是心里乱到一团糟的人,哪里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再说感情而言,旁人也无从管起。
  因为下周一便要回武穆山基地,杜箬便凑着第二日是周末,重新去了趟医院做产检。既然打算把孩子留下来,她这个当妈的就得负责到底,
  医院妇产科周末的人很多,诊室门口排了很长一条队伍,好不容易轮到杜箬,她有些忐忑地走进去。
  公立医院的医生态度大多不好,对每个人都是一副公式化的面孔,脸都不抬,只是手先摊,冷冰冰的一句:“孕妇手册…”
  “什么孕妇手册?”杜箬有些懵,她是毫无经验啊,哪里知道这些东西。
  那医生总算舍得抬头看她一眼,很快眼光就飘到她的小腹,淡淡扫过,耐住性子解释:“刚怀上的吧?还没给孩子建档案吧,等三个月之后就能建档案了,到时会给你一本产检手册,以后每次产检都会在册子上作记录。”
  医生说完又回头处理自己手里的事。
  杜箬左手握住右手慢慢地翻搅,有些不确定地问:“那个,我第一次,不大懂,能否麻烦问一下,去哪里建档案啊?”
  “带上你的的身份证和结婚证去行政中心或者妇幼保健所都可以。”依旧是不咸不淡的口气,头也没抬,仿佛在解释一个无关紧要的事。
  可是杜箬一顿,手指全部搅到一起,关节都疼得发酸。
  “结婚证?非要结婚证吗?”
  这回那医生总算是完全转身,面对杜箬,先看了一眼她的小腹,再看一眼挂号单上杜箬的年龄,25岁,还这么年轻啊。
  叹口气,用带些凉薄的声调问:“没结婚吧?确定要生?”
  杜箬很快垂下头,低若蚊蝇地“嗯”了一声,但很快又抬头,态度坚定地回答医生:“是,确定要生。”
  “那行吧,我们这是公立医院,没有档案不能做产检,但是私立医院可以,你去找家私立的试试吧。”
  ……
  杜箬从诊室出来,很快就有新的孕妇争着走进去,一整个候诊室挤满了人,大多是大腹便便的孕妇,身旁都有家人或者丈夫陪伴。
  人在无助的时候不能触碰温暖,特别那种温暖还是盖在别人身上,这种感觉就像寒冬腊月独自一人走在冷萧萧的街道,身旁是万家灯火的温暖,而你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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