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回忆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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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回忆里等你-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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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均无视镜头,似乎并不知已被相机捕捉。曲小婉在她的中年男导师家中如入无人之境,附注的文字还特意强调她并不是唯一拥有这个权利的人。因为,还有一部分的照片里另有一张漂亮的面孔,这张面孔的主人和邹晋促膝坐在夜色中的小院里,邹晋的手正覆在她的手背上,神色温存。然后,曲小婉泫然欲泣的出现在接下来的照片中,与另外两人构成了极富故事性的画面。再往下就是另一个女孩走在邹家门口的小径上,路灯将她的连映衬得很是剔透。这张照片也同样附有注释:深夜离开。

  那微微晃动的草丛,那细碎的声响,这长久地疑惑终于寻觅到了一个答案。原来是这样。螳螂捕蝉,谁知一只傻傻的蜘蛛撞了进来,意外收获,一箭双雕!

  司徒玦凝视着照片中的自己,那种感觉极其诡异。她怎么能奢望别人眼拙,一眼看过去就是铁证如山。辨认得出的聪明人大有人在,这不算什么,后面有更聪明的人联系上之前不雅照里女方未露出面孔的那一部分——谁敢说那只能是曲小婉?

  看到了这里,司徒玦反而坦然了,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没有什么可以使她更害怕的了。因此她浏览后面那个帖子的时候要平静了许多,握住鼠标的手也不再剧烈地颤抖。跟前一个帖子不同,这一个发贴人开始把自己的情况大致介绍了一遍。司徒玦也是再一次在那些朴素的文字里见识到了谭少城的贫穷,以及艰难求学的历程。她看得很仔细,没有放过每一字每一句的控诉,还有关于奖学金事件与保研事件的图片证据。最后还有一段录音的音频,里面有邹晋的认错和答应可以给予对方补偿的承诺,当然,毫无意外的还有她的道歉。听到这里的时候,她竟然还短促地笑了起来。

  看过这个帖子的人应该都能理解前一个发帖人的热血和冲动,任谁也觉得义愤填膺吧,那样一个孱弱又坚强的女孩,在最绝望的困境中仍坚守着自己,希望考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她不知道一无所有却灵魂干净的人永远是生活中的劣势者,所以抗拒了教授的淫威,结果在黑幕中一再受到不公正的对待。如果她没有遇到那个有良知的师兄和另一位仁厚的师长,只怕现在还蒙在鼓里,以为自己那么努力却一再地失望是源于不够幸运,丝毫没有想到事情的背后有一双如此无耻的黑手在操控。尤其难得的是她拒绝了事发后教授在前程和金钱方面的补偿。她说,刚刚过世的父亲在活着的时候就常对她说,再穷也不能丢了骨气。她什么都不要,只求公正,哪怕再度遭遇报复也在所不惜。

  司徒玦看完了帖子,开始有些明白了。傻的不止她一个,连曲小婉都太过天真,还自以为导致这番局面是受她的决绝所累。其实这是一个早已铺设好的天衣无缝的陷阱,他们一个个陷在里面尤不自知,最高明的猎人不会急着下手也不会怜悯,他们永远知道在最合适的时候启动那个机簧,没有一个猎物有机会逃出生天。不管倒一千一百次歉,不管给予怎样的补偿,甚至不管杯子有没有摔碎,结果都是一样,所有的挣扎,只是一步一步在这个陷阱里埋得更深。

 以下接出书版
 第三十六章因为在乎,所以残忍 
   天究竟是什么时候暗下来的,她丝毫未在意,刚打开电脑的时候明明是午后。
    司徒玦鞋也没脱,歪倒在床沿上,思维处于某种超载之后的空洞,就好像休克了一般。直到敲门声惊醒了她,弹坐起来才发觉房间里一团漆黑,只有处于待机状态的显示器灯闪烁着幽蓝的光。
        敲门声愈发急促而沉重,犹如战前的鼓点。司徒玦下意识地过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是姚姑姑,一只手还悬在半空。如今的姚姑姑,虽与司徒玦的关系没有变得亲近,但自从受过几次教训后,到底知道要客气些,往日里就算催着吃饭,也不至于这般蛮横地敲门,司徒玦有些诧异。
        “敲了那么久你也没听见?”姚姑姑说,“你爸妈回来了,让你赶紧下楼去。”
        司徒玦的心猛然一缩,已见到她那急性子的父亲出现在楼梯口,还来不及看清脸色,只觉得眼睛一花,顿时整个身体都失去了重心,半边头脸都是钝钝的,另外半边则在斜摔着倒下时重重磕在了门框的棱角上。当时她竟也没觉得很痛,就是头晕,睁开眼也看不清,柚木色的旧地板,堪堪支撑着她的门框,立在一旁的脚,都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旋转着。
        司徒久安是军人出身,当年练就一身扎实的拳脚功夫,并深以为荣,家人和朋友大多在茶余饭后欣赏过他单手劈砖的即兴演出,总能赢得一片叫好。年过不惑,这种表演渐渐少了,一是薛少萍看腻了,不许他再折腾自己,另外司徒玦暗暗揣测,估计他也不见得能劈得动了。她曾发现父亲在某次豪气干云之后偷偷地往手上抹药酒。司徒玦对父亲这种蛮力的炫耀颇不以为然,却从来没有想过,那只狠狠劈    \下的手有朝一日会招呼到她的身上。他已不如年轻时有力,但一个箭步冲过来教自己的亲生女儿应该绰绰有余,那记耳光与其说是扇过来的,不如说是“擂”过的更确切些。
        司徒玦恍惚记起了那些在父亲手中铿然断裂的砖玦,或许这一下打死了她也稀奇吧。她听到了妈妈尖厉的哭喊,“你动什么手啊,明明答应过我有事好好说的!”
        “我就是太听你的,什么都好好说,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才养出这么一好女儿,我现在只后悔教训得太迟了!”
        即使看不见父亲的脸,司徒玦也想象得出那双因愤怒而睁大了的眼睛,像是以冒出火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坏事传千里,她知道这一刻早晚会来,只是.料到这么快,连喘息的余地也没有。这样也好,省却了等待的恐惧。
        她抬起头,正好看到那再度扬起的手,妈妈急乱的脚步声还隔着距离,她根本没有办法立刻站起来,皮肉之痛已不能幸免。她愣愣地,竟连闭眼这最湖自我保护的本能都忘记了。
        这一次,意料中劈头盖脸的“教训”并没有落实,司徒久安的手被生生拦住;几秒过后薛少萍扑倒在女儿身边,一声惊呼,半抱半搀地将司徒玦扶了起来.    “她不是你生的?就算她杀人放火,你也不至于下这样的重手。你打死她.事就解决了?”薛少萍的声音里再无往日的从容优雅。
        “打死她正好眼不见为净。否则她真以为自己长大了,有主意了,什么〃〃都做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了!”
        司徒玦这才看清,拖住气急败坏的司徒久安的不是别人,正是姚起云。以这的方式乍然与他的视线迎上,可谓百感交集,然而很快她的感激和欣慰被更深的慌所取代,因为从他的神情里,她读出了他的心,别说是打,他根本连碰都不想,到她。
        薛少萍用手背拭女儿的脸,叫喊着让姚姑姑去拿纱布,司徒玦在妈妈的手上看到了血渍,自己胡乱地在脸上擦了一把,湿漉漉的,触目惊心的红。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连说出的第一句话都是口齿不清的含糊,    “执行死刑之前都还有审讯画押呢,你连问都没有问我一句就下手?”她以同样的愤怒回应司徒久安,即使整个人仍在摇摇晃晃。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对父女是如此相似。
        “你还敢说什么?是要狡辩还是再说一次那些丑事来气死我?我的脸都被你;尽了,要不是今天我凑巧约了高教授谈事情,我还不知道我养得出你这样的畜生。
        司徒玦恍然大悟地点头,怪不得呢,怎么来得那么快,原来是高教授,难怪这    样“凑巧    “他说你就信?我才是你女儿!”
        “人家高教授根本就没有说什么,只是劝我想开点。我跟你妈傻瓜一样还乐呵    呵地以为你有出息了,给司徒家长脸了。原来外面有成千上万张嘴都在笑话我们,    别人的手都戳到我的脊梁骨来了。照片都寄到了公司,人家受害人要上访,这事没    完!我说你怎么就贱到这种地步,这二十几年家里欠过你什么?你要跟那个……那    个年纪和我差不多的流氓……亏他还是专家教授,我都说不出口!我真恨不得和你    妈从来就没生过你!”
        说到激动处,司徒久安禁不住又要冲上前去,姚起云一言不发地再度拦住。
        “你说啊,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薛少萍也心痛不已地流着眼泪看向司徒玦。
        “你们都想不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更想不通。”司徒玦反手拉住妈妈的手,    这才哭了出来’“我没做过,妈,你相信我,我没做过让你们丢脸的事。我是去过    邹晋家,但我是为同学的事去求情,连家门都没进,那些照片根本就是在故意误    导。他掉换成绩的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呀!,,    薛少萍摇头道:“你……你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人家一个教授,又是院里的  领导,凭什么无缘无故冒那么大风险给你好处,不惜给无辜的人使绊子,又怎么会  有人大费周章地嫁祸你,你倒是说说看?”
        “整个事情都是谭少城和邹晋的学生刘之肃策划的,他们早合计好了,还有高  鹤年’他~定也脱不了干系!他们这种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尤  其是谭少城,我知道她一直恨我,她一直等着这样的机会……,,    这话一说出来,司徒玦才觉出自己的辩词太薄弱,只会更孤立无援,就连姚起  云都皱眉看向了另一边,妈妈的神情里更是毫无赞同的意思。
        “你说姓谭的那个女孩子恨你,这些都是别人故意陷害你,人家穷得爸爸死了  都没钱下葬’故意丢了奖学金,故意让成绩被掉换来害你?如果不是高教授看不过  去拉了她一把'这女孩子估计连保研的名额都丢了。你想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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