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是专门用来野餐的地方。
宽阔的草坪。我们铺了塑料布,放上了盒饭。
‘这里的风真好。很舒服。’
追风者小声说。
她张开双臂拥抱着风,头发飘动着。
‘先坐吧。’
‘嗯。’
追风者听峰雪一说,就端坐在塑料布上。
我们把租借的两张塑料布都铺开,四个人都随意地坐下。
‘这里真是舒服啊。’
“嗯。一只虫子都没有。应该是定期地打了农药。”
‘你不是故意说这话的吧?’
“故意什么?”
‘……别说啦,你们三个人也擦擦手。’
我用毛巾擦手的时候,惠打开了篮子。
‘哦哦!’
‘哇!’
“嚯!”
惠从篮子里面拿出来的,是用银纸包成的小包。
她打开了第一个,出现的是三明治。
纸盘子上满是协调的颜色。
“看来眼睛真的能品尝美味啊。”
‘那指的是日本食物。’
“没事。原理是一样的。
人类并不是只用舌头吃饭。食欲这种东西,随心情而变,当时的精神状态会对味道产生很大的影响。”
‘既然明白,就别在饭前提农药的事。’
“……原来如此。我以后会考虑的。”
总之,色彩也是重要的因素之一。
烤面包的焦茶色映在白盘子上,这么看去,各种颜色混在一起,仿佛在阳光下闪耀般美丽。
“是房东小姐做的吗?”
‘是我做的!虽然……她帮忙了……’
“就是说,全体的构想是房东小姐提出的吧。”
‘做的人是我啊……’
“做菜的时候,大厨师是不动手的,只是监督。但是菜肴算是大厨师做的。”
‘……是不是该揍哥哥一顿了。’
我阐述了自己的理解,惠说出了吓人的话。
‘饭前不能吵架啊。’
追风者说了句公道话。
‘快吃吧,惠。’
‘好的好的。我倒点儿饮料,稍等。’
惠从篮子里变魔术般拿出了一瓶红酒。
‘哦!这真是太棒啦。’
酒倒在了纸杯里,峰雪很自然地接了过来。
“现在,应该还是白天吧。”
‘别说那么死板的话,这是供品,是供品。’
‘在英国那边这和水一样。’
‘我也要喝!’
‘好的,来。’
“嗯,这样挺好。”
这应该不到急性中毒的程度,也不会有慢性中毒那么频繁。
偶尔喝一次挺好。
……
‘那么,干杯!’
‘“干杯!”’
我们空腹喝了红酒。
并不太甜。十足的香味从我的鼻子里渗了出来。
“真好喝啊。再来一杯。”
‘这么快?’
“不是说干杯吗?”
喝干一杯就叫干杯嘛。
我一口气把纸杯里的红酒喝光了。
‘哦,克绮,真是个男人啊。我也再来一杯。’
‘好吧好吧……’
惠有些无奈地给我和峰雪倒上。
‘太好吃啦!’
追风者咬着三明治。
“这是大家的份量,别一个人都吃了。”
‘知道了啦。’
这回答让人不是太明白她到底明白了没有。
我也拿了一块三明治。
熏鲑风味。
柠檬和刺山柑的香味。
“嗯,这真是……”
‘怎么样?’
“这确实是惠做的。”
‘能,能吃出来?’
“嗯。首先是这个切平面,稍微有点松了。用菜刀切的时候没切得太好。如果是房东小姐切的,即使过了这么久,也还会保持一个很好的平面。”
‘……’
“还有,鲑鱼流出的汁,让整个面包变得软了。结果,烤面包失去了一些脆脆的口感。另外这个黄油……”
‘挑毛病的人不吃也行啊!’
惠拿走了我的三明治。
“不讲理啊。问我评价,我只是回答而已。”
‘问味道如何的时候,只要回答好吃就行了。’
峰雪有些无奈地说。
“但是,那就没有评价的意义了啊?”
‘惠,这个真好吃。叫什么?’
‘啊,那个是鳄梨三明治。’
‘叫鳄梨啊。真有味真好吃。’
‘明白了吧?这么说就行了。’
峰雪小声说。
“虽然不能认同,但是理解了。”
‘那边两个,说什么呢?’
‘呃啊。’
“嗯,惠。这个三明治真好吃。”
惠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
‘哥哥,不用勉强说客气话。’
“不是,我没想说客气话。”
‘刚才挑了那么多毛病。’
“那不是挑毛病。”
‘那是什么?’
“就像刚才我说的,这无疑是惠做的三明治。还有这黄油。”
‘怎,怎么了?’
“决定三明治全体味道的,就是这黄油。间接加热了的黄油,加入些芥末会改变味道。如果是房东小姐,这里会加入些微量的胡椒粉,但是惠没有这么做。”
‘那、真、是、抱歉啦!’
杀气从惠身上放射出来。
峰雪的表情僵硬了。
追风者完全置身事外地咬着三明治。
“大厨师是监督基本菜肴和汤的味道的。所以是菜肴的代表和责任人。但是作为这个三明治基础的黄油,无疑是惠做出的惠自己的味道。”
‘……哎?’
“所以,这个不是房东小姐做的,而是惠的。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惠一直眨眼。
‘说话真绕圈子,你这家伙。’
峰雪嘟囔着。
“我是从逻辑上进行说明。”
惠在我面前做了深呼吸。
‘那,哥哥,我的三明治,好吃吗?’
“嗯,很好吃。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为什么最开始不这么说?’
“嗯。因为一开始以为是房东小姐做的,很对不起惠。所以想要谢罪来着。”
‘……没有谢罪呢吧。’
“确实。刚才说了失礼的话,对不起。”
‘嗯,没事。原谅哥哥了。’
我接过了惠手里的三明治。
黄瓜和火腿的三明治。
这是基本中的基本,但也因此酿出了味道。
“嗯。好吃。”
‘太好啦。’
芥末黄油和火腿很配,黄瓜的口感也很不错。
用盐仔细地取出了水分,让黄瓜变得不是很软,咬一口脆脆的,留下了清爽的味道。
“这黄瓜真不错啊。”
峰雪用手捂住了脸。
‘就这样吧……’
惠叹了口气。
……
装了满满一篮子的三明治,一会儿就吃完了。
‘喝酒吗?还有一些,谁喝?’
‘我,我要~’
峰雪的脸上已经很红了。
而且他的句尾稍微有些奇怪了。
‘峰雪……还是别……’
‘那给我吧。’
少女没什么变化。
惠倒上了酒,她慢慢喝着。
“红酒和篮子,让人想起小红帽。”
我说出了感想。
而且这里还有狼。
‘我是小红帽吗?’
‘那……我就是猎人啦。’
峰雪举起想象中的猎枪开了一枪。
‘狼就是你了。’
峰雪这么一说,全员都点头赞同。
嗯。和我想出的演员表有些不一样。
‘哎-那我是老奶奶?’
追风者好像很惊讶。
看来她也知道小红帽的童话。
“这个先不管,我是狼吗?”
‘那当然啦。你这家伙,弄哭了多少女人啊。’
‘哎,真的吗?’
惠好像很高兴地看着峰雪。
‘哎-克绮真厉害啊。’
“好像有些误会……”
‘这家伙小白脸啊。凑过来又被甩了的女人不计其数啊。’
“我没有交往的经验,也没有甩别人的经验。”
‘……我大概明白了。’
惠叹了口气。
‘不经意地说了让别人期待的话,然后又不经意地说了很残忍的话。’
‘对就是这样!’
峰雪双手抱在胸前,点着头。
“我重复一边,我不记得做过这种事。”
‘你这种情况,不记得才是过分呢!你这个罪人!’
峰雪敲了我的脑袋。
看来他醉的很厉害。
‘真是辛苦啊。’
惠好像很理解似的点点头。
“很辛苦吗?”
看来在我没发现的地方发生了不和,然后又在我没发现的时候被修正了。
这种事情好像不只是发生在峰雪身上。不过能修正就是好事。
‘不过。在她们被甩了之后去打个招呼,应该是好机会……啊哇哇……’
惠和少女瞪着峰雪,于是峰雪住嘴了。
“但是我也没见过你有女朋友啊。”
‘大家都没有眼光……’
峰雪喝醉了说瞎话吗。
“不用担心。如果继承寺庙,就不用担心找对象的事。”
‘不是说这个啦,我更想要些只有现在才能有的酸甜的经历啊……
不对,不是说这话的时候。’
峰雪眼睛发直,自己中止了话题站了起来。
‘真是打扰你们约会啦。那接下来好好加油啦两个人。’
“加油干什么?”
‘加油伺候小惠。’
“我知道了。”
‘那我也走啦。惠,午饭真好吃。谢谢啦。’
追风者说完就离开了。
“多少有些意外。”
我看着那二人离开,低声说。
‘什么事?’
“我以为,对于和那两个人接触,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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